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和宫骞正聊着,设计师拿了几套礼服过来,让她试穿。
华丽夺目的晚礼服,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她惊讶的捂着嘴巴,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宫骞指着眼前的几套样式各异的晚礼服,认真的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喜欢那种风格…所以就让人多准备了几套。”
“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定制的,你先试一下!”
夏一茫然的扭头望着他,满眼困惑的问:“我的尺寸?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呢!”
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宫骞说这话的意思,她不是太明白。
宫骞云淡风轻的回答,“很简单啊!你不会是忘记了…黑城堡里面有你很多的衣服,想要知道你的衣服尺寸,只需要问照顾你的女佣就可以了。”
夏一恍然大悟,她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当初她暂住在黑城堡,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宫宸安排好的,她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现如今才发现,宫宸看似无情淡漠的外表下,隐藏着对她默默的关心和照顾。
思及此,明亮的眼眸里蒙了一层黯淡的光影,心不在焉的点头,“哦!原来这样。”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以此来掩饰她脸上的尴尬之色。
工作人员并排站立在她的面前,面带微笑,恭敬的捧着五六套的礼服,默默的等待着。
“喜欢哪一件?”宫骞一个箭步走上前,挨个瞧了,每一件都挺不错的,突然,他的身体停在了一套纯白色的礼服面前。
“这套漂亮…穿上试试!”他心里忍不住在幻想着,夏一穿上漂亮的白色礼服,肯定惊艳四座。
夏一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礼服,而是一脸抗拒的摇头,“这件礼服应该不适合我…”太美丽的衣服会让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她也没有自信能够驾驭眼前的华服。
抬头扫视了所有的礼服,她语气认真的盯着一套黑色的礼服说:“我觉得…黑色比较适合我…”
虽然宫宸的宴会她不适宜参加,奈何拗不过宫骞,只能无奈的答应陪他去。
当然,她其实是有私心的,之前宫宸来她家,当着父母的面和她演戏,也只是权宜之计。
现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她也需要彻底的和这段感情告别。
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宫家的宴会,黑色正好祭奠死亡的爱情。
黑城堡原本就是生死共存之处,她那死掉的爱情也算是死得其所。
宫骞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问:“你确定选黑色?”
他突然察觉夏一的情绪不太对,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夏一坚定的点头道:“嗯!黑色不正是你们宫家的代表颜色。”
宫骞迟疑了一会儿,缓缓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你喜欢就好。”
工作人员双手捧着礼服,恭敬的说道:“夏小姐请随我来…”。
夏一被工作人员带去了试衣间,宫骞则耐着性子,坐在沙发上的等她。
宫骞喝着咖啡,百无聊赖的看着杂志,眼睛不时的偷瞄夏一换衣服的试衣间。
没一会儿,夏一穿着一袭黑色长款礼服出现在宫骞的眼前。
宫骞一双眼睛几乎长在夏一的身上,满脸的惊艳,眉飞色舞的拍手叫好。
“哎呦呦!很是漂亮…太漂亮了!你的眼光果然厉害。”夏一肤色白~皙,四肢纤细,巴掌脸,天鹅颈,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剪裁得体的礼服将她的曼妙身材衬托的美艳绝伦。
被宫骞如此不吝盛赞,夏一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娇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倒是觉得裙子有点长,走路不太方便。”
如果不是她双手拎着裙摆,根本没办法走路,让她感觉不太方便。
宫骞则摇头说:“没有啊!我到觉得刚刚好…等你穿了高跟鞋就不会显得裙摆长了。”
他扭头对着设计师大手一挥,设计师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转身上楼去帮他取搭配礼服的鞋子了。
他的视线都不舍的从夏一的身上移开,围着夏一转了好几圈,不住地点头,嘴里还念叨着:“等会儿我们再去珠宝店买一些配饰…就大功告成了!”
他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因为他,夏一才能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给所有人看。
夏一眉头紧蹙,凑到宫骞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不能穿高跟鞋的…你忘了吗!”
她怎么说也是孕妇,穿高跟鞋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而且还非常的危险。
宫骞听了,犹豫了一会儿,认真的劝说道:“我知道啊!参加宴会不穿高跟鞋会缺少气场的,原本你就比较内向,扭扭捏捏的。”
“你也不想咱俩走在一起,身高差了一大截吧!”
在他的意识里,出席晚宴的女人,都会打扮的非常的隆重,脚上的鞋子和身上的衣服一样的重要,缺一不可。
夏一皱着眉头,感觉自己被宫骞给忽悠了,一场宴会而已,处处是坑。
宫骞瞧她还是一脸的担心,苦口婆心的安慰她,“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摔倒的。进去之后,你找个位置坐下休息就好。”
他不是狠心之人,自然是不会强求夏一陪她站一晚上。
他也需要对她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的。
好的坏的都被宫骞说了,夏一再不情愿又能如何,只好无奈的点头同意了。
虽然夏一再三的拒绝,宫骞还是自作主张带她去了珠宝店买了礼服的配饰,项链、耳环、手镯一个不落。
夏一无奈的吐槽道:“看你的样子是费尽心思的把我打扮成一个珠光宝气,满身名牌的富家女…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
宫骞带的女伴,不允许她穿的太过随便,一定要上档次,有眼光。
“既然是逢场作戏,那我会好好的陪你演完这场戏,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等宴会结束,这些东西我会如数奉还的。”
夏一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不需要这些撑场面的华服珠宝来给自己制造无形的压力。
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参加这样的宴会,搁在家里也是浪费,她是不会要的。
宫骞晓得夏一是非常的倔强的,她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肯定不会收他送的这些礼物。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在和宫家的人划清界限。
宫骞无奈的耸耸肩,欣然同意了。
……
夏一从公司辞职后,在家休息了一天,爸妈的意思是,劳累了这么久,好好的给自己放个假,先不着急去花店上班。
我了说服爸妈让她搬出去单独居住,她只好把自己辞职的事情远远本本的告诉了爸妈。
她爸妈听到女儿所在的公司是宫宸开的时候,也一脸的吃惊。
虽然辞职的问题很突然,夏一爸妈也赞同女儿彻底和宫家划清界限。
特别是知道韩北言也离开公司的时候,这个问题就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解决了!
