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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

不,一点也不爽。

已经到了猎月下旬,雪峰战团带着他们的战利品朝着北方前进,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这段时间,几乎没有任何加息塔利亚的军队前来堵截他们。即使是那些最为期待加息塔利亚军的贵族孩子们,此时此刻也已经绝望了。因为他们路过的一个个堡垒,都没有半点出战的意思。

迭莉雅窝在马车中,和同为“伊图提索”且小于十四岁的十多个女孩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她分到的位置不算差,挤在两个人中间,姑且能让那块巨大的皮料盖住自己腰部以下的部分。那几个坐在笼子角落里的女孩,只能用皮料勉强盖住脚而已。

突然一阵阴风挂过,迭莉雅的后背的丝绸衣服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扯破,后背仿佛被撕下一层皮。她打了个激灵,又往皮料里面缩了缩,而那几个不太幸运的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则连连开始打喷嚏。

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从前面跳了下来,用要是打开了木头笼子的门。

“刚刚打喷嚏的是哪两个小崽子?”

没人敢说话。

她们知道如果说自己刚刚打喷嚏了,命运会是怎样。就在前几天,这个马车里还堆着接近二十个女孩,一个个都因为多少有点发烧或者是打了喷嚏,被拎了出去。从此,就再没人见过她们。

旁边的一个诺尔德骑兵策马赶过来,指着角落里的两个女孩“那两个。”

“谢谢啊,哥们儿,回头请你喝酒,”车夫回头道了句谢,随后把身体探进笼子里,拽住其中一个女孩,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胳膊。而那个女孩显然也知道如果被拉出去是更为可怖的厄运,双手抱着木笼子的边缘,死不撒手。

“小姑娘!松手!你要是把这一车都弄感冒了,她们几个都得跟你陪葬!”

车夫此言一出,其他几个女孩也都露出惶恐的神色,她们推搡着那个角落里的女孩,想把她拉出来,但是那女孩双手合抱着笼子的竖栏,推拉的力量根本征服不了她求生的欲望。

突然,那女孩发出一声惨叫,刚刚旁边的诺尔德骑兵一刀捅到她的腋窝,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手头一阵脱力。而脱力的女孩,则直接被车夫拖了出去,交到了旁边的骑兵手里。而车夫则瞅了一眼另一个女孩“你也想玩这一套么?”

那个女孩被这样瞪了一眼,看着腋下血流如注,抽噎着的另外一个女孩,乖乖地爬出了笼子。

骑兵带走了两个女孩之后,笼子里变得空旷了许多,车夫自然锁好了笼子,继续向前。坐在迭莉雅身边的一个比她小上一些的女孩仿佛一瞬间情绪爆发了一般,大声哭了起来。

没有任何词句,只是单纯地哭着。迭莉雅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可能和她一样失去了父亲或是母亲?也有可能只是因为完完全全的未知?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被装在笼子里,受冻受饿,甚至不知道自己未来是死是活。

是个人,都会想哭吧。

她的哭声自然带动了周围许许多多被装在马车里的女孩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周围突然想起了几声哭声,哭声中,同样还伴着些许不是那么明显的啜泣,就像是秋风的声音。

拜多坐在马上,自然听到了后面车队中随风而至的啜泣声,她骑马往后,穿过挑着一个个担子的男性俘虏的人群,来到装着女性俘虏的马车之间,简单地扫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问题。

她回到自己的姐妹团之间,四处扫视了一下,对旁边的一个她的“姐妹”吩咐道“传令下去,再往前走半个钟头之后,在空地停下休息做饭。”

“了解。”

旁边被绑在马屁股上的伊莎贝拉抬头看了一眼拜多,恨恨道“怎么?你要清点你们死了多少俘虏了?”

“不用清点,秋末冬初运回去的,伊图提索至少要在金河出三分之二,”拜多嗤笑了一下,仿佛是在嘲笑伊莎贝拉的无知一般“要不然都得在路上死了。”

“你!”

“我怎么了?这很正常啊,春夏时期基本上伊图提索都能活着运回去,顶多少个一成,到了秋冬,伊图提索能运回诺尔德的能过半都算佛洛萨保佑。”拜多笑着拍了下伊莎贝拉的屁股“不过你这个可能还好,毕竟你和穷人家孩子不一样,肉厚。”

伊莎贝拉被这一句激的羞愤不已,但是却又因为自己此时此刻只是个阶下囚,说什么都是无力的,只能沉默地低下头。

很快,整个队伍停在了一处巨大的空地上,秋季的草地上满是枯黄的草叶,远处的小灌木的叶子也都纷纷落了。整个战团一万多名战士带着接近两万名俘虏在空地处停了下来。

“跟全战团说一声,在这修整一天,明天中午吃完饭之后再出发,差不多快到帝国边境了,回到帝国境内,兄弟们就可以稍微松快一点了。”

“是。”

“哦对,那个小姑娘,”拜多指着伊莎贝拉“找个马车给她栓边上,让她多少活动活动,咱好歹还是得带个活人给薛维斯特老爷。”

旁边一个拜多的姐妹团成员听了,走过来把捆着伊莎贝拉的绳子解开,然后系了个绳套拴在她脖子上,另一边拴在一个马车边上。然后,便直接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嘱咐了一句“鹿首,你看着点这小姑娘。”

