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她这榆木脑袋,怎么就没想到呢?她开不了口,可以让挂画去帮她打抱不平啊?
墨儿一垂手,寻挂画。
挂画正在那院内与其他大人们的书童一处各种闲侃包打听,这眼一见墨儿对她贼眉鼠眼地招手,不禁眼睛一亮,暗道这小姐难不成出去溜达了一圈,还想出什么道道来了?
“小姐?”挂画一脸好奇地跑过来。
“哪些……我让你收好的纸,你都放哪儿的?丢了没?”孙墨搓着手有些小紧张
挂画心里一亮:“挂画都听你的,收得好好的,现在……要?”
“恩!在身边吗?”墨儿第一次有计谋地干坏事,心情是无以复加的紧张啊。
“在,您等着!挂画这就去拿!”挂画作势要走吧,又担心墨儿会毁了要紧证据,不禁又问了一句,“不知小姐打算干什么?”
墨儿左右看了看,便附耳在挂画耳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可听明白了?”
“明白,那……您等着,挂画办好回来,就给您比手势,您再回屋?”挂画一阵狂喜,叮嘱完,拔腿就先去把外面候着的其他七个书童都喊了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遍,这次啊去找明燕做好串通。
墨儿这边等了约莫不到半刻的功夫,便见挂画回来,远远地对她比了一个一切妥当的手势。
几次深呼吸后,墨儿一脸“凝重”地转身先奔屋。
这一推屋,果不其然,就是逛了了一圈回来闲看小人书,等下工的常奢的声:“哟,瞧,这是咱们谁来了?”
墨儿今儿可不生气,她甚至连向临时头儿何嬢点头行礼的基本礼节,都故意抛在了脑后,径直就坐在了她位置上,开始翻阅临走只清点了缺页的三本书上,开始拆线。
“哟,喝了熊胆酒了,进来眼都不看人了啊!”常奢继续挑衅墨儿。
墨儿继续低头佯装做事。
“怎么?和你说话呢!”常奢见墨儿不理她,干脆就走到了墨儿的面前,环起两手。
墨儿抬头,立刻就想抽自己两嘴巴子,这常奢和她和帮人之前和今时今日一直做得,可不就是柳姐姐说得“仗势欺人”?而她孙墨却真就跟脑袋撞了墙似的,生怕自己仗势欺人……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了?
“打算……先打一架吗?你以为你壮得像猪,我孙墨就得怕你三分?”
脑子里有了撕破脸。把事儿再闹大点儿觉悟的墨儿,也不甘示弱了,冷笑着抬脚踩上椅子,先拉平身高差,再接着挽袖子。
“你说什么?”最恨人把她与猪相提并论的常奢一把就提住了墨儿的领子。
“猪!”墨儿也反手毫不示弱地反手提住了常奢的领子。
“你有种再说一遍?”
常奢整张脸全红了,周围的数人,尤其以常奢的姐妹帮最快,瞬间全围了上来:
“别啊、别啊——一屋子的同僚,你们这是急得什么啊?”
“孙墨,你是新人,你怎么这么和前辈说话的?”
“是啊,孙墨认个错,这事你们就算了啊!”杨姨妈是个爱管闲事的。
大家劝的可真叫一个热闹,但墨儿一瞅啊,这家这架拉得,劝的,还够有情的,分明是来拉偏架的吧?全拉她墨儿,不拉一看就是武力派的常奢啊!
成——
这下气势都在人家头上了。
果然,一群人各就各位了吧,常奢的气势也彻底出来了:
“算?
算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常奢这次声没高,但整个人的动作幅度可就不一样了啊,她手与孙墨对峙着,脚可是闲着的啊,她想也不想,抬脚先直接将墨儿桌上的所有东西一蹬到底,这下可热闹了——
“哗啦”一声,墨儿的桌子全给翻了个儿。
墨儿一见这动静大了,门外便似乎有人要来了,眼见着何嬢等人要去堵门说屋里没事的当儿,墨儿赶紧地扯着嗓子喊出了一句惊艳了今儿翰林院半边屋的喊杀声:
“要杀人了——”一拳难敌四手,明知是输的一仗。还逞强被人打个半死,傻子差不多!
就这么着,墨儿在外面挂画一马当先闯进来时,成功地从被众人钳制的境地脱身,故意滑坐在地上,心里则立刻长舒一口气,她以为她至少会被先打成半个猪头来着。
“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这还有王法吗?”挂画进来,就喊得这叫一个夸张,“你们这些大人天天欺负我们小姐,小姐,走,这事儿,不能做了,咱们去这里管事的大人说!咱们,不干了!再晚一步,命都得没了啊!”
墨儿佯装跌跌倒倒地跟着挂画走。
“这事……”何嬢先拦在前面,“只怕闹大了,你们小姐也未必好看!”
其他的人则“看什么?看什么?”“没事没事,就是桌子倒了”“你们没倒过桌子啊?出去出去,看稀奇看古怪啊!”……一个个纷纷试图在墨儿和挂画出去前,先把门窗关上。
但也不想想,她们隔壁屋是谁?
门还没合上呢?
“哟,打起来了啊!一个个都是江湖好手啊!堂堂翰林院,今儿也来了能人了?”刘莹刘头儿抵着门,强行进来,同时跟着她进来的,还有她那屋的一众人。
“刘大人这话说得……”何嬢一面递眼色,要大家赶紧把东西理整齐,一面笑盈盈迎向刘莹,,同时不忘对墨儿摆手示意回到座位上去。
墨儿能理她?
挂画扶着墨儿趁此机会更是要往外走。
“孙墨,你这是……干什么?”何嬢彻底急了,夏琛不及拦住墨儿和挂画的路,人倒被刘莹先挡住了:
“这是……这是做什么啊?”
夏琛心知掩不住了,感激一溜烟去找谢凌云。
“会这位大人,我们小姐被她们合伙堵在这儿打伤了,我们要去找上面主管的大人评理。”墨儿装难受,挂画出来回话,“这屋,可是待不得了!”
“是吧,我瞅着,伤还不轻是吧?”刘莹这脸笑得,只差没掉出口水来。
“……”墨儿怕自己一开口就露陷,索性就继续装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