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听到莲姨喊王如超过来,心里大呼一声漂亮,莲姨你还真是我想什么你来什么。
片刻后,王如超抱着一个大鞭炮走了出来,许言看他那个嘚瑟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报自己那天晚上的一炮之仇,自己还能给他这种机会,连忙上前拦住他:“如超,今天啥日子你不知道啊,不适合放鞭炮。”
莲姨也赶忙上前,轻轻拍打了王如超几下,骂道:“你脑子怀了,今天开追悼会的日子,你拿个爆竹出来放什么?”
王如超脸上一红,刚刚自己听说许言买了车,光顾着报仇了,把这茬给忘了,太丢人了,这要是换个脾气暴躁的能跟自己打起来,嘴里连忙道歉把鞭炮拿了回去。
看到王如超把鞭炮拿了回去,许言心里轻笑一声,小伙子,太年轻了,还想报仇,你能在我车旁边放一颗鞭炮都算你有本事。
正想着怎么预防亲戚放鞭炮呢,就看见一辆拖车从路口拐弯处缓缓驶来,然后停在了不远处,许言一看,拖车后面装着一辆车,车用灰色的车罩罩住,车罩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字母B,两边还有翅膀。
这是宾利的标志,自己的车到了。
正准备跑过去,手机及时的响了起来,许言看了一下是粤东的号码。
“喂!”许言大概猜到了这是谁打来的。
“您好,是许言先生吗,您之前在我们这边订购的欧陆GT到了,现在在您提供的地址附近,还请您出门看一下,能不能看到我的拖车。”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特别客气的声音。
“我看到你们了,你们往前开点,我在路边,对对对,挥手的那个就是我。”许言一边对着拖车挥手一边告诉司机自己的位置。
拖车重新启动,停在了许言家门口,莲姨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车,碰了碰旁边的王如超轻声问道:“这许言买的什么车,包装还挺好。”
王如超没回答莲姨的话,看着车罩上的标志,人都傻了,不会吧,不至于吧,应该就是个车罩吧。
可惜许言打破了他的幻想,在拖车司机的引领下,爬上了拖车后斗,和司机一起把车罩扯开。
一辆蓝色的轿跑出现在几人眼前,运动的线条,炫酷的造型,一切都在说明这个车价值不菲。
此时的王如超心里已经在暗暗叫苦,自己老妈喊自己干嘛,前两天自己车让许言360度放了个鞭炮,这仇还没报呢,今天又看许言装了个大杯,关键是这一切全都是自己老妈带来的,真是有气不知道往哪里出。
司机将车从拖车开了下来,许言才有机会好好全方位打量自己的第一辆车,看了半天,就三个字,针不戳。
签了签收单,和两司机在车前合了影,收车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许言迫不及待的坐进车里,摸了摸方向盘,系统加持的驾驶技能精通,让他对车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完全没有碰到新车的不适。
余芬楠此时也走了出来,围着车转了转,然后瘪瘪嘴说道:“这车还挺好看,就是装不了几个人。”
许言在车内有些无语,老妈老惦记着装人干嘛,两开门的车后座当然没什么空间,自己又不跑黑车,要那么大的容量干嘛,改天自己买个金杯面包放家里,那玩意装人装得多。
摆脱脑海里的奇思妙想,许言对着旁边的许凡喊道:“老弟,上车,带你去试试。”
欧陆GT的外形,不懂车的人也能看出和普通的车不一样来,运动模式的轰鸣声还是非常张扬,不过这车主打舒适型,动力太线性了,还是没有其他真正的跑车嚣张。
溜了一圈的许言,回到了家里,如果不是今天这个日子不合适,真想到处去装杯。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想法许言暗骂了一声没出息,自己好歹也算个有钱人了,怎么还跟个憨批一样的。
跟父亲还有许安启说了一声车到了,待会晚上去接他找花店搞贴花,母亲这边的亲戚倒是不用许言通知就知道他买了车,程忠第一时间就把照片发到家族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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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许言正在帮着余芬楠烫窗帘,看了看时间,已经6点多了,把手里的这块窗帘布折好,对着老妈打了个招呼就开上昨晚插满了花的婚车往许安启的家里赶去,昨天他已经惊了一会,今天想来是不会咋咋乎乎的了。
