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蕴对自家老子这点心疼嗤之以鼻,她翻了翻白眼,毫不在意自己曾经受了多少苦难的语气说道:“我一个人逃到帝国,身上一分钱没有,早点摊子上伸手抓了人家一把满头,被老板看到了,本想把我馒头抢走然后把我轰走,结果看到那个被我抓的满头都是乌漆嘛黑手指印子,早点摊上的老板便连馒头带我一起轰走了,嘿,我吃了一顿饱饭。”
“……”程湛。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编的吧!
小丫头入行虽然不长,演的戏满打满算也就这一部戏,可看这演技,当数一流啊!
程湛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看着端坐着的萧远清,老头瞪大了眼睛在等待萧墨蕴继续说未说完的话。
“后来我有了第一份工作,给一个明星当助理,明星给我的工资很低,一个月两千多块钱,在帝国,那么大那么发达的国家,两千多块钱充其量刚能解决温饱,平时想卖个水果吃都没有剩余的钱,就是那个时候,我学会了自己做饭,我还会自己点小酒精炉,会做很多种又便宜又好吃的食物。”萧墨蕴这番炫耀的语气,令程湛辛酸。
要说前面那段是她演戏编纂的,而后面这段,绝对不是。
这的确是她一个人逃亡的真实经历,逃亡期间的这种生活,在她看来根本不觉得苦,甚至有一种苦中作乐,有一种脱离家庭的自由感,以至于她这个时候说起来这些,才会这般的云淡风轻。
但!
听到那些躲在自己房间里不肯出来面对他们父女冲突的佣人们的耳朵里,佣人们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们都是看着萧墨蕴长大的,小公主从一出生起索然没有了母亲,可锦衣玉食吃穿用度,却是全球顶尖级一流的,她一个连花钱都没有概念,出门无论买什么都不用花钱的小公主,竟然学会了做饭?
还点酒精炉?
还各种花样?
就在萧墨蕴将这番话说完的时候,位于一楼的佣人的房间内。忽然呼啦啦的开了好几个房间的门。
佣人们纷纷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
有几个年纪稍微大的,把萧墨蕴当女儿一样看待的老妈妈们则一脸的泪痕。他们来到萧墨蕴的面前。
丝毫不顾及萧远清的存在。
更是没有看到三碗牛肉面只有萧墨蕴和程湛两个人有,而萧远清面前没有。
“蕴蕴!都是你爸爸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现在回来了就好,回来了以后就不用自己做饭了,也不用点小酒精炉了,第一次点酒精炉的时烧到手了没?烧疼了吗?还有啊,你第一次偷人家的馒头的时候,那家早点店有没有打你啊?打疼了没有?”
“嗯嗯嗯。”萧墨蕴一边呼噜牛肉面,一边点头。
然后又摇头:“嗯嗯嗯?没有。”
如此嫉妒,心疼的佣人们个个鼻头红红抹眼泪。
“小姐,以后别走了,家里老爷要是再追杀你的话,我们护着你!我们这些佣人们齐心协力为你保驾护航!”佣人们纷纷开口,丝毫不顾及,他们的主人,萧家大堡的一家之主,加国的大军枭就坐在他们的面前。
这让程湛再一次震惊的拿眼瞄着岳父。
这位叱咤风云远近闻名令人闻风丧胆的一带大军枭,竟然管不住自己家里的佣人?
确有不对劲,萧远清对于佣人对他的不敬,丝毫不感到面子上架不住。
程湛禁不住心里叹笑。
这就是一代军枭,真正的人中龙凤。
他从不把那些对于他的将领,他的军人的那些严肃严厉加注在这些没有反抗能力的老弱妇孺身上,哪怕他们对他毫无顾忌的冲撞。
他依然根本不把这当回事。
这就是骨子里的自信,傲骨,以及一种不喜悦宣扬的大爱。
这也是萧远清看着脾气古怪,却人格极为吸引人的魅力。你看着这些老佣人丝毫不把萧远清放在眼里,可几十年了,明知道萧远清脾气古怪暴戾,却没有一人离他而却。
他们嘴上虽然冒犯着他们的老爷。
但内心深处,个个都是可以以命相搏来保护老爷性命的人。
个个深藏不漏,人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程湛在心里不得不佩服的笑。
远在的帝国的程辅庭和冷御军两兄弟,还真的做不到这样大开大放,潇洒自成一体,也正是因为做不到,所以冷御军才对萧远清嫉妒到疯狂的地步?
