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
皇后喝了好几碗,终于觉得肚子里再装不下了,将碗勺递给了许嬷嬷。
“嗯,我看母后累了,还是先歇息一会儿。”
皇后虽是清醒的,可眼中透着满是疲惫。
“好。”
皇后点头,闭了闭眼,确实是有些困。
昨夜里躺床上也一直想这事儿,到大半夜也没睡着。快天亮时,才终于抵挡不住困倦,浅浅的睡去。
瑾婳示意,嫣儿从许嬷嬷手中接过碗勺,重新放进了食盒。
“母后好生歇着,儿臣就先告退,不打扰母后休息了。”瑾婳轻轻屈膝。
“好,去吧。”皇后深呼一口气,感觉脑仁儿好受了许多。
“儿臣告退。”瑾婳点头,带着嫣儿出了未央宫。
另一边,严帝将丽妃受害之事交给禁卫军统领查的。
禁卫军统领自然也查到了司库局掌司头上,把她叫去问话,又让她带领着去宫外找那卖炭火的小贩。
最后,禁卫军统领没有找到小贩,抬回了一口缸。
这会儿,正在丽妃寝宫外边儿。
“怎么带回来一口缸,还抬到丽妃那边儿去了?”严帝一边走,一边问径公公。正往华裳宫赶过去。
奇了怪了,这禁卫军统领真是,几次查探查不出什么,他没有怪罪,就可以大胆的抬回一口缸来忽悠他了?
得好好敲打敲打,居然还直接去了华裳宫。
“陛下,不是您吩咐的,找到了什么可疑的人和物都带到丽妃娘娘那儿去。您还特意给了统领一道一次性的进后宫折子呢!”
径公公跟在严帝身边儿,一边走一边提醒。
陛下真是健忘,前两天才吩咐的呢,这会儿又忘了!
“啊,这样啊。”严帝摸了摸下巴上略长的胡须。
咳咳,好像是说过这话。
不多时,严帝和径公公就到了华裳宫外。
禁卫军统领正在外边儿守着,另外几个侍卫笔直着身子,围守住一口缸。
“陛下过来了!”丽妃现在门口候着。
见到严帝,连忙走了过去,屈膝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免礼。”严帝伸手扶了一把。
丽妃含笑起身,“多谢陛下。”
“爱妃怎么还出来了,外边儿多冷?冻着可怎么办。”
“承蒙陛下担忧,臣妾吃了太医的药,现在已经好多了。”丽妃含笑,缓缓说着。
不得不说,屋中使用的炭火换了一批,再没有感觉过像之前那样的冷。
衣服不用穿那么厚,不用裹得像个熊了。炭火盆子也只用一个就行,不必再烧那么几个。
再者,她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什么物差点害了她的孩儿。
“还不扶住娘娘。”
严帝看向丽妃身后的宫女,吩咐一句。
宫女连忙点头,上前将丽妃扶住,“是,陛下!奴婢知错。”
“臣妾没事,陛下太小心了。”丽妃一边道,一边脸上忍不住笑了。
陛下竟然这么在意她,还是可以的。
都说帝王无情,只当嫔妃是生子工具罢了。可陛下的孩子却不多,难得还能这么关心她,哪怕,不知真假。
比起那些终生不得恩宠的美人,她真的幸运许多了。无论如何,好歹以后有一个孩子可以陪着她。
严帝和善的笑了笑,又吩咐宫女,“将娘娘扶到后边一些,别离这太近。”
禁卫军们都是糙汉,万一不小心伤到丽妃可不行,还是离得远一些好。
怎么说,丽妃也是她的女人,保护不住自己女人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他才不是大猪蹄子!
“是,陛下!”宫女连忙应了,扶着丽妃往后走了一段距离。
这会儿,严帝才看向一边傻不愣登站着的禁卫军统领。
统领大人正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在陛下与娘娘谈话之际,他自觉的没有插一句话。
“微臣见过陛下!”
见娘娘走远,陛下看向他。统领连忙拱手,目不斜视严肃道。
“嗯——免了!”
严帝挥了挥手,走到那口缸的面前。“怎么就抬了一只缸回来?”
难不成这缸成精了,化作恶人行坏事?
咳咳,打住!最近好像异怪杂书看多了!
严帝一本正经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微臣经过查探,从采购炭火的宫人那里问出她买炭火的地方。准备前去寻人,却只发现这一口缸,想必那人已经逃了。”
统领指了指缸的内壁,继续道:
“微臣看这缸的内壁干净,想必是最近用过的。可又奇怪,炭木最怕潮湿,屋子里不该放有缸,便让手下们将缸抬了回来。”
“这样啊!”
严帝沉声道,一边点头。
又问:“那你可查出这口缸的奇怪之处了?”
一边说着,严帝一边探头瞅了瞅缸里内壁。
确实还挺干净。
这……统领噎了噎,开口道:“尚未!”
“行吧!”严帝扬声道。
他就知道是这样。
“父皇?”身后传来瑾婳讶然的声音。
严帝闻声转过头,“瑾婳来了。”
“嗯。”瑾婳应了,朝严帝走过去,微微屈膝道:“儿臣见过父皇!”
“免了!”严帝习惯性的摆手。
“瑾婳怎么过来了?”
“儿臣先前与丽妃娘娘约好,会经常来华裳宫陪娘娘说会儿话,现在正好过来。却不知父皇在这里。”
瑾婳一点说,一边看向丽妃,轻轻颔首算是见礼。
丽妃回以微笑,开口道:“是啊,陛下。也可与瑾婳约好的。”
“陛下恕罪,奴才不记得!”径公公摇头。迟疑的看了看禁卫军统领和那缸,为难的回答道:“请父皇恕罪,儿臣……不记得!”
嗯,这点儿面“来得正好!”严帝点头,目光示意旁边的那口缸。
“还记得父皇之前安排给你的事情吗?”严帝一边说,一边给瑾婳眨了眨眼睛。
瑾婳假装子还是要给统领留的。
万一他知道了皇上安排了差事给他,又暗中安排了同样差事给别人,那他心里多难受。肯定认为皇上觉得他无能呢!
而且,那人还是公主,是个女子。
“老径,你记得吗?”严帝又转过头,看向径公公。
陛下这不是在为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