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太君倒是没想到孟远凡居然是要洗心革面,想要走武官的路子,只是,要找上那陈小将军谈何容易,另一方面,听说陈小将军治军之严,孟远凡这要是去了,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再者,蒋老太君摸不准孟远凡这是真的要去军营里淬炼一番,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王嬷嬷也在,她是明白蒋老太君心中的担忧的,便笑了笑,说:“奴婢听人说,那陈小将军在沙场上凶猛无敌,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而且,陈小将军一贯面无表情,冷心冷面的,也不知道这样的人……”
话没有说完,但孟远凡也明白了王嬷嬷的意思,无非就是担心他会遇难而退,然,他是认真的。
安娘想了想,却说:“孙女儿却觉得即便陈小将军是这般性情冷淡之人,然,若非如此,又如何御下呢?再者,沙场上玩笑不得,要是叫一个嬉皮笑脸的人去了,恐怕镇不住那么多的兵马。陈小将军凶猛如虎也是保家卫国,若是他知道了表哥也是一个想要为护我大晋疆土的大好儿男,定不会刁难表哥的。”
孟远凡听到安娘这么说,微微垂眸,掩住了眼中的笑意,难怪前世他说怎么陈清会喜欢上安娘。
也不知道陈清若是知道安娘这般评价他,会是什么心情。
“嗯,安娘说的是。”蒋老太君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后就叫安娘将方才带来的瓶花在里间寻个地方,安置好。
安娘知道蒋老太君是要与孟远凡说些体己话,便应声而去。
蒋老太君看向了孟远凡,道:“你是在担心你母亲不同意?”
“是。”
“凡哥儿,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是真心想去?”
孟远凡认真地说道:“不敢欺瞒老祖宗,侄孙儿前些日子顿然醒悟,只觉愧对母亲,叫母亲为自己这般日夜担忧,姨祖母也知侄孙儿家的事情,侄孙儿不愿叫母亲矮人一头,愿能去拼杀,挣得半点功名,好叫我母亲面上有光!”他语气很是真挚。
蒋老太君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半响,眸中带着一种欣慰,“好,这才是我大晋男儿!”说着,拍了拍孟远凡的肩膀,“去吧,你母亲那儿,我替你说!”
“多谢姨祖母疼我!”
“去吧,别叫你母亲担心。”
“是!”
与蒋老太君道别后,出了福宁居,孟远凡并没有马上就离开,而是在外头稍稍等了一会儿就见安娘出来了。
“表妹。”
安娘觉得孟远凡似乎是特地等在这儿,等着她的。
“汲哥儿可好?”
“多谢表哥关心,汲哥儿近日来上私学,先生对他颇有夸赞。”提到谢子汲,安娘脸上的笑容很是柔和。
孟远凡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这秋冬之际,切莫讳疾忌医,也可寻个别家的郎中来看一看。”
安娘虽然有点儿不太明白孟远凡的意思,但也知这是孟远凡的好意,便笑着谢过了。
孟远凡与安娘又说了两句,便离开了宁康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