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季歆歆乖乖伸着小脑袋给他方便擦头发，很是理所应当的语气说，“歆歆喜欢知知，想跟知知鸟讲。”
莫子熠淡淡扫一眼小鸟，沉默不语。
季歆歆等了两分钟，发现一一哥哥不理她了，不由歪着脑袋回头看他，嗓音无辜又疑问，说，“不是一一哥哥说的吗，歆歆想哥哥了可以跟知知说说话?”
“……”
莫子熠擦拭动作顿了顿，垂下眼皮，漫不经心似的，“歆儿是想……说给我?”
“嗯呐。”
享受着轻轻柔柔的擦头发服务，季歆歆感觉许久许久不曾有困意睡意的身体忽然一下子舒服得想直接躺下睡觉。
她拿手捉住一一哥哥给她擦发的手，转身面向他，小脸经过之前的喜悦之后，写满可怜巴巴，跟个没人要的小可怜似的，问。
“一一哥哥，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歆歆，歆歆想你都找不到你……”
她的一一哥哥来无影去无踪，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不声不响。
统统半点预兆和痕迹都没有。
根本就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这个人，她只能乖乖等着一一哥哥过来找她!
听见女孩的问题，莫子熠吹着眼眸，盯着她抓着自己的粉白手指，语气清淡中透着几分敷衍，“我来时自然就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嘛？
一一哥哥难道比粑粑工作还要忙吗？
可是粑粑已经是最忙最忙的联盟总统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还是有时间陪她呀！而且粑粑给她打电话时还说了，过几天要来看她呢。
莫子熠察觉女孩失神发呆，时不时鼓鼓腮帮子，也不知道一个人坐那儿想什么，觉得有些好笑。
少年修长有力指骨明晰的手指摸了摸女孩松软冷滑的发丝，确认干的差不多了，将毛巾丢到旁边，语气清冷，“在想什么?”
季歆歆收了收想法，撩起眼皮瞅他一眼，小表情还挺傲娇的，“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呵。
这就玩起脾气了么。
莫子熠不疾不徐理着给她擦头发时沾染了水滴的袖口，漂亮至极的手指，动作十分缓慢，看得季歆歆心虚到差点撑不住高冷小表情了。
他方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崩的人措手不及，“假，话。”
季歆歆:“？？？”
他说什么。
要听假话？
季歆歆细白小眉头一揪，认真想了下刚刚自己想了些什么，老实巴巴说，“在想，一一哥哥不要像粑粑一样经常陪着歆歆。”
一字一句品了一遍她的话，莫子熠轻抚着指尖发丝的手指一松，任由缕缕香软的发滑落，清黑的眸子稍凝。
“孤栎寒经常来?”
听他突然问这么具体，季歆歆小心脏一跳，感觉自己接下来最好还是继续说假话好了，反正也没约定假话说到哪停止对吧。
“对呀!粑粑跟歆歆一周一次见面三天一次通讯呢。”
所以，一一哥哥要不要考虑一下也实行这个办法……
莫子熠再垂眸时，刚好错过女孩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光芒，清冷嗓音存了点疑问，“孤栎寒他这么闲?”
季歆歆:“……！！”
一一哥哥怎么还问她啊。
不知道总统粑粑工作超忙超忙的吗？这种事还问她的话，应该就说明他自己不太清楚的吧？
季歆歆快速想了一通，觉得自己这个逻辑没有问题，于是，仰起小脸，神色得意兮兮的娇气，用十分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嗯呐~歆歆这还是第一次出门在外，还是跟大坏蛋一起。歆歆这么招人喜欢，是家里的小公举，粑粑当然不放心歆歆自己在这里经常过来啦。”
事实上，如果孤栎寒每次说要来看季歆歆没被她阻止哄消行程安排，那就的确是这么回事没错。
可问题是她现在正在编半假事件，免不了心里没数，眼睛便一眨不眨盯着莫子熠，观察他是否相信。
而这种亮晶晶的小眼神落在莫子熠眼里，结合她刚说完的一句话，意思就有点变了。
像是在控诉他，她也是第一次离家离他，也是跟外面的危险相伴而行，为什么他就能放心呢？
“歆儿。”莫子熠嗓音稍稍专注认真，低声叫她。
“啊?”听他忽然严肃起来，季歆歆心头紧张极了，不是吧，一一哥哥这就发现她撒谎了……
谁知，下一刻，少年嗓音又低缓又无奈，带着少许不可多得的宠溺。
“一一哥哥，身上有不能放弃的事情，”莫子熠抬手拿开掉进她颈窝的一缕发，话音清晰，说，“所以，暂时没办法陪你。”
温池浴室条件很好，不用温池的时候，是那种与世隔绝世外圣地的安静，可这会儿季歆歆却觉得自己耳朵不好用了。
她愣了好半晌，眼神笔直笔直迎着一一哥哥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声音轻的差点儿没声儿，像是怕吓醒什么，好在机灵没掉线。
“一一哥哥，你说的是，暂时没办法，暂时对吗？”
“……”
这个反应，真是很好，好的很。
见他又不说话了，季歆歆几乎摸透他的一些风格习惯，莫名就有八分可以确认他刚刚就是那样说的。
女孩粉嫩小脸扬起花儿般的鲜活笑容，小手抓着少年的指，激动又惊喜，不停摇晃，“一一哥哥，歆歆听见了!不管不管，你就是说了暂时，暂时啦啦！”
自顾自开心了半刻，季歆歆立刻开始了下一轮，小脸掩不住的期待与牵挂，“一一哥哥，暂时是多长时间呀？”
莫子熠瞥了眼被她控制不住兴奋之下捏红的指尖，没抽回手，脸上恢复惯来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平淡答，“暂时。”
“唔。”
季歆歆若有所思点点脑袋，心想今天没拿到具体时间就没好了，之前一一哥哥从来不提什么时候再来找她，现在说出暂时已经有进步啦！
陪跟看，又是不一样的两件事情。
陪是一种长时间的状态，看仅仅是一个短时间动作呢。
不过，为了她一一哥哥能够尽快陪她，她还是得把暂时抓抓紧，“那，以后一一哥哥每次过来，歆歆都提醒你这个暂时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