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里兵一听,立刻从腰里掏出一把弯刀。
李廷被吓了一跳,她抬眼,“你想干什么?”
谁知这小头目恭敬地将弯刀递给李廷,说:“要不,换五殿下挟持我?”
“……”
李廷刚想接下,偏偏这时,阿亚突然跳出来从背后踩倒这个递刀的小头目,又给她吓了一跳。
至此,小头目彻底拜服。
回宫的途中,坐在马车里,他一边殷勤地为李廷端茶倒水,一边没话找话:“五殿下,您有些话大可以早说,何必等我把您得罪光了呢?”
“哼,你不把我得罪光了,我怎么对你蹬鼻子上脸呢!我腿疼,你给我捏捏。”
“是,五殿下。”
小头目算是看明白了,这五皇子人小鬼大,表面上任人揉搓,实则在扮猪吃老虎,真的不显山不露水就把人收服了,让人又敬又怕。
李廷问他:“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赛巴尔。”
“贵族呀,看来阿里和卓也没什么人可找了,不然怎么会找你们这些贵族子弟来帮忙。”
“这……”
“行了,你要是再多说几句,就把阿里和卓的老底都露了。”
“……”
安全到达比武场,李衍倒是第一个迎上来的,他一眼就看到了李廷额上的伤口,关切地问:“五弟,是不是他们阿里的兵弄伤的?”
李廷瞥了一眼赛巴尔,意味不明地笑答:“那得问他们呀!”
赛巴尔没想到大唐的五皇子李廷是属狗的,前脚刚使唤完他,后脚就翻脸不认人。
简直不要脸!
可他再咬牙切齿,也无法辩驳,因为五皇子李廷额头上的伤的确为他所伤。
他们围在一起的动静不小,江慕逸却只能远远看着,假装不甚在意。
可李廷还是能从与他四目相对的视线中,看到他眼里的关切与不舍。
不敢再多耽搁,她急忙上前去,给父皇请安跪拜。
父皇让她起身,问:“廷儿,孤问你,真是阿里兵假扮的悍匪掳了你?”
大唐皇帝这话一出,擂台上,阿里和卓主动退了一步,与墨非分开,不再缠斗。
阿里和卓刚手抚心口做出部落敬礼的姿势,就瞧见李廷也望向他,对大唐皇帝道:“回禀父皇,儿臣并非被阿里兵所掳,而是为阿里兵所救。”
“……”
她的回答似乎在父皇的意料之外,父皇倒没再说什么,只让高瞻在二哥李勇的座下为她安排座位。
李廷看了一眼在在一边的三哥李衍,她拒绝了父皇的赐座,“谢父皇,只是三哥都站在,儿臣便不能坐着,儿臣站在三哥下手便好。”
“……”
在场的所有人都意外至极,因为在如此重大的场合说出如此重要的话,这便意味着无论在人前还是人后,她李廷都将是皇后一党。
倒是李衍,感动地看着李廷。
而父皇,应该很生她的气,他一下子将金樽砸在案上,还想同李廷开口说什么,“廷儿,孤——”
“父皇,儿臣来迟了所以便顾不得许多礼数。儿臣只是觉得,儿臣的婚事,应该只是儿臣自己的事,可您既然赐了,儿臣再不情愿也认了。但儿臣也是个血性男儿,真要任由旁人随意将终身大事儿戏了去,儿臣宁愿死也不答应!”
李廷全当没看见,她立即拂了父皇的面子,随手抽出禁军手中执的剑,拖着白刃就上去了。
她看了一眼台上并不认识的青年,冷冷地说:“下去!本皇子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你想求娶本皇子,还是想侮辱本皇子?”
闻言,墨非歉疚地抱了抱拳,他很快抽身下了擂台。
最终,擂台上只剩阿里和卓和李廷两人对峙。
李廷问他:“你已经让本皇子意外受伤,难道还想在擂台上要了本皇子性命?”
阿里和卓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反问:“你想威胁我?”
“不是威胁,本皇子誓死扞卫本皇子的尊严,你大可以试试,看看你手里的刀落在本皇子身上的时候,本皇子会不会退却?只是,本皇子告诉你,本皇子真若去了阿里,你阿里和卓注定会多一个死敌。”
“……”
很快,阿里和卓弃了手里的武器,投降认输。
一个乌龙接着一个乌龙,无论是擂台上的人,还是擂台下的人,都十分无语。原本应该郑重其事的比试,便在一个一个乌龙之后,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