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心疼李廷,看着她自行换好了靴子,问:“殿下就不能迟半天再去上课么?殿下这样一天天熬着,在宫里如此,到了书院又是如此,要是真熬坏了身体,姐姐该骂我了。”
李廷虽然疲倦,可脑袋里思虑过多,根本睡不着。她摸了摸秋生的小脑袋,笑道:“不会的,你姐姐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哪里舍得骂你这只小可爱。你先回你房间补觉,下午我带你去拜见这里的安教头。”
“好。”
秋生被夸得羞红了脸,他急匆匆地跑出了李廷的房间,李廷看着他进了自己的屋才出发去学堂。
学生的宿舍楼宇设置在地势偏高的地方,往上走是金色的四塔,往下去才是各座用途不同的学堂。
书院虽主修书法、绘画,但也设置了教琴、习射、习乐、歌咏、马术、剑术等科目,供书院的学生自主选择。
路上有其他学生也往学堂的方向走,但因为李廷身后跟着两个护卫的禁军,大多选择避开她。
李廷没当回事,她带着一身酒气晃晃悠悠地往下面的学堂走,还在眺望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李昭叫她。
“五弟!”
她立刻回头,笑着看着李昭和萧子期一起走过来,“四哥,萧公子。”
“五弟酒醒了么?怎么不多睡会儿,离早课还有一个时辰呢?”
“半夜醒了就睡不着了。”
李廷微微一笑,看着很脆弱。
萧子期也忍不住跟着劝她,“五殿下脸色不是很好,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李廷叹气,“关键是睡不着呀,许是刚来书院,还不适应吧。”
李昭又说了一些关心她的话,才试探地问道:“五弟,三哥没给你递来宫中的消息吗?听说,父皇今早突发昏厥,太医院太医共同会诊都没好转,似乎还没清醒。”
她眸色急转,问李昭:“消息确定真实吗?别是哪个贼子误传出的流言,目的就是破坏我们大唐前朝后宫的祥和局面?”
“应该是真的,听说皇后娘娘、曹贵妃和我母嫔今晨都已入殿服侍父皇病体了。”
李昭回答,露出一脸的担忧的神情。
李廷闻言,哪还有心思上学堂,她急忙与李昭、萧子期告别,先回了宿舍。
她和李衍约定,如果外头有任何消息,可通过信鸽传达到书院,这样会快一些。
果不其然,她刚进房间,就看见一只白鸽已经停在她书桌的细碟子上啄米。
李廷立刻取下鸽子脚踝上绑着的信纸看,上面交代,
“宫中异动,母后遣人通知我,长明宫从昨夜起便开始戒严,母后也是今早才进殿伺候父皇药膳。父皇如今病情凶险,一直未有苏醒的迹象,似有大限将至的症状。
另,长明宫血腥味甚浓,昨夜应有打斗。”
她刚看完,还没来得及起火烧掉信纸,李昭和萧子期就突然闯进她的屋子,连门都没敲。
李廷不免皱眉。
李昭看在眼里,他笑呵呵地说:“四哥还是担心五弟身体,便忍不住跟过来瞧瞧五弟,所以情急之下忘了礼数,还请五弟莫怪。五弟在看什么呢,是三哥送来的消息么?”
李廷知道此次无法轻易糊弄过去,只好将信纸主动递给他。
“四哥看吧,本来五弟也没想瞒着你们。”
闻言,李昭接过信纸,不免羞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