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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话?”项逢的目光锐利得像一把钢刀。

“我会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我们会相伴一生。”

自从坐在赵正言面前,项逢就一直压着心里的这股火,直到被赵正言这句道貌岸然的话彻底引爆。

项逢揪住赵正言的衣领,柔软的布料被扯出一道道不规则的褶皱,木兰花暗纹几乎辨不清模样。“你拿她来威胁我,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赵正言想挣开项逢的桎梏,但是没有成功,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缓缓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你抢走了我们焕颜的那批货,是你在缅甸搅乱了一切。”

项逢的手攥得更紧了些,“你的人到底在缅甸做了什么,你他妈心里清楚。”

“哦?做了什么?”

项逢知道赵正言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哪怕他此刻被人拽着领子,还是要摆出一副睥睨众生的姿态。

盯着他的眼睛,项逢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松开他的领子,又坐回了椅子上。

饶是赵正言也有些意外,他还是维持着刚才被抓住领子的姿势站在那里。

项逢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端起茶壶的姿势就像在拿刀,非常利落,毫不犹疑。“赵正言你到底是真的不怕失去她,还是以为自己真的不会失去她?”

赵正言突然有一种整个人被他看透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赵正言坐了下来,“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无论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中早已认定彼此是最合适的人,她现在还怀着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失去她?”

项逢看着他,赵正言竟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鄙夷,仿佛他说了多么愚蠢的话。赵正言被激怒了,他也配这么看自己吗?

“你为什么要出现?你撇下她这么多年,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她面前?”

项逢想说:“我当初离开不是拜你所赐吗?”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让赵正言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当初公司破产的真相。“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绝不会离开她。”

赵正言嗤笑了一声,“你当初跟陆家那个小丫头搞在一起不会也是迫不得已吧,陆家可不会无缘无故收留一个穷小子。”

任何一个男人被质疑吃软饭都会觉得受到了侮辱,项逢更不例外。“老子得到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拼出来的,不像你,公司靠着留留盈利,还要用她来威胁我。你就是忘恩负义!”

赵正言又联想到那天晚上祝留的话,明眼人都明白这些年焕颜能够力压tizano取得珠宝界龙头的位置祝留功不可没。他的行为于公于私都是忘恩负义。呵,忘恩负义的人成了他了。

就在这时一串手机铃声响起,赵正言看了一眼屏幕是楚兴帆打来的,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马上接了电话。

项逢看见赵正言的眼睛里露出了惊惶甚至是恐惧的情绪,下一秒就听到赵正言说:“等等我过去。”

赵正言转身就要离开,他拽住了他,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怎么了?”

赵正言挣不开他的手,干脆一拳打了过去,直接被项逢另一只手攥住了,几乎要掰到脱臼。“你放开我,我要去看她!”赵正言脖子通红,额角青筋毕露。

项逢的手上不知不觉多用了两分力,焦急地问:“留留出事了对吗?你把她怎么了?”

赵正言直接一脚踢翻了茶台,四个打扮成服务人员模样的人跑了进来,看见老板被人控制,就要来救他。项逢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利落地屈起腿,直接踹倒了两个人,手里还是牢牢地攥着赵正言。

“她在医院!”

项逢放开赵正言,转身跑了出去。

赵正言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他吸了口气也跑出门去,手下要搀扶着他,却被他推开。当赵正言跑到外面时,只看到项逢的车子的影子。

他要跑向自己的车,却因为迈得太急而跌倒,地面磨破手掌,衬衫袖口处粘着尘土,他挣扎着爬起来。

项逢一上车就打给了程湛,没等程湛开口就焦急地说:“留留出事了,应该还是在之前的医院,你查一下她现在怎么样了,把我们的人派过去。”

项逢心里满是自责,心如刀割,如果没有让保护祝留的人撤走,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项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们这行从来都不是计较“如果”的地方,但是只要一遇上她的事,他总会失去理智。

很快程湛打来了电话,“项哥,查到了,医生说——她流产了。”

项逢感觉自己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在想她该有多难受,因为他知道她在乎那个孩子。就在项逢愣神的瞬间,一辆面包车迎面而来,项逢转死方向盘车子避开了面包车,却撞在了栏杆上。程湛没听到项逢的回应,只听到剧烈的撞击声,感觉不妙,大喊着:“哥,她人没什么事,你开车小心一点!”

栏杆被撞倒,车子直接冲进路旁的绿化带。项逢转回方向盘,同时匀速踩下刹车,扣好安全带。车子稳稳地停住,项逢一点伤都没有。

重新点火,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项逢说:“把秀水洞西街中段这边的隔栏还有绿化带修复一下,别让人看出痕迹。”

程湛听到项逢的声音吐了一口气,悬在空中的心落了回去,“好的。”程湛知道北宏首领,是凭着一把手枪,一辆车子,可以从Albert的埋伏中全身而退的男人。

可惜他致命的弱点有且只有一个。这一点程湛早就知道,而另一个人今天也深刻地意识到了。

程湛放下手机,看向面前穿着一件对襟黑衫的人,状若恭敬地叫了声:“琛哥。”

“他现在在秀水洞开车都能出车祸?”

程湛没答话,陈琛的食指摸索了一下大拇指,那里之前戴着碧眼蛇头戒指,现在空无一物。他的掌心有着硬茧,是常年拿枪的人特有的记号。

“又是因为那个女人,这哪里有个北宏首领的样子?多少人盯着他,他居然能出神到这种地步。”

程湛身边的曹时忍不住说:“她流产了,琛哥担心也正常。”

陈琛问:“是他的孩子?”

曹时睁大眼,程湛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曹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

“因为担心一个怀着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险些出了车祸,可真够能耐的。”

程湛说:“按理说以项哥的能力就算是担心也不至于,要不要查一查,是不是有人故意害项哥。”

“你去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