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一定不是这个!”
李廷套出了李衍的话,可她本能地觉得,李衍如今所说的军中势力,并非父皇想从皇后王宁氏手里拿到的东西。
一定还有个更巨大、更隐秘的事物,藏在这些纷杂的局势之后……
到底是什么?
父皇啊父皇,你最想要什么呢?
难道还真是些什么长生不老的仙丹?
……
李廷脱口而出的话落在李衍耳朵,使他越发混乱,他忍不住问道:“五弟,你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三哥,我们兄弟二人也该尽快切割了,真要因为手札的事情为父皇所不容,五弟也不想因此连累到三哥。只有真真假假地让别人分辨不清我们的关系,才能使我们兄弟二人之间的交往越发自由。”
闻言,李衍许久不说话,似乎在消化李廷的话。
可突然,他问李廷:“五弟,你和江少主之间,是不是也是如此,真真假假不可言说?”
李廷倒是没料到李衍会问出如此有水平的话,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三哥终于长进了,我和他之间虽纠葛不断,但至少没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同李衍交代后,李廷连夜收拾了行李,搬去了邱泽田为她置办的宅子。
红露十分不解,“殿下,您这么快要从三殿下府中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以后每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你觉得我还能住在他府上吗?幸亏开府的事已经得父皇允许,不然必定措手不及。而且崔尚书的手札来得古怪,尚且不知父皇用意,以他目前的状况,不能再陷入其他意外的情况。”
“殿下还是顾念他的。”
“邱泽田的身体怎样了?”
“不大好,听老潘说,一直吊着一口气呢。”
闻言,李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唏嘘不已:“红露,你知道我为何要帮他吗?因为我觉得他像极了我,只是他没有我幸运,还能再来一次……”
“殿下……”
红露担心地扶着李廷往深处的巷子走,李廷却又快速地收起她孤寂的眼神,抬头在看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难过。”
“……”
江慕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一走近,红露便自觉地退得远远的。
他无言地看着李廷,眼神专注,尤其在月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今日的比试,我输了,只是你没看见。”
李廷微笑地凝望他,轻声说:“我知道,谢谢你。”
江慕逸听到她这话,走得更近了,他直接走过来拉开她的胳膊往她腹部打量,“什么时候受的伤?”
李廷都被他盯得耳朵都红了,她立刻挣脱开他,说:“我没受伤。”
“骗人,崔莹莹可都看见了。”
“你连崔莹莹这种闺阁小姐都认识?”
李廷想转移话题,偏偏被江慕逸看出了苗头,“你可别跟我打马虎眼,到底谁伤了你,莫不是那个姓穆的?”
“不是,我就是来葵水了。”
李廷说完看江慕逸,虽然声音小,但她确信江慕逸能听见。
然而江慕逸却不信,还委屈地看着她:“你不想说就不说,干嘛讲这种玩笑话?我又没嫌弃你是男儿身!”
李廷觉得他没救了!
她快走了几步。
江慕逸急忙追上,“你走那么快干嘛?今夜月色甚美,咱两赏赏!”
李廷继续快走,“我身上有伤!”
她说话阴阳怪气的,江慕逸不敢再说话,他跟着李廷走到廊下便停下了。
李廷在前面叫他:“站那儿干嘛?我的新居,你不想进来看看?”
江慕逸这才重新扬起笑脸,回答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