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音,一个拳头便重影而来,重重地落在裴琛的脸上。
“我告诉你,因为你是瘸子,所以只能永远地被我压一头。日后,朝廷里有我没你!”裴安忽地抵着裴琛的额头,满脸阴鸷。
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想要逃离将军府谈何容易,将军府已经有两个嫡亲哥哥压在他头上,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永安侯府,下次可别让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进来,都听到了吗?!”裴安青筋暴起,睁大着眼睛朝守门的两个门童怒喝道。
“是。”两个门童不敢惹怒他,连忙应下。
裴琛轻笑一声,抬头看了眼头上写着永安侯府的牌匾,“裴安,你放心,日后我都不会再踏进永安侯府一步!”
卫滁在茶楼里和着茶,就见裴琛脸色黑沉沉的进来,“哟,怎么了这是,这么大的脾气,谁惹你了?”
说着,站起身细心地给他斟了杯茶水,递给他,“来来来,别生气了,不值当,喝口茶消消气。”
裴琛也没同他客气,直接接过来一口闷掉,啪的一声把瓷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卫滁,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同不同我一起去金陵,跟在太子身后不比在京城只能做一个纨绔子弟强吗?你如今还再考虑什么?!”
卫滁眼光微闪,偏过头盯着眼前的茶壶打着哈哈道:“我这不是在京城照看我们的茶铺吗?你不在京城,那不只能我来嘛。”
裴琛掰正他的身体,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怒气不争道:“够了,你别再这里找借口了,什么留在京城照看茶楼,说什么是为了我着想,你这都是骗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最大的愿望就是位高权重,你的野心不比我小,你这样欺骗自己有意思吗?!”
卫滁猛地甩开裴琛的手,情绪激动,“是,我是自己骗自己,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的亲生母亲被我的好嫡母捏在手上,拿我母亲的性命来威胁我。你是知道的,我母亲身体弱,这几年来疾病缠身,花重金用药吊着一口气,若我离开京城,我母亲该怎么办?!”
在外面无论受到别人如何侮辱自己的少年,在这一刻不禁失声痛哭起来,面对唯一一次挣脱束缚的机会摆在自己的眼前,他不知该如何选择,是选择内心深处的渴望——仕途,还是亲情?
裴琛楞楞地由他甩开自己的手,颓废般垂下头,缓缓几步走到卫滁前,淡淡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抉择,可我还是要告诉你,跟随太子这件事情的机会只有一次,”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考虑的。”
裴琛抿抿唇,叹了口气,“你尽快决定,我三日后便启程回金陵,若是决定好了,来庭芳院来找我。”
卫滁深吸一口气,抹了抹脸,“知道了,我会尽快做好决定,你此番来京城定是有事情,快去忙吧,这茶楼有我在这里照看着,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