许言老家男方去女方家接新娘叫做接亲,迎亲的叫法应该比接亲的说法普遍,叫法上有些不同,习俗也有点区别,讲究一个越早越好,不同于其他地方中午婚宴,这里九点来钟就把新娘接回来开席吃饭的比比皆是。
酒席一般就在自己家摆,家里地方不够,就借邻居的地方加几桌,虽然已经有很多人懒得麻烦去酒店搞婚宴,但是对于大部分农村人来说,还是在家里摆流水席显得热闹,也方便亲朋好友来参加。
许言到的时候,路上已经停了一些贴着喜字,绑着气球的车了,应该是许安启叫过来的迎亲车队,把车停好,吐槽了一句真冷,然后紧了紧衣服进了许安启的家,迎面就碰到了正在忙活的许照阳,他一看到许言马上拉着许言的手,一边往许言口袋里塞烟一边说道:“关键时刻还是咱们一家人靠得住。”
许言掏出了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然后说道:“都是自家兄弟,这点事还是要帮的。”
许照阳没有接许言的红包,嘴上说道:“你爸给了就行,你还没结婚,不用给,启子在后面,你去找他看看什么时候走。”
许言没有强给,把红包收了回来,他知道自己的红包许照阳铁定是不会要的,家里的风俗是一家给一个红包就行了,自己的老爹已经随份子了,自己准备的这个份子钱,待会作为同学给许安启就行了。
把许照阳塞的乱七八糟的口袋整理好,里面塞了四包中华,这算是比较好的待遇了,一般来喝喜酒也就一包。
出门把烟丢到车上,然后走到了屋子后面转了转,后面的院子里搭好了塑料顶棚,铁油桶切割成的大柴火灶里火焰在飘动,旁边切菜的,洗菜的全是家里的亲戚,做菜的大师傅也是村里经常掌勺红白喜事的同姓人,农村办事讲究个团结,沾亲带故的都要来帮忙,这样自己以后家里办事其他人也会过来还人情。
许言的小姑姑和大伯母也都在这里忙活,自己和许照阳家里还没出五服,算是比较亲的亲戚了,肯定是要过来帮忙的。
许安启今天打扮总算脱离了那身痞气,发型应该是早上搞了一下,头发往后趴,一身西服穿的非常立挺,胸前还别着个大红花,当然如果能控制身体抖动的幅度就更好的。
许言看到他之后损了他一句:“你也真是,在这里臭美啥,人都冻的打抖,外面套个羽绒服不好吗?”
许安启回骂了一句,挤到许言旁边,手伸到柴火灶旁边烤了烤,里面的火总算给他带来了一丝温暖。
“言言,你是死了皮吗,你怎么不冷?”许安启看着同样穿着西服的许言奇怪道。
许言把衣服一掀,只见里面贴着两排暖宝宝,得意的对着许安启说道:“看到没有,知道什么是人和猪的区别吗!”
“我擦,你特么还有没有,给我来几个。”许安启跺了跺冰冷的脚。
“没了,你非要我穿西服,我要是穿羽绒服过来,这些还能送给你。”许言翻了个白眼,昨天许安启千叮万嘱非要自己也穿西服,说是给他当伴郎。
听到许言这个话,许安启也不逞强了,把手里的领带递给许言:“我不会绑这玩意,你帮我搞一下,搞好我上去拿羽绒服,今天也太冷了。”
打领带这种技能还真不是谁都有的,许言当时也学了比较久,后面出了那种直接用拉链的领带,许言就再也没绑过领带了,笨手笨脚的帮许安启打好领带,用力往上一勒,差点没给许安启勒死。
许安启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让许言跟他一起上去拿伴郎胸花。
楼上许安启的房间里,许言看着镜子里一身酒红色西服的自己,不由的感叹道,系统给自己加的5厘米身高怕是都加在腿上了,这腿看着比以前真的长了好多,今天为了喜庆特地翻出来这套以前自己还瘦的时候穿的红色西服,穿上身才发现裤子都成九分裤了。
把伴郎胸花戴好在胸口,吴曼曼送的胸针也别在了领子上,头上疏了个背头,谁看都得说一句,好一个精神小伙呀。
不对,精神小伙这个词好像不是夸人来着,不管了,自己确实很久没这么精神过了。
见许言还在那里臭美,许安启走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许言,然后开口说道:“我特么突然有点后悔让你做伴郎了,你往那一站还有人看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