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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在吃饭、开着各种粗俗玩笑的诺尔德人,仿佛在一瞬之间完成了战斗准备,纷纷拔出武器,望向营盘的外围。的确,仿佛有几个灰色的身影,一直在远处游离着,仔细看,的确和狼群有几分相像。

人群和狼群就这样对峙着,诺尔德人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怒吼,想要吓退狼群。对峙了差不多十多分钟,远处响起有频率的叫声,狼群纷纷聚拢,似乎又离开了。拜多从腰间摸出一个望远镜来,四处看了看,随后喊道“骑兵继续警戒,防备二次袭扰!”

那些步战的战士们听到这个喊声,纷纷坐了下来,而各个百人团的团长,则把这句话一个个,一次次地往下继续传递着。

经历了这样紧绷的一瞬,伊莎贝拉此时对逃跑更不抱希望了,现在他们是在加息塔利亚的荒野之中,只是单纯地逃跑的话,可能马上就会被狼群盯上,然后变成它们的口中餐。即使狼群离开,她也会被那些警戒的骑兵抓回来吧。

但是就在惊魂未定的这一刹,突然又响起了喊声。

“特囡迦七车的小崽儿跑了一个!”

话音刚落,另外一个方向就传来了喊声“营盘西北边,正在跑!”

拜多听到这句话,笑了起来,她往前走了几步,正好走到伊莎贝拉身边,她打开望远镜朝西北方向望去,刚好看到一个正在全力奔跑的小小身影,尝试着朝远处的森林跑去。或许这段距离对于马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人的双腿,至少要跑上十多分钟吧。

“巴鲁万!怎么安排!”

拜多嘴角咧着笑“再等等!再等等!”

又等那女孩跑了一小会儿,拜多回头瞅了一眼旁边的伊莎贝拉“学着点,这是我们的余兴节目,”说着,回身爬到自己的马上,单手持剑敲着盾牌,在骑兵所形成的外围防御圈前面,策马狂奔的同时大吼着“全骑兵!猎头!带回来的!回去让他们团先挑玩儿的!”

此言一出,整个人群都沸腾了,诺尔德的骑兵们纷纷抄出自己身上带着的家伙事儿,吼叫着驱马朝着西北方向冲去。拜多则回到伊莎贝拉身边,跳下马把望远镜展开,放到她眼前“来,好好看看我们是怎么玩儿的。”

伊莎贝拉当然知道拜多给他看这一幕的目的,无非是想进一步削弱她的逃跑欲望。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依旧被这可怖的场景吓到了。

百余个骑着膘肥体壮大马的诺尔德骑兵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奔驰在原野中,冲向远处跑动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仿佛数百道流星追溯着之前的某个陨星的轨迹,朝大地落下一般。远远地,她依稀能看出那些战士们中有男有女,不过就算是女人,也都和拜多差不多壮硕。

那个可怜的女孩,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着,看两眼背后的追兵,又继续跑。她的穿着不像是贵族也不像是穷人,应该是哪个商人家的孩子吧,她可能在生活中维持了很好的体能?但是这些都没用,人跑得再快终究是跑不过马的。

不知何时,过于紧张的女孩,似乎踢到了什么,跌倒在了地上。她和那些诺尔德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似乎只剩下十几个马身的距离了。

最快的那人,他旁边有两三个人几乎是和他齐头并进,不过他似乎很快就想到了对策。他在马上微微蹲起来,做出这样的危险动作,然后保持着平衡,站起身。就在和刚刚爬起,又跑起来的女孩只差三四个马身的距离的时候,他一跃而起,如猛虎一般扑向女孩。

一个山岳般壮硕的诺尔德人,直接落在了那个逃跑的女孩的后背上,伊莎贝拉已经能想象她会断掉几根肋骨了。不过很快,断掉肋骨,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因为她的脑袋,被那个山岳般的诺尔德人举了起来。

看着远处那个举着一个滴血的脑袋的身影,一直注视着那个方向的诺尔德步兵们,纷纷敲着盾牌欢呼起来。骑兵们也都簇拥在那举着头颅的人身边,欢呼着回到拜多面前。

伊莎贝拉根本不忍看那年轻头颅上绝望恐惧的表情,那头颅的颈部,仿佛是被什么不是那么锋利的武器撕扯开来的,断面也并不平整,能够想象到在死去的那一瞬间,她经历了何等的痛苦。而拎着脑袋的那个男人浑身是血,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拜多大笑着用拳头轻捶了几下那男人的胸口,发出“砰砰”的声音“可以啊兄弟!哪个兄弟团的?等回到帝国境内,你们第一个挑玩儿的。”

“巴鲁万!我是十八狼的!”