正这样一边思索一边欣赏。
佣人已经微屈着身子站在了程湛的面前:“姑爷,你快趁热吃了这面吧,能吃到我们小姐做的牛肉面,真的是一种幸福哦,您再不吃,面就坨了。”
佣人们丝毫不顾及萧远清的尴尬,而是以为的对他和萧墨蕴笑脸相迎殷勤备至,起初程湛还觉得在岳父面前有些放不开。
但,看到萧远清丝毫不在意。
而是笃定的看着他们二人,并且萧墨蕴也吃牛肉面吃的香喷喷,于是乎,程湛便不再拘着,而是和萧墨蕴一起,将牛肉面吃的香喷喷。
大有准备把萧远清急的流口水的节奏。
然而,萧远清却比他们二人更笃定。
不消片刻
两人碗中的牛肉面便见了底,吃饱了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暖融融,热乎乎,很惬意,人在吃饱了的时候,肯定便会思及其他。
不仅仅是饱暖思淫欲。
还有,眼前的事情,潘塞拉,李承泽他们没有处理呢。
因为是在岳父的地盘上,吃饱了的程湛好整以待的等待着岳父的方案,他也相信以岳父的处事风格,一定能将车潘塞拉和李承泽处理的能够让加国举国上下没有意见。
然而
萧远清却说了一句令程湛怎么也没行到的话,他眼眸凛寒的不带一丝情感的语气看着萧墨蕴,说道:“吃饱了?”
“嗯,都打饱嗝了。”萧墨蕴满意的说道。
“那就滚!”
“……”程湛。其实他已经不惊愕了,岳父的古怪,他的不按照常理出牌,已经屡次刷新了程湛的感官。
程湛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只看着自己的妻子,这一次该如何应对她的老子?
“我小姨呢!”
“不知道!”
“我小姨的房子早就被坏人盯上了,她现在连个住处都没有,你把我带回来了,却没有把我小姨带回来,你不知道她孤单单一个人吗?萧远清你给我听好了,我要是不把我小姨给等回来!我哪儿也不去!”
萧墨蕴吃饱了喝足了,跟亲爹吵架的底气也更足了,吵完亲爹之后,她又一转身看着佣人:“刘妈,帮我准备我和姑爷的房间,我们要休息了。”
“是,小姐。”刘妈含笑,然后问了一句:“准备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这时候,程湛一凛。
很想提示萧墨蕴,千万不要准备一间房,别看父女俩吵的针尖对麦芒谁也不相让,那是因为没有触及到萧远清的原则问题。
而他程湛,到底能不能成为萧远清严重合格的女婿,一定是萧远清的原则。
所以,程湛不想在萧远清和萧墨蕴父女俩没有彻底和好之前,而触犯萧远清的这个底线。
尽管他和萧墨蕴是和夫妻。
而他程湛也天不怕地不怕。
可有事,人,必须的收敛自己,尤其是在岳父面前,还是在这样一个饱经风霜,报警摧残,依然屹立不倒傲骨存在对待下人如此厚待的岳父面前。
他必须得给老人家一份尊重。
这样想着,正要开口提示萧墨蕴,却没想到,萧墨蕴对刘妈说道:“两间,给姑爷准备客房。”
程湛笑了,小妮子心中有数的很。
然而
房间准备好了,萧墨蕴也大模大样的睡在了自己已经三年都没有睡过的,最为舒适的自己的房间里,并且很快进入了梦想。
程湛却无法入眠。
他的随从精英们,都在临近萧家大堡前,止步在外没有跟进来,毕竟都是军人,双方各代表着一个国,程湛是因为私人原因而进入岳父的府邸,但那些军人却不同。
他们必须得给到萧军应有的尊重。
他们和剧组的人一起,被留在了萧家大堡之外,至于剧组的人程湛倒不用担心,他们肯定是和顾馨竹一起回了酒店。
而自己的那些精锐他也不担心,他们有事先安排好的栖身路线。
程湛担心的是,帝国那位即将呼之欲出,尚未露面的大佬人物。
一日不突击潘塞拉和李承泽,那位大佬便有可能逃脱。这才是程湛真正担心的问题。
萧老将军想写什么?
