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竹雨轩,李廷问阿亚,“你家少主呢?我想现在见他!”
阿亚思忖半天,也不知当讲不当讲,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可是殿下,您离书院已经多时,要是再于外头流连,阿亚怕您……”
李廷可不傻,她直截了当地堵住他的话,“你怎么不告诉我他去五台山了?也许你这么回答我真的会信。赶紧的,我找他有急事,耽误了,我叫红露不同你好了。”
“少主他这些天还泡在暗娼馆里,属下这就带殿下过去。”
阿亚一听这话,立刻抱起她就往烟柳巷飞去。
李廷无语,她语气不善地质问道:“都多久了,他还没弄明白?”
阿亚明显感觉出李廷的怒火,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殿下这般偏斜又私密的问题。
可偏偏李廷不愿放过他,继续说:“阿亚,问你话呢!你真以为我是个没脾气的?”
同李廷相处久了,阿亚知道这位殿下嘴硬心软,倒是不曾犹疑地就吐露出心声。
“不是,是殿下问的这问题,属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我家少主之前一直都喜欢的是女孩子,如今偏偏对您……,我家少主会这般迷茫,属实不该怪他呀。”
李廷撇嘴,怒火难平。
“难道该怪我?”
“也不是,阿亚不会说话,还请殿下放属下一条生路。”
阿亚自知说错了话,可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应付李廷,只好选择闭嘴,闷头往前飞,两腿腾挪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
“行了行了,我不难为你了,等见到江慕逸,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李廷气鼓鼓的,却不是因为阿亚,而是因为她自己。
她一想到江慕逸会抱着旁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本以为会耐着性子,等江慕逸来找她,可今天,她还是忍不住先行动了。
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前世她在太子位时,替父皇干了许多大事。便是整治官员狎妓这一件,她就得罪了不少朝堂中的官员大臣。
记得当初她为了从根源上断了如此不雅之事,她直接将金陵城中的青楼全部收编东宫太子门下,而在青楼挂牌的女子们都转到了艺籍,规定她们只许卖艺,不许卖身。
一些供男昌人的暗场子,她多少也了解一些,当时也是能归置的都归置了。
所以此番去到一家暗娼馆里,她准确地在门上敲了三长三短的暗语,里头的小厮立刻给开了院门。
阿亚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小厮倒是波澜不惊,淡定地将她这位小公子领到了庭院最里头的一座楼里,没进门便冲楼上唤人,“妈妈,恩客两位!”
阿亚却有些不乐意,他没想到小厮还将他一个随从都算在内,立刻提高了嗓子呵斥,“是一位!五殿下面前,怎敢造次?”
李廷不由回头,冷眼且无声地警告阿亚。
阿亚立刻退缩了半步,不敢再多事。他心想:对不住了少主,阿亚只能帮你到这了。
老鸨听到声音赶忙从楼上下来,他一个中年男子打扮得花枝招摇,习惯性地摇动着腰肢卖骚,引得李廷连连皱眉。
“哎呦喂,咱们这种小院子竟然能有皇子莅临,当真是妈妈我三生荣幸!”
“你这又老又油的臭虫,莫要同本皇子装腔作势,赶紧叫你们家那位天大的恩客出来见我!”
“五殿下说笑了,草民这里只见过您一位天大的恩客呀,哪还有什么其他比天大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