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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的,可不可以直接说?

我们还赶着搬家呢,我们今天晚上要搬去市区的房子里面住了,再也不会来!

听蓝泽雨说完话之后,宿管冷笑了一下,最后又走近了这两个男孩子一步,看了看地上的这些行李,扬起了手,抓着那一头,满是油渍的头发,笑了笑,暴露出了那些参差不齐的牙齿。

那些牙齿有的黄,还的有些白的,似乎好像经常不刷牙一样。

宿管对着这两个男孩子说道:“你们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啊?”

宿管继续解释——

刚才上面领导来电话,说要看着你们这些快要毕业的学生。

你们这些学生呀,就是手脚不干净,喜欢带走一些宿舍里面不该带走的东西。

属于宿舍里面的东西,你们不要乱动!

什么?

蓝泽雨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带走宿舍里的东西吗?

什么意思?

即使蓝泽雨脾气再好,也忍不下去了。

即使再怎么想传承微笑的张力,此时此刻,蓝泽雨也没有办法继续微笑起来。

这是在怀疑他们是小偷吗?

是在怀疑他们偷窃宿舍的东西吗?

不可以这样!

只是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拿了一些被子,只是收走了自己的衣服,一心想用的东西。

宿管怎么可以怀疑我们?

不可以这样的。

在这读书四年,表弟池旭彬对这里应该是有感情的,临走的时候被宿管这么伤害,怎么可能高兴?

蓝泽雨也没有笑了,只是看了看表弟池旭彬,心里不是滋味。

池旭听见宿管这么说,非常的不高兴,蓝泽雨也气得不得了。

也许是不想和宿管耗时间了,所以这个表弟池旭彬一下子一屁股就坐在行李上,之后,又站了起来,坐在旁边的一个台阶上,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就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

表弟池旭彬的意思,很明显,你要查是吧?

那你自己查吧。

宿管看了看这两个男孩子,摇了摇头,看上去,这两个男孩子,并没有紧张的意思。

如果说,偷了学校的东西,如果说,带走了,不该带走的东西,那么一定会紧张兮兮的,一定会发脾气,一定会说,不应该查他们的东西。

宿管也就笑了笑,摆摆手,对这两个男孩子说倒:“行了,我相信你们不会拿学校的东西,走吧。”

我相信你们不像其他的男孩子一样,顺手带着学校的东西,所以你们走吧。

完了之后,池旭彬和蓝泽雨拎着行李,继续往前面走去。

这时,池旭彬和蓝泽雨都没有说话了。

蓝泽雨和表弟池旭彬,两人一手拎着一袋行李,往学校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蓝泽雨扭头看着表弟池旭彬,非常不高兴地说道:“池旭彬,这就是你们宿舍吗?”

这就是你们学校吗?

你池旭彬,在这儿也混了四年了,但是他们似乎很不相信你的为人。

他们似乎很没有感情。

这宿舍里面的东西,要带走的话,他们管得住吗?

其实带走了的话,他们查不到是谁带走的吗?

查得到是谁带走的,也查得到谁去了什么单位吧。

所以不应该这样怀疑学生。学生应该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池旭彬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看了看这个蓝泽雨。

蓝泽雨果然是刚从家里出来的,很多事情都觉得很新奇,很多事情,也许是第一次见到。

要知道有些事情是见怪不怪。

表弟池旭彬苦笑了一下,看着表哥蓝泽雨说道:“蓝泽雨,其实很多事情,你在这个城市里面呆久了就明白了。”

池旭彬感叹——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的不可信任,以后你会遇到类似的情况会很多。

你明明是个好人,别人,却怀疑你是个坏人。

你明明行得正,走得端,但是没有人把你当成是一个正人君子。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别人却要怀疑你。

这很正常。

蓝泽雨听着表弟池旭彬说这些话,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表弟池旭彬,摇了摇头,一脸的疑惑。

蓝泽雨几乎是疑惑不解,他听不懂表弟池旭彬说话的意思。

他觉得人与人之间,就应该坦诚相对,就像他们乡下一样,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蓝泽雨觉得熟悉的人就应该信任,那些关系很好的人,就不应该怀疑对方,就像表弟池旭彬在这个学校里面,相处了四年。

