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肤色偏冷感的苍凉,浓眉深目,他瞟着人的一眼,残忍又凉薄。
话里话外,全都是毫无保留地维护着宋念念。
趴在地上的方芳遍体生寒,偏偏她心里憋着对宋念念滔天的怒火和恨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宋卿悄无声息地把伤害性极大的药膏放回方芳的口袋里,轻轻地拍了拍,暗示对方。
她抬起头,哀怨地望着左司川:“司川哥哥……”
左司川面部轮廓紧绷又束缚,浅色的瞳仁充斥着凛冽的杀意,冷进骨子里。
明明就是十八岁的少年,却有一种不可亵渎的禁忌感与严肃。
他阴戾地望着宋卿:“你也是,别惹她。”
宋卿仿佛被左司川锐利的视线看得无所遁形,她的心碎了一地,眼泪委屈得直掉:“司川哥哥,我怎么会?她是我姐姐,我怎么会招惹她?”
左司川的唇峰锋利,面无表情道:“别叫我,我恶心。”
冰冷地落下一句话,他走出了教室,瞳仁席卷着蚀骨缠绵的暗影。
他,追随着他的念念而去。
宋卿的心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大脑被森森的恨意和扭曲的妒忌啃噬着,险些失去了理智。
她低下头望着一脸恨难平的方芳,眼底划过了一丝恶毒的光芒:“方芳,你没事吧?”
“对不起,我不能送你去医院了,姐姐她一个人又任性偷偷从顾城小巷回家了,我得拉住她上车,不然爸妈会骂我。”
方芳眼睛一亮,闪过了阴险的精光。
顾城小巷么?宋念念,我就在巷口等着你!不将你的脸毁了,对不起我方芳所受的侮辱!
她的语气出奇地平静:“卿卿,我没事,你先回去。”
宋卿望着神色平静得有些可怕的方芳,露出了一个柔柔弱弱的笑容:“好。”
贴近方芳的耳边,再三叮嘱:“这药膏伤害性极大,方芳你一定要注意。”
她转过身,嘴角敛住了阴谋得逞的诡异笑容。顾城小巷,药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宋念念,我的好姐姐,只要你这样狐媚子脸毁了,司川哥哥就一定会厌恶你,他就会属于我的。
你原本就是个低贱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和我抢男人?
……
顾城的小巷四通八达。
宋念念懒懒散散地单手抓住书包,她戴着耳机,乌黑的发丝随着风轻轻荡漾。
忽然,她停住了脚步,桃花眼眯起,裂出清凉的杀气。
猛地,一个身影从巷口冲出来,她狰狞狂笑:“宋念念,你给我去死吧!”
她手里抓着一坨粘稠的液体,朝着宋念念的脸上甩去。
“念念!”喑哑带颤的声音响起,情愫深深地融入了骨髓。
下一秒,一道劲瘦的身影掠过,他高大的身躯将宋念念护住,严严实实。
他昳丽的眉眼溢满了阴郁之气,后腿一脚,动作暴戾。
“啊——我的脸,救命啊!”方芳被撂倒在地上,手里的药膏蹭到她的脸上,痛不欲生地打滚着。
宋念念被左司川沉沉的手臂箍着,犹如铜墙铁壁,散发着滚滚的热度。
致命的荷尔蒙,强健有力的心跳,略微粗重的呼吸声,都在耳边萦绕,无比清晰。
她的大脑,竟然在一瞬间失去了运转。
左司川松开了宋念念,双瞳渐渐爬满了血丝,在打量着她。
声音微沙,携带着蚀骨的性张力:“你没事吧。”
仿佛那一句焦灼又缠绵的念念,只是人的错觉。
宋念念的目光落在左司川的肩膀上,皱了皱眉。
她纤细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衣服,用力一拉。
嘶——
少年人完美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肩阔腰窄,八块腹肌清晰可见,性感的人鱼线延绵起伏,引人无限遐想。
唯独肩胛骨的伤口,让人看着心惊肉跳,血水不断涌出来。
宋念念桃花眼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愫,她拉开了书包链,快速取出了镊子,纱布,还有消毒药水和特效药。
去除毒性药膏,清理伤口,上药,缠纱布。一连串的动作,干脆利落,井然有序。
左司川侧着头,目光专注地望着宋念念。
他明晰的喉结在滑动着,忍不住,想再靠近他的念念一点。
拥抱她,亲吻着她的肌肤。
宋念念清淡的声音响起:“有浓硫酸的成分,带着极强的腐蚀性。”
她语气忍不住温柔了些许:“伤口很疼,你忍得点。而且手尾很长,你一定要注意,按时换药。”
左司川浑身的气压低了十几个度,他心疼又难过,沉声道:“对不起。”
宋念念轻轻地拨了拨额前的发丝,露出了好看的眉眼。
她朝着在地上打滚的方芳走近,声音很轻,很淡,却有一种威慑人心的力量:“对不起我的人不是你,而是她。”
一股冷意渗进了方芳的骨缝里,她想逃,却被左司川踹得浑身骨折,逃也逃不了!
她又恨又怕:“宋念念,你这个贱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凭什么,毁容的人不是你,竟然是我!你这个有娘生没娘的野种,害得我被退学,现在害得我毁容!”
“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宋念念俯下了身体,她吹起了一个口哨,不轻挑,仿佛吹响了死亡号角。
她纤细的手指,又狠又重地摁在方芳腐烂的脸上,目光浅薄又冰冷。
“啊——”方芳凄厉的惨叫冲破了天际。
宋念念莞尔一笑,眉眼美如画,轻声道:“不怎么样,就让你痛上加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