“哦呦!这不巧了么,你们十八狼的大哥刚刚还来找我问啥时候劳军的事儿呢,”拜多拍着巴掌走到火堆边,从火堆边的整鸡上扯下来一个鸡腿,递给他“来,兄弟辛苦了,还有个活儿,麻烦你一下行不?”

“巴鲁万尽管说!”男人啃了口鸡腿,把脑袋丢在地上。

“你拎着这个脑袋,去俘虏车队,喊几嗓子,就说这是逃跑者的下场,就行了。”

“好嘞。”

薇薇安和艾莲达两人裹着同一张熊皮,坐在一辆马车旁边,两人的手中,各端着一个金属盘子,里面是那灰褐色的粘稠浆液。

距离被带离她们的家乡,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了,薇薇安的表情,已经越来越不像是个活人了。艾莲达至今没有问,她们被抓走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现在可以问一问?她不知道该不该问。

薇薇安自然注意到了艾莲达表情不太对劲,强撑起一个半死不活的微笑,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心事?”

艾莲达被这样一问,自然也有些慌神“啊。。。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怎么了,半点精神都没有。”

薇薇安苦笑着摇摇头“我的姐姐呀,你要是能看到自己的未来除了变成**以外没有任何可能性,你会是什么表情?”

“这。。。有这么可怕么。。。”

“唉。。。我是学这个的,诺尔德那点事我还是知道的,”薇薇安叹了口气,把自己本就娇小的身体蜷得更小一些“我之前就跟你说了,卖到金河被拍卖或者变成妓女,再或者被带回诺尔德变成**,你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战利品里的女孩,除了被一些聚落里的大人物看上,否则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啊?不至于吧。。。”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薇薇安仿佛被针扎过一般,她以一种略带愤怒,却又有些惊讶的语气压低声音道“艾莲达,你不会还觉得,我们是在秋游吧。”

这句话一处,艾莲达也懵了,她发现面前的薇薇安的神色已经出现了一抹荡漾,而薇薇安则把脸贴近了艾莲达,继续说道“亲爱的,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你的家族已经被彻底毁灭,连根拔起,你姓氏所给你家族的威望随着你家族财产的消失而变得荡然无存。能在加息塔利亚庇护你的父亲无论死活都没法在诺尔德把你弄出来。原本你或许在加息塔利亚的贵族圈子里有立足之地,但是现在,你我都一样,就是一个即将变成性玩具的小女孩!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么多话,有这么多问题!你没有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和父母在你面前被乱刀砍死,所以才会这么乐观么!”

以极快的语速说出这些之后,薇薇安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艾莲达,这个女孩,这个比自己微微大一点的女孩,此时此刻,仿佛被一块石头从梦中砸醒一般,表情慢慢地变得扭曲起来。

薇薇安并不在意艾莲达变得愈发扭曲的脸,她似乎将过去十几天中的绝望情绪全部发泄了出去,而现在,她似乎已经带着一种更为绝望的平静情绪,这种平静情绪,让她能够坦然面对着手中那碗泥浆一样的可疑的汤。

她看着那碗汤,皱起眉,毕竟以往给俘虏喝的汤,并没有这么粘稠,颜色也不是如这样的深色。她想到了一种最为可怖的可能性,但是还没有确定。她把鼻子凑近了那个盘子,嗅了嗅。

肉味。

不同于腊肉或是风干肉的那种烟熏的味道,这里面,是那种刚刚煮熟的生肉的味道,那种味道顺着食物冒出的白烟,升腾进她的鼻子中。

她愈发确定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源于饥饿的突然一瞬的恍惚,让她的身体愈发地渴望这个东西,渴望这个泥浆一般的糊糊。

她将嘴,凑近了盘子的边缘,简单地吸了一小口。

除了那种肉味以外,并没有什么味道。

她看了一眼旁边呆愣在那里的艾莲达,又简单地吸食了一口盘子里的糊糊,她的嘴唇好像碰到了什么固态的东西。

一种不祥的预感,向她袭来。她看着那微微露出一点边缘的固态物,将手伸进了那个盘子,把它捞了出来。

一根手指。

一根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融化了一般的手指。

一股反胃的感觉,和那种汗毛耸立的恐惧,同时向她袭来。

但是同时,她刚刚一切的假设和恐惧,都化为了事实。

她忍住了,没有呕吐,甚至没有在表情上,表现出哪怕一丝异常。

如果她表现出了异常,可能会因为表现出不健康的,而成为这些此时此刻正在对手中的汤皱眉的女孩们的下一顿饭。

她将那根手指随手甩在地上,长叹了一口气,一口,把剩下的褐色糊糊,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