四年都和这个宿管打招呼,和这个宿管认识的。难道这点信任还没有吗?蓝泽雨开始有一点不理解在城市里面人际关系,也许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许……

蓝泽雨和池旭彬看到这个校园,摇头。

蓝泽雨自然对这个校园没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想起了那天晚上,和鱼石溪睡在那个床上的情景,其它的并没有任何的深刻的印象。

因为这个学校不是他的学校,他才没有这个资格来上大学,他只是高中都没有毕业。

他只是来这里蹭吃蹭喝蹭睡觉的,一不小心蹭到了鱼石溪,不管这些,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以后眼不见为净,以后见不着了,就好了。

他不想再见到鱼石溪了,他不想和鱼石溪再有任何的瓜葛。

和鱼石溪睡了一个晚上也就算了,毕竟两个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蓝泽雨和池旭彬来到了国道上,叫了一辆滴滴。

因为拿着行李没有办法骑自行车,如果换作是平时的话,一定会骑辆自行车就够了。

然后今天拿了我的行李,所以叫了一辆车。

当两个人坐上车的时候,蓝泽雨忙着看手机,忙着看店里的消息,看看有没有订单之类,毕竟自己是点菜员。

然而表弟池旭彬却弹出脑袋,扭着头看着后面,看着这个学校。

这就要离开了,也就是说永远都离开了,这四年以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想来还是短暂。

一下子,一晃而过,似乎刚刚想来的时候,似乎觉得时间非常的短,一下子进来,一下子又离开。

池旭彬想着这些年,经历的一些事情,每天都平平淡淡的。

每天都是上课、下课,然后去食堂吃饭,吃了饭回宿舍。

有空的时候就去球场打打篮球。

最后有机会的时候,就出去撮一顿。基本上都是AA制。

想想这些四年的大学生活,也没有什么大起大落,也没有遇见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反倒是到快毕业了,到快要离开了,宿舍里面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当然对于大学生来说,已经足够惊天动地,就是池旭彬的腹部,居然被那个可恶的女孩子曲亦竹捅了那么一美工刀。

这些美术系的女孩子,都是那么的粗鲁野蛮么?

池旭彬想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缓缓地拿起了手,轻轻地摸到了自己腹部的那个伤口。

他的伤口又痛了起来。

他缩回来脑袋,他再也不看学校了。

既然要离开了,那么就离开吧,即使带着伤痛,带着这个伤口离开,也心甘情愿。

因为很多地方不是自己可以长期呆的地方。这个学校里,虽然自己读了四年,虽然是自己的母校,但是这毕业了,人家就不认你了。

这毕业了,没有价值了。

你不交学费了,人家就不会把你当成是大爷。

看看宿管的态度,看得出来,巴不得你这些实习生,早早离开。

池旭彬想想这个四年的大学生活,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

当然快乐是有的,但是都是一晃而过,都经不起推敲,都经不起留恋。

再多的快乐,有什么用?

到了快毕业了,还不是各奔东西。

玩得再好的朋友,那又怎么样?

到现在了,不都是打狗散场吗?

打狗散场?

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池旭彬苦笑了一下。不过,给自己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曲亦竹,还是那个女孩子捅了他一刀那个过程。

他觉得,虽然自己受伤了,但是脑子里面却对那个女孩子印象深刻。

什么叫印象深刻?

池旭彬想到这里的时候,一不小心用手按了一下伤口,一下子就痛了起来。

这个伤口还没有痊愈,伤口还没有结痂,依然疼痛得不得了。

这下子,忽然之间,按在伤口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按了下去,所以痛得不得了。

这时候,池旭彬才回到现实当中,才不想那些事情了。

再想有什么用?

被曲亦竹捅了一美工刀,那又怎么样?

难道真的要去追究那个女孩子吗?

真的要去告那个女孩子吗?

真的要让那个女孩子进局子吗?

真的要找一个律师去起诉那个女孩子吗?

或者是说通过那个女孩子获得一些赔偿之类的。

但是,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池旭彬要摇摇头,同学一场,也就算了,毕竟这个事情,也不是人家女孩子故意的。

或许起诉了那个女孩子,到头来一定是悲剧,到头来也就是两败俱伤。

也就是白白出一下律师费,最主要的是,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资金去请律师。

这个社会也没有免费的律师为自己服务。

这些事情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