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好留着你条狗命,别玩死了。”裴琛靠在他耳边缓缓道。
赵适怒火中烧,目龇欲裂,握着刀就要往裴琛面上刺去,“狗贼!我今日就要杀了你!”
可惜他早已受重伤,力气渐弱,裴琛眼疾手快地掰过他的肩膀,掐住赵适的手腕。
赵适疼的手一松,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瘸子打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动刀柄。
刀光掠影,裴琛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一条长长的刀痕。
哐当一声,刀落在地上。
裴琛垂着手臂,按住伤口,对后面跟来的三个人命令道:“给我把他带到地牢!”
三个人不语,其中一个走上前,对着倒在地上的赵适的后颈劈的一下。
赵适瞪着不甘心的眸子,“你……”随即噗通地晕倒。
三人粗暴地抬起赵适,趁着夜幕垂垂,将昏迷的不醒的男人扔进地牢。
*
“你为何不杀了他?”裴琛盯着躺在地上的男人,面露不快。
他本欲杀了赵适,可谭镇却阻止。
谭镇意味不明地盯着面色惨白,昏迷的赵适,“为何要杀他?杀了他大皇子必定不会放过我们,不如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再放了他。”
“再者说,顾淮暄疑心重,他赵适从我谭府的地牢出去,你觉得大皇子会相信他?不管有没有撬出什么东西,借顾淮暄的手杀了赵适,这样才不会脏了我们的手。”
裴琛闭了闭眸,睁开眼道:“谭大人小心点,可别玩脱了。”
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想要从赵适嘴里撬出东西,那还得看谭镇的手段和能力。
“赵适人在谭府凭空消失,大皇子定会对你下手,谭大人还是抓紧时机。”
谭镇颔首,示意一旁的侍卫弄醒赵适。
一盆冷水浇下去,地上的赵适疼的闷哼出声。
等看清面前的人是谭镇两人,顿时冷脸嘲讽,惨白着脸,“没想到谭大人也沦落至此,还真是让小辈看不起。”
谭镇沉浮官场多年,早就看来了这些虚浮的名声,他要的是权力和金钱——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正直无私奉献那是什么东西?
裴琛立在一旁不出声,同谭镇对视一眼,便背过手踱步离开。
谭镇有邀功之意,欲在太子面前争一个好名声,之前一直不在状态,这一回,瞧他这模样,定是要从赵适嘴里套出点东西。
门口的侍卫远远地看见裴琛出来,早就在门前守着,恭敬谄媚道:“小的送一送裴大人。”
说着就躬身跟在裴琛的后面给他掌灯,直到送回院子。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阮婉钰抱着被褥睡眼惺忪道。
她半夜起来口渴,爬起来发现睡在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时不见人影,心下了然,只能是太子那边有事。
自己进入孕期,腰也酸得厉害,睡不着,只能点着灯盼着裴琛快点回来。
裴琛褪去常服,随意挂在屏风上,上面被夜里的露水打湿,整个人还都含着湿气,冲淡了他眉眼间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