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桃花开满地,微风拂过,迎来阵阵花香。
房间里睡了个姑娘,陆希走进来,习惯性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眼看了下药瓶里所剩不多的液体,轻轻将女孩儿手上的针头拔去。
“幼稚鬼,今年桃花又开了,顾辞说你想看,每年都为你种了一大片。”
说着,他无奈叹了声,替她掖了掖被子:“要是你再不醒,这里就要变成桃园了,可怜我新买的马场,明年就要被顾辞给填了。”
他自顾自地说着,眼里满是忧郁。
忽的想到什么,又继续道:“你母亲近来精神很不好,今天又闹着要和阮叔叔离婚,医生拦不住,就给她打了针镇定剂。”
“还有顾辞他弟弟,今年大二了,虽然和顾辞长的一样,但他比顾辞讨人喜欢多了,你要是醒来的话,说不定会把他和顾辞给认错。”
说到这里,陆希笑了笑,不自主又想到顾辞那家伙。
他是真的执着,五年了,每天都会抽时间来看阮幼安。
“顾辞这几年过的很难,整个人都瘦了很多,不过再难的日子他也熬过来了,现在的他啊,可是整个商业的龙头。”
“你要是能醒来,他肯定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捧到你跟前。”
陆希垂着脑袋,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忽然他抬眸“啊”了声:“忘记说我了,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得了个国奖,他们都夸我是扁鹊在世。”
“不过……你说我医术不错,怎么就治不好你呢。”
他征征的发着愣,无边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窗外阳光明媚,忽的有只鸟飞进来,喳喳叫了两声又飞出去。
陆希站起来,又说了好些话才走出去。
门口站着陈霸,他面无表情的送他下去。
自那件事后,顾辞不放心任何人接近阮幼安,就连他这个医生也无时无刻被监视着。
刚到门口,陈霸为他开了门:“陆希先生,今晚总裁说要带朋友来看她,您可以先在这里坐会儿。”
陆希点头,轻车熟路去厨房煮了碗面来吃。
忽的想起五年前阮幼安掉下去的时候,他和阮母将将赶到。
满地的血,阮母见着第一眼就疯了。
他脚步沉重的走过去,差点都以为她救不活了,却发现她穿的羽绒服是个气垫,将她重要部位保护完好,只有脑袋受了伤。
夕阳斜斜照进屋子里,陆希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给顾辞发消息。
一个电话打过去,顾辞立马给他挂掉。
他挑眉,下一秒看见顾辞给他发来的消息:等着,别动。
陆希敷衍的回了两个字,在夕阳的照耀下越来越困。
缓缓闭上眼,忽的“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倒了。
他半眯半醒的向陈霸挥了挥手:“好吵啊,去看看是哪个混球在楼上造孽。”
话落,他蓦地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开眼。
陈霸也是懵了下。
这里不是阮家,没有凹凹在楼上捣乱。
这栋楼就只有阮幼安一个人,附近又被顾辞的人围的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要说楼上能有什么声音,只能是——阮幼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