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的这句话像是一把剑,把她心里包裹着肮脏的那层薄纸给刺破,无端地让她感到难堪。
她要如何对外人解释,难道要她亲口承认她嫉妒阮婉钰那个病秧子吗?还是说又在意之前被自己抛弃的裴琛?
她如今是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嫡妻,更是东宫的女主人,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承认。
玉梅脸色顿时惨白,直直跪下,额头抵着地,不一会儿就出现一个明显的伤痕。
“奴婢知错,还请娘娘责罚!”玉梅像是没感觉到疼痛似的,一下一下地磕头。
林秋柔收起刚才的失态,脸上又含着笑,转眼间又是庄重的太子妃。
“行了,你磕头的声音吵得我头疼。”她慵懒地靠在美人榻上,半闭着眸子,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
侧过身子的显现出窈窕的身姿,依稀可以瞧见林秋柔的美貌在京城的确是数一数二。
玉梅这才站起身,垂首恭敬问道:“娘娘,那这封信该如何处理?”
东宫不比在林府,要知道这可是在皇宫,权利最集中的地方,万一若是被有心人拿到这封信,不仅娘娘吃不了兜着走,就连太子殿下也会一并牵连,更别说林府了。
林秋柔盯着桌子上的信楞了半晌,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可旋即又隐藏消失不见。
偏过头木木道:“玉梅,你给我拿盏油灯。”
听见她这样回答,玉梅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处理掉才好,她瞧着娘娘的反应也就知道这封信会给娘娘惹来祸患,最好还是一点痕迹也别留下。
玉梅连忙应下,脆生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拿。”
林秋柔捏着信的一角,眼里冷冷清清,看不出什么情绪。
玉梅犹豫半晌,觉着她此刻的心情不好,故而小声问道:“娘娘,这等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吧,小心烧了您的手。”
信甫一碰到火苗就被火苗吞噬,燃起一大片的火焰。
林秋柔不知道为何,这小小的火苗为何同时也烧着她,心里忽地刺痛,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稍稍溜走。
没抬头,定定地看着信被大火吞噬,直到只剩下最后的一点纸片。
“娘娘,小心烫着!”玉梅终是不忍出声提醒。
心下叹口气,娘娘这般失魂落魄,定是心里难受得紧。
林秋柔这才反应过来,匆匆放开手,可火还是舔舐到她的指尖,瞬间,上面就烫出一个小红点。
“嘶——”疼得小声惊呼。
“娘娘您没事吧?”玉梅上前一步看了眼她的手,抿抿唇道:“娘娘,奴婢这就去拿药膏。”
林秋柔垂头,淡淡地瞥过眼烫伤的指尖,冷哼一声,“不过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那个丫鬟的嘴巴还真是不紧。”
手里正拿着药膏的玉梅甫一进屋,听见的便是这句话,脚步一顿,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才走上前。
“娘娘,药奴婢给您拿来了,您还是涂一下吧,日后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林秋柔这才伸出手,任由玉梅替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