作为一个军事将领,心思缜密程度胜于常人太多的萧远清,不可能忽略了这一点。
这个夜,徐徐的冷风吹在程湛身上,有一种适宜感觉,站在室外的扶栏上,程湛就着月色向远处的崇山峻岭眺望。
心下感觉,这里的风景真是美好。
全加国,许是也仅仅只有萧家大堡这一处山清水秀占尽天机风景如此绝好吧?
其实萧远清在加国的生活非常惬意的。
为什么萧远清的脾性便的日趋暴躁暴戾,那是因为他良心尚在,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些惬意的生活,包括萧家上下上下,无论是大婆或是姨娘,更或者是这里的老佣人们,他们的这样惬意的生活都是有一人的牺牲换来的。
那人便是留在帝国的顾馨茹。
程湛不能想象得出,为什么上上下下的佣人都会以死保护萧墨蕴。那也是因为他们的心中,都记得顾馨茹。
身后,一声轻叹拉回了程湛的思考,他转身,看到一道修长苍劲的身形就站在他身后不足一米处。
“叔父,您怎么还没休息。”程湛毕恭毕敬的问道。
“年轻人,我和你父亲的怨仇,你知道吗?”萧远清答非所问,极为直白又干脆的问程湛道。
在这样的岳父面前,程湛只能如实回答:“知道。”
“这样说来,小东西是因为气我而嫁给你?或者是你们程家想要报复我们萧家而娶了小臭东西?”
程湛心头猛然一惊。
这个岳父,真心是深不可测。
他的思考方式,他到底在想什么,你根本就捉摸不透。
明明下午在酒吧间里,他口口声声说的:“你是程家的任何男人我都杀了你,除非你是程湛!因为程家只有程湛能配得上我的女儿。”
说的如此霸气。
让程湛丝毫没有感觉到萧远清是在作假,而此时,他竟然又这样问。
是什么意思?
萧远清的心思,程湛真的有点捉摸不透。
月光下,他定定的看着萧远清,看着这个同样看着他的老者,两个人的眼眸里都带着一种深沉的凌厉。
尽管程湛比之年轻三十多岁,没有气丰富的阅历,但,眼神里所散放出来的光芒,却丝毫不畏惧。
那表情,仿佛在说:以为把我困在了你萧家大堡里,就等于是抓住了我父亲程辅庭的把柄了?我程湛也很想让岳父大人您看一看,我的能力到底有多高,我既然能孤身一人的进来,我一定能脱身。
但
终究,他没有说。
尽管捉摸不透萧远清在想什么,但,他却能从一件事上看出来,萧远清绝对是非分明不杀无辜。
哪怕,这个无辜者冒犯了他。
他脾气的确古怪,暴戾,阴晴不定,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让你根本都察觉不到他下一秒到底要做什么。
但,萧远清不是韩启山。
韩启山所干的那些毫无底线的勾当,萧远清统统不屑与此,如果他当吹但凡肯低一下头,都不会有今天的萧家大堡。
他能无限度的包容自己家的佣人,能包容萧墨蕴的小姨顾馨竹,能包容潘塞丹的对萧墨蕴的各种讽刺和挖苦,更甚至,他能够包容他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不仅戴绿帽子,甚至生了别人的孩子,他都能将那孩子养大成人给予最好的从来不歧视,一直当亲生的。
他这样的胸襟和不落俗套,让猜不透的程湛断定,萧远清绝对不会干得出拿他程湛作为人质来和程辅庭决一高下的事情。
萧远清不屑于。
于是乎,程湛在沉思了一分钟之后,极为诚恳的说道:“叔父,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也不会相信,但,你可以不信,我不能不说。我和蕴蕴我们两个人,既不是她要气你而选择嫁给我,更不是因为我要报复您而选择了娶了她。”
“那是什么?”萧远清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因为,相爱。”
程湛缓缓有力的说道:“我们很相爱,她爱我,我更爱她,我们把彼此的生命视作珍宝,她发誓会爱我一辈子,我更是发誓,此生只爱她,生死相随,至死不渝。所以伯父,你是个军人,一代名将,您的名头超出了我父亲,超出了冷御军,您在加国的地位和形象几乎相当于神,还请您,不要将您和我父亲上一代的恩怨,强加在我和蕴蕴头上!”
