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了一箱金子,吴用在军中的名声大噪,前来讨好他的将领络绎不绝,将他的营帐围得水泄不通。
难得的为吴用一涨威风,准备宴会仍是郑重,越华数夜好眠,今日神清气爽的醒来,映入眼帘的竟是阎摩侧卧的身姿,一双鹰眸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看,她回过神,脸上一红,条件反射的立即将他推开。
阎摩仍沉醉在她的睡颜,一时反应不及被推下床榻,随即不悦的拧眉:“你作甚推我。”
“你为何在我塌上?”越华面色阴冷的眯眼注视。
阎摩咽了咽口水,这个时候他清楚自己是踩了她的底线,收敛道:“睡糊涂了,不知不觉就到你塌上了。”
她的面色更加阴沉,阎摩愣是大气不敢喘,经不住她的目光,鹰眸骨碌的转了转,蓦地悄无声息的化作青烟消失,见此情形不禁让越华好气。
一整日都不见阎摩的踪影,越华有气发不得,渐渐亦消了气焰,账外来人请示,军中终于要摆宴,不过这次是她主张的宴会,总是要到场的,正准备赴宴的越华碰巧撞见前来的虞姬,看她矜持般扭扭捏捏的样子,她大概能猜出一二,早些卜算过,她命定之人就身在营中,不如顺水推舟,趁此机会好好看一下哪个才是地煞命格。
刚入席不久,项羽便熟络的提议让虞姬献舞助兴,见虞姬投来求助的眼神,越华大概明白她的用意,她也不吝啬相助,反正这烫手山芋趁早丢出去总比留在手里好。
“既然项将军有此雅兴,妹妹你就献丑吧。”
虞姬高兴的应允上前表演,声乐响起,美轮美奂的舞姿让众人着迷,柳腰柔若无骨,随着乐曲摇曳生辉,媚眼不时投向项羽。
“在想什么呢?”阎摩忽而现身,还没喝酒就已经一脸醉态。
越华慌张的四处张望,深怕他的忽然出现会被发现,睨了他一眼,不禁狐疑:“你方才去哪了?”
“我一直在你的袖中。”阎摩双颊粉红,模样竟有几分可爱。
“你喝酒了?”
“没有,是你把我抖进酒里了。”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低声耳语:“在想什么?告诉为夫,为夫替你解决。”
越华翻眼,伸手推开他死沉的脑袋,说:“我在想项羽即便命再硬,离地煞命还远得很,为何他们会互相吸引呢?”
“没想到你对情爱之事这般生疏,我见你对我欲拒还迎的姿态,我当你是玩弄情爱一把能手。”他又是醉言醉语。
“你这是何意?我何曾对你欲拒还迎?又何时玩弄过你的感情?”越华可不认这罪名。
连番疑问把微醺的阎摩一时怔住,末了他撇了撇嘴,大有撒泼的意味说:“这一整晚你都在盯着别的男人看个不停,对我半分不理会,这还不算玩弄我的感情。”
闻言,越华失笑,止不住的轻笑,“你今日是怎么?堂堂冥帝也会喝醉?我盯着别人看是因为我在找虞姬命定之人,至于其他的,是你想多了。”
“不许你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对他笑得这般灿烂,若非自己定力足够,早就对她为所欲为了,看她还敢漠视他的存在。
越华拍开他轻挑自己下巴的大手,夺走他手中的酒杯,继续四下寻找,见她不理会自己,已有九成醉的阎摩生气,正要发难,无奈却提不起力气,想他堂堂一界之主竟然也会喝醉?这不可能,难道他往常在冥间喝的都是水不成?他的酒量何时变得这般短浅?一定是她的笑容太醉人了!他醉倒在她膝上,双颊红彤彤的,模样如孩童一般,实在可爱,越华盯着这样的阎摩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舞台上的虞姬娇滴滴的发出惊呼,一个人影先项羽一步冲上前将她抱住。
终于找到了!只是为何她总觉得这三人行的场面略显尴尬。
“项将军,我看今夜就此作罢,我家兄长亦已喝醉,我妹妹更是受伤,在下先行告退了。”越华开口打破尴尬。
“将军,不如让末将送越公子他们回去。”
项羽身为主帅,既不能为区区女子有失身份,只好点头让龙且送他们一行人先离开,自己留下继续主持宴会。
待安顿好阎摩后,越华也不避嫌,只身来到虞姬的营帐中,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处心积虑的引诱项羽到底有何目的?”
虞姬一惊,慌张的支开虞妧后,强忍镇定的解释:“公子,事情并非你所想。”
“难道你想借项羽之手复兴魏国?”越华简明指出。
虞姬眼眸满是惊慌,“公子……你是如何得知我是魏国人?”
“你身上的首饰有魏国的标记,那手镯是魏国独有的家族印记,加上你的命格,也只能是魏国皇族女子。”她心思细腻,早就发现一些不寻常的痕迹,只是没有必要提起罢。
虞姬更是惊讶的说:“你连我魏国秘事都知道?”
“实不相瞒,我的母亲是魏歆,身为这秘事的起源,我又如何能不知。”越华坦言。
“你是长姑姑的儿子?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她惊讶和惊喜交织。
“你没听说的事情多着呢?我知道魏国的皇女在我母亲死后都逃不过被到处联姻自保的境地,我还知道你的逃脱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怜惜。”
有了这层关系,虞姬更是满怀希望的坦白:“哥哥,求您成全妹妹吧,妹妹实在是厌了倦了,我从没想过荣华富贵,我母亲甚至不是父亲的最爱,如果不是我天生命格相克,早就让父皇送出去联姻,过着非人的生活,妹妹没想过要复国,一个容不得我的国家,我为何要为之拼命?”
“可项羽终究不是你的归宿,与你有缘的是龙且。”
她忽然失笑,状似忧伤的说:“妹妹又何尝对龙大哥无意,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项大哥才是真心对待虞姬的。”
听罢,越华久久不能回神,这才几日光景,他们未免发展得太快,不禁让她瞠目结舌,“你的人生,你自己决定吧,不过你该知你的命格,若非虞妧有高人所赠碧玉护身,你以为她能活到今日?”
“妹妹自是明白,待我与项郎事成,便为妧儿物色可付托终生之人……”她眼神有异的一窒,又问:“不知哥哥心中可有意中人?”
“为何这么问?”越华冷漠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