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也不废话,他此番前来,不仅是同卫滁碰面,最主要的还是需要他来帮自己除去三日后大皇子派来的张员外。
虽然左腿不便,但也利落地上马,扯了扯缰绳,侧过身道:“没错,你也知道我身有残缺,这个样子贸然行动定会认出我。”
卫滁眉眼一挑,瞥了眼面无表情的裴琛,道:“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办妥,你放心。”
心里不禁感慨万千,裴琛不过才一年的时间,面对杀人也可以做饭杀人不眨眼,而他也是如此成为了同谋共犯。
是啊,他们都变了,都变成他们认不清的模样。
裴琛从袖口中摸出一封信,递给他叮嘱道:“这是京城传来的消息,你回去后细细看看,剩下的事情我回去再同你细说。”
卫滁伸手接过,对着微弱的月光粗略瞧上一眼,见到信封表面上的按章才放下心,小心地塞进里衣。
要说印章可是大有来头,这是太子特意加急的信件,若是遇到紧急的事情,便会命人在信封的外表盖一个小小的印象。
两人分别骑着一匹马,用力甩着马鞭飞奔在小路上,不一会儿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清脆的敲门声忽地响起,咚咚咚…
半晌,里头貌似有人在开锁,只听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一条门缝,一位婆子透过缝隙瞧见两人的身份后才完全打开木门。
裴琛同卫滁对视一眼,才牵着马走进院子。
婆子见两人进屋,也不说话,搓着手又哆哆嗦嗦地关上木门。
背过身又细细瞧了眼裴琛,这才颤颤巍巍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你这下人好生有趣,怎地见到主子也不说话?莫非她不是你院子里的?”卫滁觉着稀奇,握住马鞭朝婆子的背影指着问道。
裴琛朝屋里走去,回答道:“不是有趣,她不过是个哑巴,你叫她要如何同你说话?”
卫滁哂笑,抬眸打量这个小院子,道:“你这人好生奇怪,什么丫鬟不挑,偏偏挑了个这般模样的。”
裴琛引他进屋,关上木门转过身皱眉解释:“她不仅说不了话,更不识字。之前谭府出现内鬼,把这件事情传出去,只能出此下策。”
卫滁颔首,放下手里的行礼,伸了个懒腰,觉着有些困顿,懒散问:“我住哪里?”
裴琛走到桌子旁边,替他沏杯茶道:“你这时日便住这里,不过你也看到了,这院子里只有一个婆子,日常的活你要自己干。”
卫滁接过瓷杯也不细瞧,昂起头一口闷掉,“这有什么,在将军府不也是这般,我又不是顾淮暄那个龟儿子,吃个饭还那么多丫鬟守着。”
嘴里一片苦涩,望了眼瓷杯里,朝裴琛举着瓷杯咂咂嘴不满道:“怎么给我倒的是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喝这玩意儿,也就你们这种文人墨客爱吃。”
裴琛又拿出一壶酒,走过去给他添上,淡淡道:“不是我爱喝,不过是大势所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