程湛很想告诉萧远清,他和萧墨蕴已经费尽了生死的经历,在帝国查明了他萧远清的一切过往,而且父亲程辅庭也对他怀揣着深深的愧疚,只要叔父您不记恨我父亲,那么,萧程两家,没有仇恨。
但,程湛没有这样做。
换个人,如果他说出此番话来作为讨好的交易的话,都可能起作用,但程湛知道,在萧远清这里,不可能!
他的傲骨,决不允许拿任何事物作为交换。
所以,这个时候的程湛没有邀功,而仅仅说了他和萧墨蕴的确是真心相爱。
却没想到,萧远清还是变脸了。
变得极为狠厉和不耐。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酸不溜丢!”
他苍劲的大手猛然对程湛一挥,阻止程湛继续说下去,而后说道:“我要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儿,向我保证,从今以后你会不会一心一意对她好!照顾她一辈子,风雨无阻,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你爱她并照顾她的心都不能变!”
这番话,真心令程湛没想到。
程湛都听楞了。
而不远处,萧墨蕴的卧室内,也隐隐有点动静。
萧远清依然对程湛冷凛告诫中:“如果你有半点差池!别以为我萧远清老了!即便是我老了,不中用了,但,保护我女儿的能力我还是绰绰有余的!如果你今生有半点对我的小臭东西不好的,我萧远清定然会以我加国举国之力,及时不能明目张胆的擒获你!我也会或使用暗杀手段,或者采用鸡鸣狗盗的手法,我一定会会将你碎尸万段!不要以为萧远清名头威震四方,迫于外界的舆论压力做不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情!你想错了,我萧远清怕谁!我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那些外界对我的传言,在我看来,根本就是屁!”
一番话,说的程湛感动至极。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萧远清是这样的人。
一个丝毫不介意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而且还能无怨无悔养活别人孩子的男人,那种胸襟,那种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参悟透他是因为觉得孩子是无辜的,是没有错的,孩子并不是自愿来到这个世上的,所以,他不会怒火迁怒于孩子,更不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的做法,程湛能够参悟透彻。
并,为之深深的佩服他!
一个脸别人孩子都能照单全收并不顾及流言蜚语的智者,自然更不会在意外界传言他是否鸡鸣狗盗,是否手法不光明磊落。
他的光明磊落,他的重情重义,他的果决追杀,只要他自己明白就可以了,他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这一生,程湛没有佩服过谁,父亲,冷御军,统统都不是他佩服的对象。
而此时,他佩服面前的这位老者。
“叔父,既然您这么心疼关爱蕴蕴,为什么不告诉她,不和她好好谈谈呢?”千言万语,程湛也只问出着这样最为关键的一句,因为他始终都记得萧墨蕴此来加国的目的。
到现在,父女俩还没就此事弹开谈判。
却
萧远清一声冷哼:“我关爱她?哼!”
余下五个字,萧远清怒火冲天,瞪圆了眼珠子,颀长而健硕的身子猛人一转身,背了胳膊走了。
余下程湛一人,叹笑在风中。
这老头!
这古怪的父女俩!
可真有意思!
程湛遂进入房间休息。
而隔壁,萧墨蕴的房间里,她正站在落地窗下,听着父亲和程湛的对话。
让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看着父亲房间的灯熄灭了,萧墨蕴穿着长长的洁白的睡袍,披散着一头乌发,悄悄的嵌潜入程湛的房间内。
暗夜里,男人正在沉思明天对潘塞拉和李承泽的审理,冷不防一个纯白且披发的身影闪了进来,男人好笑。
小妮子,就这一夜,都忍不住。
她一个猛趴扑了过来,扑在男人的身上,整个身体都拱在他怀中,语气里满含着焦切和感激:“老公,我爱你。”
“嗯!”男人好笑,他坐起身子将她扶正,趁着月光看着她,缓声问道:“哭了?”
