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的森林深处,有一处还算平坦的地势。这处平坦的地上被建出了几间泥墙草顶的简易草房,空中散发着各种不同的药草问道。
其中一间草房里关押着三个人。三个人并没有被捆绑,他们晕倒在地上,每个人的左腿上都被一条偌大的铁锁链锁着。锁链的另一端直插入地,那么粗的锁链究竟插入地底有多深?
这是个谜!
被铁链锁着的三人正是朱棣,雪拾,还有唐澄。
他们时候被巨蟒缠绕拉到这里的,残留在他们体内的药效知道现在还没有过。草房周围摆满了各种装着诡异颜色的瓶罐,正中央还有几个简易的刑讯器材。
过了一会儿,唐澄先醒来了。他用手扶着沉重的头晃了晃,想伸腿才发现自己的腿上几乎挂着什么重物。
唐澄的思绪这才清楚了一些,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和他们现在的处境似乎不容乐观···
“爷,雪小姐··爷,雪小姐···您们醒醒。”唐澄对着地上的两人喊道。
紧接着,雪拾也醒了。在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后她倒是没有唐澄的紧张,早在发生这种事情之前他们就知道了由机的毒师身份,现在眼前的这一切虽然诡异却也不是在预料之外。
事情就如同他们预计的一样,由机主动找上了他们,并把他们带回来他的老巢。
唯一失算的是,由机分明给他们几个体内下了份量及重的软骨散。就在刚才,雪拾给自己和朱棣,唐澄都把了把脉,他们体内都有这种让人没有力气的药。
这种药药效极强,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最少也需要好几日才能消散。
“看见由机了吗?”接受了这里的一切之后,雪拾问向唐澄。
“没有,我醒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唐澄应道。
“···”雪拾在想,果然柯氏和由机有联系。柯氏给他们吃药丸的时候她就猜到了,那药丸并不是驱散毒虫的,是使人昏迷的药丸。
雪拾是学医的,那药丸的药性她当然知道的还能轻松的解决。只是没想到后来由机不放心又重新给他们下了药···
为了引出由机,他们才将计就计的。不想,由机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有心计。
空气里已经没有那种异味。很明显,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九里乡了。周围很静,森林独特的虫鸣声在告诉他们,他们现在的位置处在森林的深处。空气中的诡异难闻药味正是房间里的那些液体散发出来的···
“雪小姐,爷他还没醒···”
雪拾在思考着,唐澄现在却只关心地上还没醒过来的朱棣。
雪拾这才回过神来,暂时抛开了脑中的思绪看向朱棣。
“没事的,他就是武功底子太深了,人家嫉妒,往他体内下的药是我们的三倍。”
额···唐澄无言以对。雪小姐的话每个字都没错!
只是。大小姐,你这样一本正经的冷笑话真的好吗?
“还是担心一下我们自己吧。”雪拾看向周围的环境开口道“我们很快就会被人当作小老鼠了。”
“什么意思啊?雪小姐。”唐澄感觉不妙。
雪拾指向那些瓶瓶罐罐“诺,你自己看。”
唐澄超好雪拾看的方向抬眼看去,刚才醒来他已经打量过这里了。没什么不对劲啊,除了光线黑暗点,空气浑浊点,四周的木桌上放着颜色不一的液体之外···
之外···
“妈呀,那是什么鬼?”唐澄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你没看错,就是你看到的那个。”雪拾悠悠的开口。
刚清醒过来的时候视线还有点模糊,也没有特别注意那种小细节。但是现在认真观察起来,那药瓶里泡着的···
分明都是人体的各种被切割下来的器官!
切下来的耳朵,挖出来的眼珠,扯下来的烈焰红唇,砍断的手指脚趾···
还有那些带着血丝的粘稠物,那是人体内的内脏···
这样的东西摆满了整个屋子,实在恶心!
再次呼吸闻到空气中的味道,就更是恶心了!
“淡定。”雪拾也觉得恶心,只是她定性比较好。
“雪小姐,您不怕吗?”唐澄真是挺佩服她的。一个女子,见到这样的场面不应该尖叫过后昏迷的吗?
“怕什么?都是死物。你杀过这么多人,还怕这些玩意儿吗。”雪拾悠悠的道。
“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啊。”唐澄解释道“杀人见血封喉,一刀毙命是凭实力,杀过留尸就算了。但是这些···东西,被这样精心的保存着,实在···实在是恶心啊···”
一说,唐澄又感觉恶心了。
“那你别看了。”雪拾生怕他吐出来,那更恶心好不好。
随即有补充道“也别想。”
雪拾得朱棣落在朱棣身上对唐澄说道“你若是没事的话就把他叫醒吧,这种环境下亏他还睡得着。”
唐澄哑然。
瞧瞧,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您老人家明明知道爷他被下了药,还说得出这样的话。啧啧···无法。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唐澄的行动却是实际得很。
“爷,爷,您醒醒啊···”
“·爷··”
咔~
屋子的门从外面打开,在谁也没有预料的情况下。这声开门声显得格外突兀,又带着阴森。
焖藕站着的,是刚才的那个黑袍人。
他往地上看了一眼,语气诡异之透着阴险“啧,还有一个没醒。”
雪拾和唐澄的眼光从大门打开的那一刻起就齐刷刷的盯在了那里,这个黑袍男子的身上。
“你就是由机。”
雪拾的声音淡淡传来,她盯着这个全身黑色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楚面貌的男人。
“小姑娘,你长得真美。”
黑袍男子阴森诡异的声音传来,他没有回答雪拾的问题。眼睛打量在雪拾漂亮的脸蛋上,来来回回···
雪拾不惧他的打量,她抬起头眼睛直视在他的身上。一秒之后,雪拾突然微微一笑,笑容美出边际。
“小姑娘,你的笑容也很好看。好看到我想···毁了它。你说,我把它割下来做张人皮面具好不好?一定是件完美的艺术品。”
黑袍男子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一股阴森的感觉。
只是,雪拾也很淡定。
“我觉得,不如用你自己的脸吧?”
雪拾回应了,说出来的话不急不缓,慢悠悠的眼神盯着那张看得并不真切的脸。
“一张千苍百孔的脸,才更值得收藏不是吗?”
黑袍男子微微一顿,黑色的外袍随着他的动静也晃动了一下。气氛似乎更诡异了···
两秒过后··
“哈哈哈···”黑袍男子突然笑出了声。
跟着笑声出现的是他那张,被他亲手拉下黑帽之后露出来的,
可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