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起先就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元贵妃会选谢子汲,说起来,倒也不是妄自菲薄,满京城里,年岁相当,家世合适的儿郎多了去了。若说元贵妃是因为灵泉寺的事情,想要补偿她,所以才会这样做,这也没有必要啊。
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若是将外祖父他们也牵扯进来的话,安娘的心里终归有些不舒服的,看来更不能让谢子汲做十三皇子的陪读了。
但不知为何,安娘却看出陈清似乎觉得最不妥当的原因是因为她不愿意呢。想到这儿,她又是扑哧一笑。
“来岁便是姑娘及笄之时,令仪愿早日归京,赠簪予姑娘,可否?”
看到了这儿,安娘的心飞快地跳了起来,陈清他说……他是说要来自己的及笄礼,为她簪发吗?
面上也不自主地染上了一抹娇红。
“望一切安好。陈令仪写于西北风雪大作之日。”
安娘看到了最后,抿了抿唇,也不知道陈清在西北那儿能不能穿得暖呢?
她起身到了书桌旁,在砚台上加了水,磨了磨墨,拿起了笔,沾墨,落笔时,却不知该写些什么了,她想问陈清这么冷的天,会不会被冻伤,她听说西北那边被冻伤的可不少呢。又想问陈清突厥那儿的神草是不是很难取来,若是艰难,就别去了,免得只身犯险……
她还想问陈清,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这样想的话,有一些……有一些不妥吧!
毕竟她是一个女子,竟盼着一个男子能早些回来,盼着能早些见到对方,这不妥。
但,安娘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她想,如果陈清能够回来的话,那该有多好。
安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奇怪,这么牵挂着陈清。
又看了几遍陈清给她的信,想着那里风雪大作,也不知道他过得如何,一时间,染上了几分愁容。
将信捧在手上,不自觉地在屋内踱着步,想着陈清在西北的日子会是如何的辛苦。
如果是徐宽看到了这封信,一定会说他们家爷心机之深,真是让人惊叹啊!你看他故意写了自己在西北风雪大作,说实话,西北那地方,大冬天里什么时候不是风雪大作?
就是那大风呼呼一吹,就是没有下雪,黄沙也能糊你一脸好么!
平日里他们家爷总说男子汉大丈夫,有啥挨不过的,不就是风雪嘛。
现在,呵呵!
跟人家小姑娘特地说明自己所处的环境之恶劣,还这么关心人家,这不,人家小姑娘不就开始牵肠挂肚了嘛。
所以啊,陈小将军其实也是个心机小能手,不是吗?
其实在写信之前,陈小将军收到了鲁先生的信上,不仅仅是写了安娘和江姨娘的事情,鲁先生还跟陈小将军说了,这要是喜欢一个姑娘,就得将心给对方看。
想到什么,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就跟对方说,让对方知道。
鲁先生还说啊,偶尔也得使点儿小伎俩才是。
虽说当时陈小将军给反驳了,觉得不应这样,可回头,还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