“萧远清实在是太可怜了。”女人叫着自己老子的名字,说的毫不尊重,却是爱意满满。
“老人家可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他心中有数着呢。”男人拢了拢女人的头发,说道。
“我希望妈妈快点来陪他,让他的万年不至于这么孤单。”
“明天别跟他闹别扭了,好好跟他谈谈?”男人说是这样劝自己妻子,可妻子的脾气和她爹的脾气实在是太像,简直如出一辙,男人也只能是劝劝。
至于父女俩能否和平相处,那真是要看老天爷。
程湛都觉得爱莫能助。
而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妻子就在自己的怀中,如此秀色可餐,他觉得再吃一顿。
自然,两个人的动静都不大。
都缩手缩脚的,却给人了一种偷偷摸摸的快感。
两人竟然有一种别样的兴奋。
厮磨了一个多小时,男人大汗畅快,女人香汗娇嘘,彼此却都不愿意和对方分开。
“一直住在里面好不好?”女人问。
“好。”这一刻,女人说什么,男人都答应她。而且,一番身子,又欺了上来。
“哎呦。”
突然,女人嘤咛了一声。
“怎么了?”男人关切的问道。
“我的胸口,有点肺疼,就是下午的那一梭子震的。”萧墨蕴捂着自己的左胸说道。
“明天再去你爸住院的那所医院看一看,仔细检查一下。”男人也帮着揉缓。
“不用,今天医生不是检查了嘛,都说没事了,你想想,一颗子弹和一枚硬玉的撞击,肯定殃及池鱼了,也真是震一下而已,能有什么呀,再说了我身体素质这么好。”说着,萧墨蕴还拍了拍自己胸脯。
“也好,毕竟这边事情多,明天还要审理潘塞拉和李承泽,主要是李承泽,一定要从他口中得知那位幕后大佬,至于你,不妨等到回了帝国在在军区医院复查一下。”
“嗯。”
想到潘塞拉和李承泽案件。
萧墨蕴默默的起身,穿了自己衣服,男人不解:“怎么了?刚才还让我一直住着,现在你要离开?”
“当然是正事儿要紧,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在我家,在萧家大堡,你能不能成为我合格的老公,还得萧远清点头同意才行!”小妮儿说的极为认真。
男人扶额。
这父女俩!
老子对女儿的关心,是在背地里。
女儿对老子的尊重,也是在背地里。
好吧!
恋恋不舍的看着小妮儿一袭白色睡袍,偷偷摸摸的潜回自己卧房。
因为有了刚才的运动,程湛一会儿间便沉沉睡去,这一夜,他睡得安稳,丝毫不警觉。也许是心底里早就认定了这里,早就认定了岳父,早就把岳父当成了一家人了吧。
然而
萧墨蕴却没有自家老公睡得辣么香甜了。
回到自己卧房,钻入被窝,随手抱了毛茸茸的大抱熊,她的思绪,却飘回了童年乃至的她的整个少年时代。
她所有的回忆之中,都是只有爸爸。
而妈妈,只是在这四个月里,给予了她最温暖的爱,相比之下,根深蒂固中,萧墨蕴最为心疼的还是父亲。
那永远都无法抹杀的疼爱。
两个小时前,父亲在廊下对程湛说的那翻毫不讲理的话,让她窝在被窝里哭了笑,笑了哭。
也在这一时刻,她体尝了人间的无奈。
纵观萧远清,如此之恢弘的萧家大堡,那么的部下将领都唯他马首是瞻,在加国,他活得比加国国君还要受人敬仰。
可私下里,谁曾想,他也是那般的无奈,却又无从说出口?他对女儿的爱,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
越是这样,萧墨蕴就越心疼他。
“萧远清。”萧墨蕴笑着哭:“我一定会让你的晚年不在这么凄苦,我一定会让你的晚年有所归依。”
怀着这样对父亲的承诺,抱着父亲给她买的大背熊,萧墨蕴沉沉睡去,睡梦中,都是小时候,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在一些将领的陪护下,父亲带着她草坪上放风筝。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那犹如银铃一般,咯咯咯的童声。
很美好。
这种美好的梦,一直到天亮,都未有退却。
清晨一觉醒来,她便来到窗前,拉开了落地窗向外眺去,窗外,是萧家偌大的花园草坪,负责管理园林的家丁正在园子里翻整着。
萧墨蕴定睛一看,父亲也在其中。
清晨熹微阳光下的老头儿,退去了那种军人的威严,多了一种花农的朴实。
父亲爱花。
各种花他都喜欢,而且会精心侍弄。
你很难想象,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军枭,难道不应该是粗鲁至极,粗话连篇,行为粗狂吗?
