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无奈地笑了,梅云性子直率,但有时候吧就是有点儿一根筋,只好将是如何脱险的事情说了,这时,屋内就她们主仆二人,倒也不担心被别人听了去。
梅云不禁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真是佛祖保佑,叫我们姑娘遇上了好人。”她看向了安娘,问:“只是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什么人?”
是啊,那人真是个好人,只是还不知那人是谁呢。
梅云去秦国公府,自然也不会随便乱打听,便也不知是陈清。
听安娘说不知道对方是谁,梅云有些好奇,但是吧,打听外男实在有些不太应该,梅云便说:“姑娘,以后要是有缘遇着了,咱们再好好感谢人家吧。”
“嗯。”安娘也知道梅云的意思,便也不再说起陈清的事情了。
上了药之后,安娘就换了一身轻便舒适的家常服,拆了头发,随意地用丝带拢了一下,便抄经书去了。
被责罚之后的谢慧娘在自己的院子里,出又出不去,还要天天跪佛堂,只要一想到这个,不甘、忿恨全都涌上了心头。
谢慧娘觉得一切都是因为安娘的错,要不是安娘,蒋老太君怎么会责罚她,要不是安娘,她原本计划好的事情怎么会出错?
而且,谢慧娘更气的是自己居然被安娘给设计了,心头怎么不恼,怎么不恨呢?
可她怎么不想想自己之前设计安娘的时候呢?
有些人总是这样,你要去害别人的时候,心安理得,而别人回击过来,你就觉得无比的冤屈,叫人厌恶。
水汀小筑
安娘开始了闭门思过的日子,一点儿都没受到外面的影响,很是平静。
第二日,方抄了十张经文的安娘搁下笔,揉了揉手腕,正在她准备起身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有个纸团从窗户外飞了进来,落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安娘一惊,立即起身往窗外看了看,但窗外只有那院内的梧桐树在随着风发出沙沙的声响,安娘疑惑地微微蹙眉,将那个纸团捏在了手心里,思忖着就叫来了梅青。
安娘问梅青方才是否有人在外面,梅青说不曾有人,除了她们几个。
梅青奇怪地看着安娘,“怎么了姑娘?”
虽然安娘的心里还存了疑惑,还是摆了摆手让梅青出去了。
犹豫再三,安娘到底还是展开纸团,上面是几个格外遒劲有力、独具风格的字:药膏一日抹两回,若有不妥,谨遵医嘱。
这、这是……
那人送过来的?
是了,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不会是因为怕她不会用那个瓷瓶里的药酒,所以才特地跑来说一声的吧?
这么想着,安娘忍不住一时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可不能怪她,只要一想到那日里那个寡言少语,有些冷面的男人竟会说出这样关怀人的话语来,怎么想都觉得违和,怎么都让人想要笑出声来。
最后一句“谨遵医嘱”更是让安娘弯了唇角,那人分明是想说让她找个大夫看看,是否伤及内脏,有些女子身子弱,这么一撞,有了内伤也是常事,便让她听大夫的话,好好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