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归迢赖坐在画舫不愿意走,非得同木离讨好处。
“你让本皇子冒这么大的险拖住凌琮瀚,不应该给我点好处吗?”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勇气,翘着二郎腿,大爷似的坐在木离面前,“你是没有看到,当时他看我的眼神,有多凶狠!恨不得把我撕碎了。幸好本皇子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生生受住了。”
木离耷拉着眼皮,不用想都知道这人嘴里十个字有八个都是捏造的,“你可拉倒吧,你以为凌琮瀚像你一样傻乎乎的,连伪装都不会?他就算对你有意见也是玩阴的,还明晃晃地让你看到他对你的恨意?”
凌归迢顿时一噎,“你竟敢说本皇子傻?”
木离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学会抓重点了,不错不错。
“我不管,你今儿个要是不给我,我就不走了。”
木离无所谓地拍拍手,“那您就自个儿在这呆着吧,反正画舫是租的。”
“租?”凌归迢突然大笑两声,“看来皇叔很穷嘛,一只香船都买不起,既然这样,我就不强人所难了,谁叫本皇子大度呢……”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来,最后细若蚊蝇,听不见了,看着木离嘴角狡诈的笑容头皮发麻,身后好像有座五指山。
五指山说话了,语气低沉。
“既然你这么大度,直接把府邸给我可好?”
凌归迢浑身一抖,心里头咯噔一声,完了完了,这下玩大发了。
“皇、皇叔啊,那个我想起来昨日父皇布置给我的课业尚未完成,侄儿先走一步,这儿风景秀丽,风和日丽,您多玩一会儿啊。”说罢,径直溜回了自己的画舫,暗叹一句自己反应真快,幸好有父皇这个挡刀的。
木离失笑,这个三皇子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被撑着了?总觉得脑子里少了点什么呢?
当然,她也不会让凌归迢白忙活一番,回府后,就让听风取了一副弓箭给他送去。堆在角落里都快起灰了,自己对骑射也没什么兴趣,索性给了出去。
这幅弓箭乃由上好的玄铁打造,比一般的重上不少,想要灵活驾驭,需得有精湛的技艺,凌归迢别的方面虽然不行,但骑射没得说。过段时日就是秋猎,他正愁没有趁手的弓箭,木离此举,无疑正中心头。
美得他当天晚膳都没吃,抱着弓箭摸索好久,还去靶场练了两个时辰,才堪堪收手,连道几声过瘾。
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晚上,天色渐黑,月上柳梢头。他在府里待不住,于是出门闲逛,然后就这么一路逛到了睿王府。
在他一出现的时候,暗卫便紧盯上了他。起初以为他只是恰巧路过,并未在意,可当他绕着王府前前后后转了半个时辰后,立马就有暗卫前去禀报。
“早就听说睿王府跟铜墙铁壁似的,果不其然,连个狗洞都没有,”凌归迢一边唧唧歪歪,一边探头探脑地寻找。
他不能直接从正门进去,怕被有心人看到拿此事做文章;也不能翻墙,周围暗哨太多,翻墙很容易被当成刺客,还没见到人就被射成筛子了。
正在发愁之际,突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