可萧远清不。
他对花,对文艺都有着极高的造诣和休养。
有时候萧墨蕴在想,韩启山一直都嫉妒父亲为什么能够吸引了那么多的女人,这是韩启山暗地里痛恨父亲的原因之一。其实韩启山说是很了解父亲,却又抬不了解父亲了。
父亲其实是个感情极为细腻的人。
对花是这样,对女人更是这样。
“老谢,你说这盆素心兰好不好?”萧远清忽而问身旁的家佣道。
“那是当然了老爷,您去是市面上看看,那些花卉市场里,谁有您侍弄的这些兰花儿这么好?兰花本就娇嫩,不好养活,尤其是素心兰,更是名贵中的名贵,极难打理,可您,愣是把这素心兰给打理的赏心悦目,别具一格。你啊,打理这些兰花,就跟您精心呵护您的几位宝贝女儿一样珍贵。”家佣是由衷的夸奖自家老爷。
老爷对话的喜爱和精心侍弄,满跟对他的孩子们了。
“要把这宝贝女儿送人了,你同意吗?老谢?”萧远清举着花,问道。
“嘿呦!老爷,您可说笑呢,您要把这素心兰送人啊?怎么可能呢?您花了多大的心思精心侍弄它啊?噢!好不容易现在开花了,灿烂无比,光彩夺目,您要把它送人!那得了这盆花儿的人岂不是要乐疯了?不行!老爷您答应我都不答应!再说了,放眼整个加国谁那么大胆子,敢要您亲手打理的素心兰?”
萧远清无奈的笑了。
这个时候的老者,一带军校,真有点舍不得将花拱手送人的花农一般。
他的面上,有着极为浓郁的不舍。
但,却也极为坚决的说道:“在舍不得,也得把她送人不是?毕竟那才是她最好的归宿,你说这花儿就跟我闺女似的,老谢你想想,一个闺女把她养大了,每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怕掉了,精心呵护着,还不是想着等她长大成人了,将她送给一个好男人继续呵护她?”
老谢:“……”
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老爷说的不是花,原来是女儿呀。
昨儿夜里回来,姥爷和小姐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可这父女俩的脾气都是一个样儿,老子古怪,女儿更古怪。
谁也不敢劝。
可发自内心的来将,整个萧家大堡上上下下的佣人,尤其是跟着萧远清二十多年的以上的佣人,哪一个不是看着小姐跟掌上明珠似的?
要知道,这些人的命,之所以能存活下来,都是因为人家的母亲用自身换来的机会。
“姥爷,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本来不该过问姥爷的事情,可我今天说一句不该说的,姥爷,您心疼小姐,您就不要在憋着了。”老谢平时也不敢问,可这会让正好是萧远清跟他谈到了这件事上,他就顺口多了一句嘴。
萧远清去鼻孔里出气:“哼!”
扭身走了。
老谢在身后无奈的哼,嗨!
卧室内,窗户下,萧墨蕴看了笑。
轻快的换了衣服洗漱一番便出了卧室的门,来到程湛的门口敲了两下,室内没反应,她便推门进去,卧室里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于是乎,萧墨蕴下楼来,便看到程湛已经衣衫整洁的坐在了客厅内,手中正看着一份报纸。
报纸上赫然头条
加国国君和内阁大臣李承泽试图偷袭加国军枭萧远清,现已被萧远清扣押起来。
“这么快新闻都出来了?”萧墨蕴来到陈程湛的身边,问道。
“那可不,加国一国之君,以及内阁大臣。这消息还不轰动,谁还轰动啊!”程湛阐述道,心里还在想,接下来萧远清要如何处理加国国君呢?
这是个很棘手的事情。
毕竟是国君,杀不得,刮不得。
“哎呀!加国国君一旦出了事情,那加国岂不是要内乱了?坏了阿湛,我小姨还有剧组的人都在酒店内,我要赶紧的打电话给他们,把他们接到萧家来避一避。”萧墨蕴紧张的说道。
男人却笑了,深处大掌按住萧墨蕴的手,笃定的说道:“你身为加国人,从小在加国长大,难道你还没看出一件事情来?”
“什么?”萧墨蕴没听懂。
“除了一个人之外,加国缺了谁都不会内乱。包括国君在内。”
“你说我爸?”萧墨蕴立即明白程湛说的那个除了一个人是谁。
程湛点头,继而眼眸一抬,看到了正在下楼的萧远清:“叔父,早。”
萧墨蕴也看着父亲。
刚才不还在院子里么?什么时候进来的?
