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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和清桃哪怕被算计了,但神情一直都上十分冷静。

两人毕竟是武功高强之人,哪怕不知为何身中迷药,暂时失去了行动力,也依旧还有脱困的能力。

可当宋亦安叹气道:“你们俩,又上当了。”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齐齐变了。

沈青衣从门后边缓缓出来,眼神发亮地看着他和清桃。

季青临心中咯噔一声,清透如琉璃的眼眸里掀起了狂暴骤雨。

他本不是这样不谨慎的人,可如今……关心则乱!

清桃声音嘶哑:“沈青衣!你敢恩将仇报!”

两人身上的衣裳无风自动,脖颈、额头上青筋蹦起,眼球也齐齐充血,看起来像是即将要爆破外部束缚的两个疯子。

沈青衣颤了颤,从随身带着的香囊里拿出两枚黑色的药丸,快步走到两人身边:

“我知道你们想杀了我,不过没关系,你们一个是殿下的大丫鬟,一个是殿下的好朋友,我不会伤你们的性命。”

她给两人嘴里一人塞了一颗药丸:“别害怕,我不会伤害殿下,殿下是这些年里,除了师父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你们都是大人了,不要胡来让殿下担心,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两人有意抗拒,奈何根本摸不清楚对方的路子,之前那迷药是他们之前从未尝试过的品类,竟只能束手就擒,就这么被塞了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强悍的药劲儿冲得两人只想恶心干呕,不过略微拿真气抵抗,竟然浑身气血翻腾,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宋亦安拿手撑着头看着两人软倒在地,无奈道:“摔成脑震荡可怎么办?”

沈青衣疑惑看他,漂亮的眼睛里浮上茫然:“脑震荡?”

她摸摸两个人的后脑勺,有些歉意地仰头看宋亦安:“殿下,他们的头摔出大包了。”

宋亦安哭笑不得:“该处理的危险也处理,你现在想干什么?”

沈青衣轻声道:“我想……我想殿下跟我一起走。”

她眉眼弯弯,露出羞涩干净的笑容,眼中满是忐忑和向往:“我不想不认识的人当我哥哥,殿下可以当我哥哥吗?”

宋亦安看着她这样,心中生出几分不忍:“沈青云真的对你好吗?”

沈青衣滞了滞,走到他面前轻轻地、虚虚地碰了一下她的脸颊:“殿下等我一会儿。”

她转身出去,外面很快就响起了惨叫声。

宋亦安撑着身子往外看,看到了一个带血地往前爬的身子。是那位王大人。

王大人本来很有威仪的脸,这会儿被恐惧和疼痛扭曲得变了形,恐惧远远大过了愤怒。

宋亦安看不见沈青衣,只能看到王大人因为惨叫而不断变形的脸。

“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很抱歉,我再也不敢了!”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贱人!婊子!”

……

一会儿是咒骂,一会儿是求饶,王大人在崩溃中渐渐没有了声息,浓稠地血从他身下往四周漫开。

宋亦安闭了闭眼。接下来就是宋闵了。

“沈青衣!你放过我妻子和孩子!宋家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沈青衣!”

“沈青衣!”

……

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声中,沈青衣始终没有出现。

宋亦安耳力好,能隐约听见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不断传来人濒死的惨叫。

而且,她还闻到了有东西烧焦的味道。

杀人。

放火。

这实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

宋亦安叹了一口气,慢吞吞扭转身子,看向躺在她椅子背后的两个人。

这两个都是又拧又偏执的,等他们醒来,不知又得气成什么样子。

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听到沈青衣自述遭遇之前,她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跟苗疆扯上关系。

苗疆女子,哪怕只是学了一两年,拿出来的奇怪玩意儿也是普通武林高手的短板啊。

她知道自己走不动,索性就扭转身体,趴在椅靠上看着季青临和清桃玩儿。

季大人的睫毛真是又长又密,鼻梁真是又高又挺,嘴唇薄薄的很性感,是个极漂亮却不见半分女气的漂亮男青年。

桃桃的皮肤真是又白又嫩,睫毛也算是不短了,可竟然没有季大人的长……

宋亦安噗嗤一乐,忍不住笑出声来。

直到听到门口有动静。

她转头。

宋闵狼狈地爬进来,身上沾了许多血,但仔细看去却是没什么伤的。

大约是看见了她的笑容,宋闵愣了愣,原本坚定狰狞的表情滞了滞,脸上满是迟疑。

宋亦安瞥了他一眼就转过了头,继续看季青临和清桃。

太丑了。

还被王大人的血溅了一脸。

更丑了。

宋闵的悲愤、担忧、狂怒、焦急,都在宋亦安极明显的嫌弃中滞了滞,终于找回了清晰的思路。

宸王不可能跟沈青衣是一伙儿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能保持清醒,但季青临和清桃都被放倒了,这绝对不是宸王的意愿。

这俩人可是宸王的心头宝!

是沈青衣要挟持宸王!

宋闵心头一松:“王爷!救救我儿子和妻子!侄子无辜啊王爷!”

宋亦安头也不回:“就你家的稚子无辜,旁人家的都天生原罪了?”

宋闵被怼得脸皮抽搐:“王爷跟沈青衣求求情,草民不求其他,草民愿意速死,只求沈青衣放过小儿!”

宋亦安终于屈尊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顾沈青衣意愿睡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沈青衣一马?

其实她今年也才十五岁,看看你这老白菜梆子样,叫你的爷爷也是使得的。”

宋闵脸色涨红:“王爷!王爷!”

宋亦安皱眉瘫靠在椅子上:“好了别吵吵了,你吵得本王头疼。”

宋闵一听她说本王,登时就不敢叫了,努力保持冷静压低声音:“草民知道错了,草民愿意赴死,只求秋儿能活下去!”

他艰难地砰砰磕头:“草民愿意写下认罪书,就说今日院子里死的人都是草民失心疯杀死的,然后再写下遗书,把草民的家产全部留给沈青衣,只求秋儿能活命!”

宋亦安没说话,她看向了宋闵身后。

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满身是血,一身浅色的衣裙被染成了湿重的酱红色,走在路上,脱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