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爱爸爸。”王景盛的声音很淡
秦佩玲扬起头看他,眼角不住地渗出眼泪,“是的,我爱他,爱到可以放弃原则。”
王景盛眉心微微一皱,却没有往下问。
手指点一点屏幕,换一张照片,“他早产了一个月,刚生出来的时候很瘦,在医院的保温箱里睡了大半个月,才养回来的。”
秦佩玲有点急,使劲地看着她的大胖孙子,“早产的小孩身体有亏,要好好养啊。”
“他妈妈把他养得很好,你看他又白又胖的。”
秦佩玲没啥力气,轻轻地点头,旋而,她狐疑地看他,“你没有结婚啊,宝宝的妈妈是谁啊?”
王景盛的眸光略显幽沉,“这个是秘密,你答应我以后不干自杀这种蠢事,我才告诉你。”
秦佩玲黯然,垂下眸,“我觉得累,想去陪你爸爸。”
王景盛看着她不说话。
隔一会儿,他抚了抚秦佩玲的头发,轻轻地说,“你有孙子了,你不想陪他玩吗?”
“我可以吗?”
秦佩玲扬起眸,眼泪汪汪地看着王景盛,“我怕他嫌弃我。”
“怎么会,宝宝长眼睛的,怎么可能嫌弃这么漂亮的奶奶。”王景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别干傻事了,你有儿子,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我会给你出头。”
秦佩玲怔怔地看他一会儿,“景盛,我答应你,不做傻事了,你能带我去看宝宝吗?”
王景盛镇定自若,微笑着说,“你现在的样子,会吓到宝宝的。”
秦佩玲眼眶红起来,“我知道,我会好好养伤,再好好吃饭,把自己养得胖一点,至少……至少要抱得动宝宝,还要让儿媳妇喜欢我。”
“嗯。”
王景盛满意地点头,又安慰她,“你不用担心,儿媳妇很善良,也很好说话,只要你不去欺负她,她绝对会喜欢你。”
秦佩玲被他说得笑了,“她到底是谁?”
“她叫路心悦,是我在H城时的小特助。”王景盛简单地讲,“宝宝跟她姓,叫路扬扬。”
秦佩玲的眼睛睁得大了,“那怎么可以,你爸爸要生气的。”
“怕什么,我们还可以生,下面的儿子女儿都跟我姓王。”王景盛不以为然。
“可这个是长孙。”秦佩玲看着纠结。
王景盛叹一声,轻轻地拍拍她,“爸爸不是个顽固的人,他若活着,也不会计较。”
“他会拿钱砸。”
秦佩玲突然笑了,“你不知道你爸爸有多自恋,他老跟我念叨,说天底下哪有配得上你的女人。”
王景盛无语,原来自恋是会遗传的。
他看着路扬扬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他儿子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好,哪有女人配得上他。
……
从医院出来,王景盛首先给赵铎打电话。
“我妈住院了,知道吗?”
“听肖俊说过了。”
“她要在医院里呆挺长一段时间的,你找人在病房的关键部位装上监控,这里是公共场所,出入容易,麦文鉴可以大摇大摆地过来。”
赵铎被他说得一呆,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行,我马上安排。”
挂断电话,王景盛抬头看一眼天空,此时已经是傍晚,往年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大伯家吃晚饭。
上午时,王欣恬有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过去。
他简单地讲了讲妈妈的情况,王欣恬便没有多说。不过她也有提醒他,玉薇和沈家二公子交往甚密。
“我有提醒她,让她一码归一码,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但是你知道的,沈如玉也在沈家,她这个人诡计多端的,你要防一下。”
“知道了。”王景盛淡淡地答。
先是赵贝怡,后是王欣恬,玉薇这一次的恋爱谈得非常高调。
但是沈家也不是那么容易攀的。
外人不知道,沈如玉非常清楚玉薇的习性,也知道她在玉家的地位,哪有可能让沈家的儿子娶她。所以,利用她的可能性更大。
王景盛不是特别在意。
沈如玉如果有卫舒的胸襟与眼界,不至于被老太爷玩得团团转。玉薇要是有路心悦聪慧与底线,也不至于被他弃之如敝履。
这两人凑一起,就是玩些流言八卦之类的上不了台面的小打小闹。
不可不防,却也不必如临大敌。
……
这个时间,路心悦刚刚吃完饭,正带着路扬扬做运动。
今天小宝贝穿了虎头衣,也是红通通的,帽檐做得很逼真,像只萌萌的小老虎。他很开心,小嘴咧起,软乎乎的小手搭在亲妈的手掌里,欢快地“啊啊啊”地叫着。
看得路心悦心里头软得一塌糊涂,眯着眼跟他一起“啊啊啊”地叫。
母子俩欢快地互动着。
手机铃响了也不搭理,没看到宝宝高兴着嘛。
那头的大宝宝王景盛不开心了,他刚刚走下台阶,高挑的身姿挺拔玉立,静寂又寒凉的夜风吹在身上,冷得够呛。
电话都不接,这女人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手机塞进口袋,他大步地走向自己的豪车。
……
等路心悦和路扬扬互动完,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
小宝宝面孔红扑扑,还是一脸的兴奋。而路心悦已经准备好温水,要给他洗澡澡。
外头有门铃声,她愣一愣,这个时间会是谁?转念一想,这么大咧咧的,除了王景盛还会有谁?
抱着路扬扬一起去开门,从猫眼望出去,却是一个……陌生女人?
那人笑眯眯的,面色看着友善。她还在外头说话,“路总在吗?香港的戴总让我给您送一份新年礼物。”
她扬一扬手里的一个纸袋。
路心悦皱起眉,往后头退了几步。
家里头只有她和宝宝,聂衡和老四住在楼下一层,之前老四有关照过她,除非认识的人,否则什么人来都不要开门。
他给她举了几个香港富豪被劫的例子,其中就有给陌生人开门的。
所以,路心悦脑子里有一根天线的。
她没有发出声音,悄悄地回去房间,给戴坚瑞打电话。
那头好久才接,好像喝多了酒,喉咙比平时要响一些,“心悦,有事吗?我正在敬酒。”
“你有找人给我送东西吗?”路心悦问。
“什么?”戴坚瑞没听懂。
“有个陌生女人敲我的门,举了一个纸袋,说是你给我送新年礼物。”路心悦一字一顿,说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