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数月,越华终于再见到吴用,他看起来比以前憔悴不少,这期间肯定没少吃苦头,没寒暄太多,叮嘱他给小岚报平安。
这些日子她并非不问世事,相反她早已经有了计划,因此确定衡山王一族安好后,她便策马前往井陉助萧何灭归顺楚营的赵军,无须纵横计谋,相比之下,在问卜术面前,那些计谋都不过虚张声势,古人出兵先问卜,可见问卜的重要,仗如何攻打,由何处攻打,如何握住敌方咽喉,五行门的问卜术向来是大能者争先抢后想要得到的。
日夜兼程,待他们赶到井陉,山下黑压压一片全是赵军的扎营,看来赵军声称二十万大军丝毫不假,如果她灭了赵军,无疑是重创楚军要害,她稳了稳心态,头也不回的向身后的阎摩吩咐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打探一下。”
“等等,你不累吗?”他心疼的拧眉,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又想潜入敌营打探,她真把自己当神人了?
“我不碍事。”她想及早结束战事,好回去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心中带着美好的憧憬,那便是她动力的来源。
“还是我用法术带你过去,比较省事。”
“你使用刹那术不是会消耗元气?”
当然消耗!“我不碍事。”但他心疼她,自己消耗些元气,日后慢慢恢复就是了,总比眼睁睁看她熬坏身子好。
“不必了,我会小心行事。”
“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在她身上都快被消磨得一干二净了!
越华见他脸色越发的阴沉,拗不过他,只好同意,阎摩大喜,上前紧箍她的腰间,两人的距离到达最亲密的阶段,越华眼睛一眯,揭穿他的踊跃,“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你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阎摩扬起嘴角邪魅一笑,他大手一挥,眨眼间,两人来到主帅营帐附近。
无视他的心机,越华拿出黄符对折,打算故技重施偷听营帐内的对话,阎摩好奇的看着她施法,觉得特别新鲜,“这玩意有趣,刚才我们为何不直接用着小符人偷听?”
“这符偶只能在近距离使用,随着距离越远,效果越差。”
阎摩领教的点点头,心想也对,要是能在几千里外使用,那就太逆天了,不过他倒是可以学学,要是能在她沐浴时候偷看也是挺不错的,这玩意好,实在太好了。
“在想什么呢?”越华突然浑身不自在。
“呵呵,没,没什么。”他讪笑掩饰内心的激动。
越华听了半个时辰,大概掌握赵军的谋划部署,脑海里不断的谋划着,黝黑的瞳孔仿佛演示无数的可能性,柳眉越拧越紧,她焦躁的情绪困扰着她,忽然,眉心的温热来自阎摩的大手,他抚平她眉心的皱褶,心疼的说道:“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告诉我,如何才能让你快乐?”
“……我在害怕,我害怕自己沾染血腥,害怕妘儿会受到牵连,害怕将来要为此付出代价。”她杏眸低垂,罕见的露出弱者表现。
阎摩喉咙满是酸楚,他好想抱紧她,安慰她,可是又怕自己吓退她,如今他每走一步必须要小心谨慎,否则他们的关系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更进一步,他抬起的手垂下,柔声说:“那是我们的女儿,若连这点小事都无法自理,那她就愧对那一身的琰氏血液。”
“她还只是孩子,你怎能如此对她这般严苛,你根本就不怜惜我们的女儿。”越华心寒的抬眸看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委屈,热切的模样就像是个向丈夫撒娇的妻子。
阎摩眼眸圆睁,盯着她出神。
“我说错了?你这般瞪我作甚?”越华以为他厌烦,心中更是委屈了。
“你,你说我们的女儿。”
嗯?越华仍是糊涂没反应过来。
阎摩将她抱入怀中,任她如何都无法挣脱,“我们的女儿,你承认我们的女儿,华儿你并非对我无心。”
肤如凝脂的小脸上浮起红云,她面红耳赤的用力推开他,羞得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仍作最后的辩解:“不是的……我只是……”
脑海的一片空白让她说不出理由,听在阎摩耳朵里更是激动不已,她心软了!若她真是无心,无论如何都能将他推开,甚至怒骂他,寻常他哪需去揣摩他人的心思,只是唯独她,总觉得花在她身上的心思已经超过他对王道的热忱,阎摩巧言说道:“别太残忍,就让我做个美梦。”
果然,她抗拒的动作停下,任由他拥着她,良久,他的气息占满她所有思绪,心口的跳动有些急促,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只是这样相拥没有半句话语,这样的暧昧足以让她虚软了脚步,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她该要瘫在他怀里了,越华恢复理智,双手抵在他胸膛,总算拉开些距离,正色道:“我说……能否先办正事?”
阎摩受宠若惊的说:“啊?可是我们还没成亲,是否委屈你了?”
柳眉一怔,她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越华羞窘的推开他,又说:“我指的是敌军。”
“哦……”阎摩失望的应声说:“那简单,我把那些士兵一锅端了,事情就摆平了。”
昔日巨鹿的惨烈历历在目,越华又是皱眉。
他清楚她的迟疑,“战争本来就是血腥的,你在上古时期不也是征战大陆的战神?”他虽然不记得上古时期的事情,可多少是打听过她曾经的辉煌战绩。
“你都没听我说话吗?我不想要欠下太多血债。”说她自私也罢,若有万全之策,她自然不想以身涉险,她又不是喜欢自虐。
阎摩目光游移,“我这耳朵精得很,只听最重要的词汇,别的……没在意。”
越华心中对他的作为无可奈何,叹道:“算了,我还是不指望你了。”
听见她言语的转变,阎摩精神一紧,连忙说:“那怎么行,我是你的夫你的天,你该指望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