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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明白许多凌辱福宝、逼死福宝的人,其实都罪不至死,甚至没有罪,胡荼就越是难受憋屈。

他仿佛吞了烂掉的死老鼠,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福安听到了胡荼憋屈的呼吸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宋亦安:“王爷?”

不同于胡荼的欲言又止,他的目光充满了嘲讽和挑衅。

宋亦安对福安的表情视而不见,只抓重点:“你想报复安嫔。”

福安嘲讽地看了一眼胡荼,谦卑地低下了头,自嘲地笑了:

“奴才人微言轻,出身卑贱,若非王爷您喜欢小黄主子,奴才连接近您的机会都没有,安嫔……奴才除了诅咒,又能如何呢?”

他口中称着奴才,眼底却没有半点儿恭敬。

宋亦安看了一眼清桃。

清桃点了点头,心中有数。

安嫔被福安如何算计都是她咎由自取,但同在永和宫的齐妃和长公主,不能出事。

虽然福安自述没有办法,但此事还需上报给皇后娘娘,请娘娘定夺。

福安轻笑了一声:“娘娘们尊贵,奴才一次算计不成,再不敢有第二次。奴才,还想求王爷让福宝安然下葬啊。”

他并不在乎宋亦安信不信,说完了,便冷了脸,说起他的作案手段。

“春何曾经帮过福宝的忙,福宝因此很有些信任他,我也感激他。可他却辜负了福宝的信任,他从头到尾都是赵嬷嬷的帮凶。”

“如果不是他骗取福宝的信任,却在福宝病重的时候威胁残害了福宝,福宝不会同意让赵德柱凌辱。”

“他还碾死了福宝的孩子,福宝很心疼那个孩子,她说过,只要再能瞒半个月,就能出宫,到时候……到时候也算是个伴儿……”

宋亦安见福安说到这里,眼神再次有了波动,那是一种很悲恸的情绪。

福安竟然是真心心疼怜惜那个孩子的。

哪怕那个孩子是强暴所来,可福宝和福安,却仍旧愿意善心以对。

这兄妹两个人……

宋亦安抿了抿嘴角,清澈的眼底漆黑一片。

福安痛快地笑了一声:“那天,我拿滚油灌了春何满嘴。他不是最喜欢巧言令色,骗取别人的信任吗?我便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满满一罐子热油下去,春何便发不出声音了。哪怕后来我碾碎了他全身的骨头,一寸寸折磨他,他也只能瞪大眼睛祈求我而已。”

“可他想求我饶过他,他当初怎么就没有饶过福宝?!福宝没有求他吗?福宝她……”

他深呼吸,流着泪,努力把脸上的狰狞压了下去。

他知道,贵人们要的从来不是听他和福宝的不得已,他们只要一个完整的真相而已。

他很快平息了情绪,哑声道:“春何死后,赵嬷嬷就慌了,我知道不能给她反应和逃跑的机会,所以当机立断地便冲赵嬷嬷下了手。”

“对付这种老东西就更简单,往她的吃食里下些蒙汗药,她便睡得人事不知,再把她弄到湖边放血就好了。”

“怎么避开的侍卫?本来也没什么难的,我有功夫,趁着夜色弄死一个被我毒哑了的老毒妇,易如反掌。”

“放血的手法并不难,我曾在御膳房里做过好几年帮厨,放猪血多简单啊,只要刀子够狠,那么大一头肥猪,也不过须臾就血干而死。”

“再接下来,就是春茗了。”

“这个贱人,呵!我原本以为她跟福宝一样可怜,可没想到,她都是自己贱的!”

“我本来只是想嫁祸她偷盗东西,借机把她赶出承乾宫,免得承乾宫出事连累到她,毕竟她待福宝一向不错。”

“可没想到,翻找她的东西的时候,竟然被我翻到了不少迷药。”

“春茗这只贱狗,被赵德柱睡久了,竟然放着好好的人不当,自愿给赵德柱那贱狗当起了爪牙来了!”

“如此,我怎么能不成全她?怎么能不好好地帮帮她?”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上下打量宋亦安:“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惊讶一下,你早就知道是我,哪怕今日没有抓到我,你也知道是我,是吗?”

宋亦安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人,非要这样迂回地借用鬼怪之说?”

福安笑了:“事实证明,果然这样做才是对的。如果我一早就投毒杀人,我哪里能拖到杀够四个?我甚至险些杀了你!”

宋亦安盯着他的眼睛:“你刚刚说,‘果然这才做才是对的’,果然?是有人提醒你让你借用鬼怪之说?”

福安大笑起来:“是啊!是有高人指点!你去查吧,最好查得人仰马翻!”

宋亦安不以为忤,甚至还含笑点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便顺遂了你的心意。胡荼,去通知锦衣卫抓人。

猫狗房全抓,其他跟福安有来往的,也全抓。我会请父皇调出慎行司的经年老嬷嬷,配合你们锦衣卫诏狱一起审问这些人。”

福安笑容一僵,陡然变了脸色:“我不过是呈口舌之快罢了,此事跟他们无关!”

他恨恨看着宋亦安:“福宝跳楼惨死,宫中便有了许多鬼怪流言,我知道,此时所有害过福宝的人,都万分谨慎小心,不容易下手。

我思来想去,索性便推波助澜,让流言坐实,这样才能趁人心惶惶的时候,趁乱下手杀人。

况且,也只有借助鬼怪之说,我才能震慑搜尸的禁军和宫女太监,更好地藏住福宝的尸体,不让她被仵作剖心剖肺。

装神弄鬼对我来说并不难,猫狗房里什么畜生都有,更方便了我随地取材。

我年幼时学过许多戏法,走南串北地也见识听闻过许多志怪传说,那些鬼哭魅影,我都能信手拈来。”

宋亦安敲敲膝盖:“说是想要搅混水借机行事,其实也是想折磨所有迫害过福宝之人吧?

你第一个动春何,还将他虐杀在我隔壁,不就是为了吓唬我?后来连番女鬼鬼婴夜哭都不成,你还亲身上阵。

只可惜我心虽然向明月,愿与你诚恳夜谈,听你说明真相,解除误会,你却一心照沟渠,笃信是我强暴了你妹妹。”

福安脸皮抽了抽:“王爷的胆子……我无话可说!”

宋亦安坐直了身体:“这与胆子无关,不过是身正,所以才不怕影子斜罢了。你我连番交流,我的诚意到底也打动了你,不是吗?”

福安被迫想起被赶尸的画面,虽然没有,但,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