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眉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仵作。
仵作虽大部分工作是验尸,但仵作一般也是医术不错的大夫。
仵作先分别翻看着地上完好没有煮过的草药,和已经煮过的药渣,“回禀大人,这草药和汤药里面的药渣确实同属一种。”
“这汤药用来医治何种疾病?”
“回大人,是风寒之症。不过……”
就见仵作手中多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从没有煮过的草药中找出来的,而另一个是从药渣中翻出来的。
“这东西名为日鸿砂,日鸿砂本身无毒,且常常被用来治疗热咳。但唯独一点,此草药为寒性草药,风寒者不能服用。
若是服用了,不仅不能够治病,还会导致病者中毒。这毒性若是长久积累,会变成剧毒,害人性命,死状正如这四人一般——脸色发青,七窍流血,口吐白沫,且双眼爆裂。”
仵作将手中的东西放进干净的木盘之中,木盘再次被呈到许平眉面前。
“本来用来治病的草药,因为多添加了日鸿砂,转眼间变成了夺人性命的毒药。”
许平眉看着被呈上来的这三样东西,再看下面。
这时就见一个衙役押着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头子上来。
许平眉还没问话,而这老头子一倍押上来就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大人,小老儿冤枉啊,小老儿冤枉啊。小老儿是被人逼的,他说若是小老儿不按着他说的做,那小老儿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会不保啊。
小老儿行医三十余年,治病救人无数,从未害过任何人,可这次……这次……”老头子哭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说的他指的是谁?”许平眉问道。
老头子抹了抹泪,哽咽着摇头道:“小老儿不知。那人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他见小老儿的时候穿着黑衣,蒙着脸,小老儿并不知道他是谁。”
老头子哭得整张脸走皱成了一朵菊花,他一边抹泪,又一边哭到打嗝,“不过小老儿瞧见了那人腰间挂着一把利剑。”
“剑?什么样的剑?”许平眉再次问道。
“那人出现的时候,直接将剑架在老头子的脖子上。”
“那剑可有什么标记之类的?”
老头子摇了摇头,“那时黑,小老儿没注意看,也不知道有没有。不过那剑很长,因为小老儿的儿子也习武,所以老头子对一般刀剑有所了解。
只是那黑衣人的剑很长,大约比一般的剑要长个两三寸,所以小老儿才有点印象。”
“你看是不是这把剑?”就见再次有一个衙役走上前,他手里拿着一个被布包裹完好的东西。
布被拆开,里面正是一把剑,而这剑也恰好比一般的剑长个两三寸……
“是,是这把。”小老儿一见那剑,身子再次抖得跟筛子一样。
“那你认得你旁边这人?”许平眉指着慕晴暖问道。
老头子一边抖着身体,一边扭头看向慕晴暖,“小老儿不认识。”
“那本官问你,你给这些人看病,是他们自己找上门请你医治,还是有人请你给这些人医治?”
“是有人请小老儿去的。”
“谁请的。”
“相府嫡小姐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