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怒火中烧的李承一又怎会听她的,加重手中的度,生怕错过杀机,女孩脸色涨红,仿佛听见骨头被捏碎的声音,越华冲过去,试图掰开他的手指,慌张得哭喊,“师伯,不要!求你不要杀她!”
他拉回小许理智,阴沉道:“给我一个不杀她的理由!”
越华面露难色,难以启齿,李承一稍微放松的手劲再次加重,她惊慌的脱口而出:“她是我女儿。”
这样的信息如雷贯耳,不止李承一狐疑,众人面面相觑,怀疑她是否病急乱投医,云英未嫁又何来女儿?!
见他依然没有松手的念头,越华又重复一次:“师伯,她可能是我女儿。”
“可能?”李承一拧眉。
“她……她叫妘彩儿。”
听见越华说出自己的名字,妘彩儿困难的转动脖子望向她,瞳孔时而恢复时而失神,“娘……”
她口齿不清的喊道,但其中信息足以让所有人震惊。
李承一松手,转过身抬眸望着天空,屈指一算,眼神震撼的睨了眼抱在一起的母女,尔后仰头大笑,笑得畅快,笑得瘆人,他向松树上的天一道人收回一掌,对奄奄一息的天一道人命令道:“回去告诉天命,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他的狂笑渐渐远去,最后连同昏迷的姚娟一起消失在众人面前。
颜乔难得的没有对李承一的举止竭嘶底里,她心知当今世上也只有他能救姚娟。
一旁的小岚神情慌乱,一个能召唤幽冥殿英灵的女孩唤越华作娘亲,这……可不是她可以理解的状况,眼神不自觉的对视上风静夜的冷眸,她的心口颤了颤,随即移开目光,他这么看她作甚,又不是她给招惹的。
颜乔:“就这么让他们离开?”
“既然先生都说了,让他们走吧。”风静夜若有所思的说。
天一道人步伐蹒跚,走向妘彩儿,被越华喝住,戒备的喝道:“你想作甚?她是我的!你休要碰她一根寒毛。”一想到之前他操控自己的女儿,越华不由的恶心。
狂神眼眸中带着不甘心,可他有自知之明,单凭李承一轻易化解云彩儿的幽冥术,这样的对手无疑是以卵击石,他压下心中的怨念,总有一日,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灵山,大家满怀心事的望着躺在床的小女孩,对她的出现感到困惑。
“华儿,你说她叫妘彩儿?”妘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欢喜的问道,一次又一次被比下去的失落,仿佛眼前曙光重现,再次重燃希望,那是他们的女儿呢?
她当然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只是她早已整理好他们之间幼稚的情感,可幻天洞的幻想又该如何解释,她为难:“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越华目光怯怯的瞄了风静夜一眼,只见他如大山一般立在一旁,冷着一张俊脸,想得出神,小小的空间里,三人心思各异,充斥着怪异的气氛。
李承一突然出现,面带微笑,自羽化成神来,今日最是大快人心,罕见的懂得看眼色,掩不住的欢喜,半调侃的说:“我……是否来得不合时宜?”
风静夜回神,眼眸中的冷漠微闪,不温不热的恭敬问:“先生,姨母还好吗?”
李承一瞟了眼只有他能看见的血痣,红光微弱忽闪,他以为他学风静夜的语气就能瞒得过他,现下的风静夜可不再是原来的他,而是真真正正的子临仙尊,李承一不卖他的面子,偏要戳穿:“不过一个女儿罢,这般沉不住气可不像你,子临。”
子临?难道他还有别的身份是她不知道的?不过……子临这个名字为何这般熟悉?越华迷糊的眼眸关切的看向风静夜。
风静夜目光一震,强压心中的不快,恢复以往的冷静,冷道:“借一步说话。”
“你要去哪?”越华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衣袖,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眼里都像是随时都要将她抛弃。
风静夜剑眉微拧,扒开她的拉扯,勉强扯动嘴角,安抚:“莫要胡思乱想,我去去就回。”
屋外风静夜一个蹒跚,他倚在松树旁,虚弱的问道:“你有何想法?”
“都这般虚弱,竟还要花费仅剩的仙力去窥探那女娃的仙身,实在不知你当年的睿智哪去了,莫不是分给你这一魂的只是虚张声势?”李承一讽刺,对他的行为不予与理解,保存自己方能保存自己心爱之物,这是苍穹不变之真理。
风静夜没有心思去理会他的讽刺,心思仍留在那个谜团中,“她没有仙身!”
“现下是没了,可之前驱使鬼魂的她绝对不至区区小仙能做到的,或许生而即为神,只是神力消耗殆尽,才导致连仙身都没有,早在初见之时我便窥探过,她的气息不属于我们这个维度,因此我猜想她是天命耗费半身修为从遥远的另一个维度带回来的。”李承一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可能吗?”对于这样的可能性,风静夜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那不就意味着,未来月神依然逃不掉宿命吗?
“没有神做过不代表不可能,至于其目的可想而知,只有月神的血脉方可解封山海经中封印的妖兽,这股力量从来都不止天命在觊觎,在这之前他天方百计想要得到华儿,这足够证明他的动机,可惜一直都没有得逞,眼看封印卷和解封神器都到手,屡次失败只得冒险耗废半身修为逆天而行,若想铲除魔尊,现下就是最好的时机。”他语气中隐隐透着对未来的期待。
听他言语间,似乎不打算亲自动手,若少了他的加入,按照他如今的力量,要铲除天命远远还谈不上,“我以为你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手刃天命。”
“我向来有耐性,最是见不得仇人死得太痛快!”他的眼底有着疯狂,残暴的意味十足,他缓了缓心中的激昂,又说:“子临,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未来命数已经改变,那天命终于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