却也不喝夫妻打招呼,小嘴撅着,眼珠子翻着。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还是佣人们手疾眼快:“老爷,该吃早餐了。”
然后佣人又对萧墨蕴和程湛说道:“小姐,姑爷,进来餐厅吃早餐吧。”
“嗯,谢谢你朱妈。”萧墨蕴对朱妈甜甜一笑,然后拉着程湛的手说道:“阿湛,走我们去吃早餐。”
三个人,一个前面,两个后面进入餐厅内,萧远清坐在主位,出于礼貌,程湛坐在了他的对面,距离萧远清比较远。
而萧墨蕴直接坐到程湛的这一边,两人都距离萧墨蕴比较远。
程湛,抬眸看了对面萧远清一眼,他一脸肃冷,自顾自喝着牛奶。
再看萧墨蕴时,萧墨蕴正拿起盘子里的吐司,一边递给程湛一块,一边往自己的吐司上吐着杏子酱。
咬了一口,对程湛说道:“你尝尝,我家的杏子酱是家里的佣人独门秘制的,外面买不到呢。”
程湛:“……”
这父女来,彼此要把对方当空气么?
不过,又觉得他们比昨天的那种彼此把对方当仇人的局面扭转了许多。如此情形下,而已只能默不作声的享受这加国的,在岳父家的第一次早餐。
一顿饭吃完,萧墨蕴都只是跟程湛说话,丝毫不理会对面的老头儿。
而老头儿也很能断的住。
餐厅外,门边站着的佣人们都见怪不怪,竟然,他们脸上还洋溢着或多或少的喜悦。
起身时,萧墨蕴突然对程湛说道:“阿湛,既然你说加国的今天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危险了,不如,你陪我去吃沙冰吧?我告诉你啊,加国有一家非常好吃的沙冰。我在云江的时候,一直都想吃,可一直都吃不到呢。”
“怎么突然想吃沙冰了呢?”程湛这会功夫可没空陪小妮子去逛街,两人手拉手恋爱吃东西什么的。
他真的要迫不及待的想和岳父商议,或者直接开口求问岳父,能否先把李承泽提出来?由他审理。
“也不是突然想吃沙冰。”萧墨蕴笑道:“我就是早晨起来觉得心口有点热,其实我摸了我自己,我不发烧,就是觉得心口热,总想吃点凉冰冰的东西缓一缓。”
“这样啊。”程湛不由得想着,这几天萧墨蕴紧张的,着急上火呢,陪她吃个沙冰也用不了多久,于是说道:“好吧,陪你去。”
然后一转身,程湛毕恭毕敬的对萧远清说:“叔父,我陪蕴蕴出去一样,一个小时内回来。”
那意思很明确,就是想回来和他商议大事。
这个时候,萧远清也恰恰刚吃完最后一口吐司,他优雅的擦了擦嘴,没有急着站起来,也没有回答程湛的话语。
而是看着萧墨蕴,突然开口了。
语调幽远又苍劲:“蕴蕴。”
这是萧远清三年来第一次喊萧墨蕴的名字,而且一出口就带着一种歉意,带着一种浓郁的爱,带着一种示弱:“你想吃冰凉的沙冰我知道是为什么,昨天那一梭子打在你的胸口上,震到了肺部,你说你心口热,其实不是心口,而是肺热,加国虽然不像帝国那么冰天雪地,但现在也不是夏天,尤其是你肺部有轻伤的时候,更不能吃这种冷寒的食物,就算你现在吃了不觉得什么,因为你年轻,抗一抗就过去了,可等到你年龄大了,尤其是到了我这个年龄的时候,身体的各种状况便会出现,所以你现在沉年轻,一定要保护好你的身体。听爸爸话,不要去吃沙冰了,在家里让朱妈给你熬一点冰糖柠檬驱驱热。然后让军医过来给你仔细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萧墨蕴愣了。
程湛也愣了。
半晌,萧墨蕴才嘟着嘴,表情似笑似哭:开口的同时,她也泪流满面了:“爸,早上我看到你侍弄那盆兰花了。”
萧远清也不理她,只对着程湛说道:“阿湛,让蕴蕴在家休息,一会你跟我去处理潘塞拉和李承泽的事情。”
“是!叔父!”程湛答应的掷地有声。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萧远清起身来到客厅,拿起电话接通:“我是萧远清。”
“远清。”电话那一端,有着短暂的沉默,才又问道:“这些年,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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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不爱看港剧,但,《大时代》是嘉嘉最爱的港剧,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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