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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被打破总是虐心的,更何况还是碾压式的打破。

福安想起当日被宋亦安赶尸的种种,面无表情道:“王爷的确够身正,够不怕鬼,奴才的确因此生了怀疑。”

宋亦安连连点头:“你拽过我,当知我真的怕得浑身发凉,可你看我,我可有半点儿心虚?”

福安脸部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了抽,他很想说自己戴着鬼怪壳子是摸不到温度的。

但看着宋亦安满是认真的眼睛,他忽然一阵无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福宝她……是来承乾宫的时候出的事,是我误会了。”

他怜惜地看着地上的春笋,随着时间流逝,冰冻消失,她身上开始散发出可怕的味道。

但福安仍旧看得认真且怜爱,仿佛她只是睡着了,等他替她报完了仇,她就会醒过来,含笑叫他一声。

宋亦安叫胡荼:“给他把椅子,让他坐下说。”

胡荼麻溜领命,很快就把福安按在了椅子上。

宋亦安看着福安:“你觉得施暴者是我,是福宝告诉你的,对吗?”

福安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跟福宝无关,福宝是在承乾宫附近出的事,她只是告诉我情况,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推测。……是奴才误会了王爷,还请王爷不要因此牵连到福宝。”

宋亦安凝视着福安的眼睛。

福安只一口咬定:“奴才蠢笨,如今才想明白恶人另有其人,之前都是奴才误会了。

王爷说得对,太医院的脉案做不得假。您身体不好,进出都有宫女太监伺候,又不出门,没有伤害福宝的机会。”

他惨笑道:“如今说这些又还有什么意义呢?早知这都只是一个误会,我还不如去谋划杀了安嫔。”

宋亦安道:“安嫔病了,赵嬷嬷死后没多久,安嫔就已经抱病不出。”

福安冷笑了一声,转移了话题:“王爷能否让我死个明白,让我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漏了马脚?”

宋亦安不答反问:“指认一个人犯罪,总有人证物证,无论你今日相信与否,曾经你和福宝都坚信我便是施暴者。

告诉我福宝跟你说过的话,再告诉我你查到的所有信息,我一定帮你揪出这个人,为福宝讨回公道。”

福安忽然跪了下来,膝盖磕得很重:“求王爷不要再提当日之事,福宝她会害怕!”

他哀声祈求:“只因王爷位高权重,奴才查不到什么东西,才越发觉得就是王爷干的,如今奴才真的已经知道是误会了!”

他不止一次看向了春笋,若不是手脚被绑,他一定已经伸手去捂她的耳朵了。

宋亦安看清了他眼底的祈求和担忧。

这个人,痛苦得有些疯魔了。

宋亦安没有再继续追问,开口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你是个很谨慎的人,若非你一定要杀我,你能藏得很好。”

福安如蒙大赦,捧哏得有些违背他的人设:“可王爷还是发现我了,为什么?”

宋亦安道:“我第一次做噩梦之前,曾抱着小黄入睡,那时候春茗春芽还没资格碰我的吃用,我能想到的下药方式,就只有小黄。”

她摆摆手,胡荼忙把福安再次按到了椅子上。

福安渐渐平静下来:“小黄是福宝救下来的,它自然愿意为了福宝做些事。”

宋亦安只听这一句,就敢断定福安还是笃定是自己强暴了福宝。

但她没有辩驳,继续说道:“后来我在床下看到尸体,接着正殿起火,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逃出来,事后火灭了,却也没有烧焦的尸体。

那时候我就想,除非这个假扮尸体的人能够飞天遁地,不然,就只能是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跑了。

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跑出来,却不被任何人发现?

如果易地而处,换做是我,我会假装成救火之人,混在其他救火之人的队伍里,趁乱冲出去。

至于那假装尸体的壳子,倒上火油,分散烧了正好。

火灾这样的大混乱里,谁会注意到我是从外面冲进去了,还是本来就在屋子里呢?”

福安笑了:“原来那时候我就暴露了。可笑那时我还嘲笑王爷夸奖我,原来,最可笑的竟然是我自己。”

宋亦安摇头:“你高估我,也误会我了。你们冲进去救我,我真心感谢,怎么会无故怀疑你们?

我不过一介凡人,又如何能在那么多人里,一眼就只挑出你,只看透了你?”

她轻声道:“是后来我追你跳水的那次。同样的把戏,你又用了一遍。不过我也能理解你。”

福安脸上忽然有些痒,他很想揉揉:“除了王爷,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出拖尸和赶尸的事,王爷的确应该理解我。”

宋亦安站起身来:“我已知你杀赵德柱的手法,倘若你不能自圆其说,那么,就会连累到你的朋友。”

她不再问了,福安反而有些急了:“你要走?你不想知道我知道春茗是赵德柱的走狗之后,是怎么威胁春茗杀你的?”

宋亦安走到了他的身边,垂眼看他:“我得去见我娘了,虽然我提前请她带着棠棠去乾清宫,安危无须担忧,但她一定会很担心我。”

福安猛地睁圆了眼睛:“你早就算到了我会算计皇后?!这不可能!你还说不是你?!”

宋亦安忽然抬手抽了他一巴掌:“我不知道你和春笋凭什么认定是我害了她,但我知道,既然你们恨我,却偏偏杀了那么多人都没杀我,必然是为了让我痛苦万分。”

福安被打歪了脸,却反而大笑起来:“你知道!你又知道!你自幼病弱,听说十岁之前连下床走路都十分艰难。

可这样的你,却偏偏是个过目不忘,遍览群书的人才,连前朝那些大人们都惊叹你的才华,私底下说你妖孽。

妖孽和废物,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会是个正常人?你越是笑得高兴干净,心里就一定越是肮脏扭曲,若非如此,福宝怎么会……哈!哈哈!”

这笑声,说不出是悲愤绝望还是早有所料的痛快:“宋亦安,你真以为你能算到一切?早晚!早晚大家会看透你的真面目!”

他死死盯着宋亦安,满眼咒怨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了宋亦安遭报应之后的悲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