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心里一片苦涩,可又拿她没有办法,藏在袖子里的的手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红痕。
抿抿唇,压下心里的不适,道:“那个妇人我会尽快处理,你不必担心。”
阮婉钰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头逗着孩子,低低嗯声,“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我也不懂这里面的事情。”
裴琛笑得勉强,看着她近乎疏离的眼神和态度,心里一阵扭曲。
不禁喃喃道:“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我在乎过我?”
阮婉钰正同识哥儿闹,没太关注一旁的裴琛,此刻也只隐约间男人好像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来着?听不清,被识哥儿“咯咯咯……”的笑声给掩盖住了,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
“你刚才说了什么?”阮婉钰干脆直接问道。
女子的神情懵懂,眼睛里全是疑惑,仿佛刚才的话只是一个幻听。
看着她明媚而又懵懂的眼神,裴琛不知为何突然感到茫然,一种无力的感觉。
僵硬笑道:“没什么,你要好好喝药。”
阮婉钰撇撇嘴,背过身不想理他,喝药喝药,就知道喝药。
识哥儿露出一口牙龈,淌着哈喇子朝裴琛招手,蹬着小胖腿往裴琛的身旁爬。
阮婉钰无奈,只好抱起他塞进裴琛的怀里。
“他太重了,我来。”裴琛不等她抱起,直接脱了靴子上床,接过眯着眼笑的识哥儿。
阮婉钰靠在床上,身上随意披了件外衣,看着识哥儿依赖裴琛的笑容,思绪不禁飘远。
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她亲生的孩子,书中这个孩子根本就没有生下来,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牵挂的。
两个人之间像是隔了一道无形的墙,一时间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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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
“逆子!你这是要造反!”永安侯怒目圆睁,指着坐在眼前的裴琛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裴琛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任由永安侯给他安上条条罪状。
永安侯看他这幅油米不进的样子,心里一口气提上来,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
半晌,满脸阴鸷道:“我是不会答应的,要让我答应,不可能!”
他怎么会不知道裴琛在太子的地位高?若是日后太子登基,这永安侯府可就如日中天。
不管裴琛在外面过得如何,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裴琛离开这个永安侯府。
裴琛轻笑一声,像是在嘲笑永安侯的天真,揣摩着手上的指板,道:“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您,还有,除名这件事我不需要你答应,这次来永安侯府,不过是通知你们一声罢了,还希望父亲搞清楚主次。”
他已经无路可退了,这次刺杀武帝,若太子生,他也生,若太子被暴露出来,被推出来的替罪羔羊就是他。
日后,他就要一辈子都担上弑君的罪名,将永无出头之日。
不过这些他都没同任何人讲,不告诉阮婉钰,是怕她担心,身体本就不好,不应该让她还未这些琐事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