那个被称为鹿首的年轻女人点点头,站在伊莎贝拉旁边,看着她,而伊莎贝拉也抬头看着鹿首。这个女人带着点清秀的感觉,眉眼中总有一种仿佛挥之不去的悲伤或是淡漠。伊莎贝拉坐在地上,凉气像是一群冰冷的蛇一般,慢慢地攀附上她的身体,将她裹覆其中,不知何时,她已经打起冷颤来。

鹿首似乎是看出了她有些冷,便从马车上扯下来一块不小的皮料,直接甩在伊莎贝拉身上。

伊莎贝拉自然明白她是好意,低头道了声“谢谢,随后继续坐在那里发呆。”

自己未来的命运究竟会是怎样的?为什么薛维斯特想要她?她依稀记得薛维斯特似乎是金河自由城市同盟的四大家族之一,主营的似乎是一些地下产业,难道有人想要买自己这个公主回去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她不是很敢想,因为如果往坏了想,那可能是被带到某个有恶趣味的北方贵族家里做成“工艺品”生不如死,而往好了想,可能也只是薛维斯特想要管自己父亲要一大笔赎金?

她不知道。

想着想着,她的肚子就叫了起来。虽然被绑起来放在马背上并不能消耗她多少体能,但是她也算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就在这时,仿佛是听到她肚子的叫声一般,拜多不知从哪端过来一盘不比泥浆卖相好多少的糊糊,摆在她旁边“小公主,吃饭了。”

伊莎贝拉瞅了一眼那不知哪家的银盘子里盛着的糊糊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一撇嘴,看也不看一眼。

拜多看她对那盘里的食物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笑了笑,坐到刚刚生好的火堆旁,从旁边的包里摸出一块面包和风干肉,丢到火堆旁边烤着“小姑娘,别想着更好的,俘虏餐就这个水平,今天好像还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里面多少有点肉,别饿瘦了到时候薛维斯特老爷还说我短斤少两。”

话音刚落,周围经过的诺尔德人都大笑起来,仿佛拜多刚刚讲了个极为好笑的笑话。

鹿首扫视了一圈,无奈地摇摇头,蹲在伊莎贝拉身边,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块不算那么硬的面包塞到伊莎贝拉手里“好的也没有,只能给你这个,凑合着吃吧。。。那个真的不是人吃的东西。。。谁知道他们往里面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伊莎贝拉疑惑地瞅了一眼鹿首,接过面包但是却没着急下口“你,你想干什么?”

鹿首听了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直接坐在伊莎贝拉身边“感同身受呗,我的命运本来和你差不多的。”

“啊?你不是诺尔德人么?”

“我像么,”鹿首苦笑起来,坐了下来,自顾自地说着“我父亲是一个巴鲁万带队掠袭的一个镇子的镇长,说起来,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吧。。。我当初被抓到是十二岁吧,也有可能是十一,后来那个巴鲁万升任军团长,就把我收下做了他的侍妾。”

“啊?你之前是。。。加息塔利亚人?”

“算是吧,那个军团长本身待我不薄,虽然要陪床,给他做。。。那方面的事,但是姑且还是学了点防身的技艺,”鹿首又叹了口气“后来我稍微大点他就不是很想要我了,就把我丢到拜多这里当副官。我是运气好,不过后面马车里多数小姑娘,恐怕没有这个运气。”

“这。。。”伊莎贝拉突然心中泛起了一线生机,她压低声音,对鹿首小声道“那,你能不能救我出去。。。我保证。。。”

“想都别想,诺尔德人有骑兵的,”听到这话,鹿首突然笑起来,表情竟然有些瘆人“我还是劝你别打坏主意,保命要紧,我要是那种心眼坏的,就把你放出去,然后让骑兵们用标枪把你手手脚脚都穿上之后,再带回来。别小看诺尔德人搞掠袭搞了千八百年的经验,如果是海上你还有可能逃,陆运你逃到哪都能被骑兵追回来。”

伊莎贝拉低下头,她还是想跑的,但是她看到旁边刚刚下马嚼着面包的诺尔德骑兵背着的标枪,胯间挂着的飞斧,顿时心里多少有点打怵。

就在这时,一个壮硕的蓄着络腮胡子的诺尔德人走到拜多面前,右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左肩“巴鲁万,我有个事想问问。。。”

“你是。。。哦!十八狼兄弟团的那个!”

那个蓄胡子的人讪笑着点了点头“哎哎,是,巴鲁万还记得我们啊。”

“那肯定的,你们兄弟团抗击狼群,杀了十八条这事咱鲸波聚落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啊,咋了?”

那男人笑着左手抓了抓胯下“巴鲁万,你看,兄弟们的这事。。。”

拜多自然明白他的暗示,也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兄弟,你别担心,咱这不还在‘文明人’境内么?等回到帝国境内,到时候随便安排!”

“好嘞,好嘞!”

就在那络腮胡子男人笑着答应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鹿首和许许多多的诺尔德人们都仿佛被针扎了一样跳了起来,而拜多本人,则直接大声问道“怎么了?”

一个骑兵骑马跑到拜多身边,朗声道“巴鲁万!有狼群!”

“得病的小崽子,丢给它们几个,如果还不走就动手!”

“是。”

“还有,全军警戒周围,狼群跟咱们的大队,数量绝对不少,搞不好是这一带的大群落!”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