至于说花店的工作,全靠夏一的三寸不烂之舌,把她爸妈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说了一箩筐的好处,才让她爸妈最终松口,同意她住在花店老板给员工准备的宿舍里。
压在心里最大的石头总算是消失了,夏一的心情变的很舒畅,事情一个个的圆满解决,她也可以尽情的放松一下了!
下午的时候,夏一没有出门,趴在床~上阅读一些关于花卉方面的一些书籍。
提前准备好功课,才不至于去工作的时候被老板一问三不知,那样除了自己丢脸,还会给宫骞的脸上抹黑。
叮铃…
听到手机响,夏一随手一按,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噼里啪啦的说话声,“夏一…晚上八点宴会就开始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宫骞总是这样的急性子,夏一瞧了一眼时间,轻描淡写的说:“现在还不到四点,距离宴会还有好几个小时呢,着急什么!”
她扭头瞅了一眼衣橱里悬挂的礼服和鞋盒里的高跟鞋,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需要等晚上换上衣服出发就行了。
“这样六点钟我在你家楼下等你…我带你去做个造型。”电话那头的宫骞最怕看到夏一披头散发的出现在宴会场上。
夏一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太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挺好的,不用那么麻烦。”
宫骞如此多事,磨磨唧唧,罗里吧嗦的,她都有点后悔答应他出席宴会了。
也就是看在他曾经帮了她很多忙,否则,她又不是自虐狂,怎么会容忍像个傀儡似的被宫骞随意的摆~弄。
宫骞听她无所谓的样子,不免感到头疼,“你只需要乖乖的待在家里等我就好了!其它的事情交给我。”
……
宫骞刚挂断电话,扭头的一瞬间刚好瞧见宫宸站在他的身后,满眼怀疑的盯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是在偷听我打电话吧!”宫骞眉毛一挑,抬眼直视宫宸的眼睛。
宫宸对他的问题丝毫不在意,反而是问了一句,“你带谁参加宴会?”
他刚才偶然路过,隐约从宫骞的电话里听到夏一说话的声音,不过声音很小,他听的不是很清楚。
宫骞意识到宫宸应该是听到了什么,所以才对他产生了怀疑。如果他现在直言相告,难保宫宸不会暗中捣鬼,破坏他的计划。
斟酌再三,还是先隐瞒着他。
他故作镇定的回答:“你想知道我的女伴是谁…等晚上就知道了!”
他故意卖关子,一脸笑意的大摇大摆的从宫宸的面前离开了!
他不仅在想,倘若宫宸在宴会上看到夏一成了他的女伴,肯定会感到意外的吧!
宫宸的面色凝重,直觉告诉他,宫骞如此故弄玄虚,是否有什么怕他知道的秘密?
……
夏一在家等宫骞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她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韩北言。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惊愕的问,韩北言来的真不是时候,不会是听说了什么吧!
她表现的有些紧张,虽然不明显,韩北言细心的察觉到了。
“突然辞职了…不用上班,一个人在住处挺无聊的。刚好你也闲着,就来找你聊天。”
“顺便商量一下找房子的事情。”
夏一点点头,“赶紧进来坐吧!”她笑着邀请韩北言进屋,随后关上们。
韩北言坐在沙发上,夏一给他倒了一杯茶,在他旁边坐下,语气认真的问:“你要找房子?是不是找到新工作了?”
她之前没有听韩北言提起过这件事,怎么突然会想要找房子。
不过酒店住几天可以,也不太适合长时间居住,韩北言既然不回黑城堡了,那找房子也是一件要紧的大事。
韩北言摇头,“还没有…不过有几家公司给的条件不错,还没有想好去哪一家。”
他递了辞呈,就有不少的猎头找他,介绍的工作都不错,他还在考虑。
韩北言的能力有目共睹,之前找工作困难是以为有夏一拖累他。
他一个人找工作,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有大把的好职位等着他呢!
“那就好!我就知道…以你的能力,找工作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她是真心的为韩北言高兴,也很欣慰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韩北言。
“你呢?听说你要搬出去住了?”韩北言住在酒店是因为距离夏一家里近,现如今她要离开了,他自然是不能继续留下。
“嗯,花店的位置距离家里比较远,刚好,花店老板有一套空房子在花店附近,说是暂时给我当宿舍用。”
“我和我家人说了…他们也同意了!”
夏一点点头,一五一十的解释道。
韩北言思索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们花店附近的房子有出租的吗?”
“呃?怎么…你要在我们店附近找房子?”韩北言的话让她感到很意外,干笑着问。
“对啊!我对市区也不熟悉…也没有什么朋友。在你住的附近找个房子,我们可以经常见面呀!”
韩北言怕被夏一察觉出他的真实意图,表述的很含蓄,尽量说的很普通,不让她有疑虑。
夏一听他说的如此可怜,心里挺同情他的,韩北言一直孤身一人,孤孤单单的。
他把自己当最好的朋友,她也不忍心扔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