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京的途中听闻了世子找到了,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害怕是听错了,不曾想是真的,更加的激动。只是……”说到这儿,临海伯面露几分犹疑。
靖王妃看向他,只觉得愈发的古怪起来,让他继续说下去。
临海伯继续说道:“方才见到世子,与弟弟此先在柒州下属一岛上见到男子分外相似,心中不仅起疑,这世间怎有这般相似的两人?”
听到这话,靖王妃顿时坐直了身子,心里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一般,她也说不出那是什么,“你且细细说来!”
“是。”临海伯拱了拱手,应了一声,又道:“那男子乃是那渔村里唯一一名最有学问的文人,是渔村里的教书先生。听闻十多年前他是漂到了那岛上,不知自己是何方人士,只记得自己字治学,那儿的人都叫他治学先生。听说他还会一些功夫,有几回带着岛上的村民打退了想要上岛的海盗。”
一听到这个,靖王妃差点儿坐不稳身子,一手死死地撑住了一旁的小几。
十多年前。
治学。
她的孩儿,字治学,也是十多年前……
“去岁,那岛上碰上了大风天气,且海盗一股脑儿地拥上去,那男子为了护住妻子,便没了性命,留下了一女一儿。此先,犬子带着人在海上巡查的时候,倒是碰到过几次,犬子说那一儿一女很是机敏,有一回还是他们帮着我们抓住了海贼。”
他看向靖王妃,认真地说道:“之前我第一次见到那男子就觉得面熟,总觉得言谈之间有几分熟稔。”临海伯心里有一些怀疑,他当年见过靖王世子,不过当时靖王世子尚年幼,长大后,面容恐怕会有些变化,可……刚才见到这靖王世子,临海伯一下子就想到了在那渔村里的治学先生。
靖王妃顿时泪流满面,不说临海伯怀疑,她心中其实也有几分疑窦,虽然她的儿子回来了,但有些地方总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她的孩儿她如何不知晓?可现在她的儿子的一些习惯都与以往不同了,若说这是因为他在外多年,改了习性,可总有那么一两样是改不掉的吧。
然,陌生总是横隔在她面前。
又许是血脉亲情本就如此难以说明,所以,除去最初的欣喜,后来,更多的是说不出的陌生感。
再加上,有几次这人明里暗里的试探,更加让靖王妃觉得古怪,彼时只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现在听了临海伯的话,靖王妃心里简直就像是像打翻了调味料一般,五味杂陈。难不成她的亲儿是那渔村里的治学先生?难不成是她认错了人?
临海伯见靖王妃神色复杂,心里也知道任是谁遇上此事,定然难以承受,毕竟刚刚找回自己的儿子,又得了这样的消息。
离开了靖王府,临海伯不禁叹了口气。
回了府,金逸涵正在跟金逸亘说着在柒州的所见所闻,见他回来,两人都恭敬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