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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鱼泫然欲泣。

眼泪终于忍不住的从那张绝美的脸蛋上滚落下来。

她本善解人意,经过慎重考虑,已经想明白。

她和齐晖根本不可能有结果,就像是两列不同轨道上的火车,擦肩而过,只会渐行渐远。

这次南云的相逢,只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分别之后,再也没有交集的可能。

她现在别无多求,只是想多和齐晖待一会儿。

哪怕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和坚毅的下巴,把那个雕像镌刻在心中就无限满足。

但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齐晖竟然狠心的拒绝。

现场一片静寂,针掉可闻。

众人都看向齐晖。

杨善行罕见的没有挖苦齐晖,只是嘴巴一瞥,心中暗道:

这个犊子!

这件事对陈鱼这个姑娘来说,有点残酷。

杨善豹叹息一声,他已经从三弟的嘴中知道了一切。

齐晖的做法并没有错误,相反他还非常佩服。

自古以来,非真性情大丈夫,没有几个能够拒绝美色的纠缠。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杨善豹虽然嘴上不说,但原本对齐晖和小莲和柳胜男三人的感情,有点腹诽。

以为他和三弟一样,感情生活非常混乱,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

但是知道了齐晖和陈鱼之间发生的一切,不禁扼腕叹息。

古往今来,情最伤人!

齐晖的心中也非常苦涩。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陈鱼对自己的感情?

陈鱼是个好姑娘,美丽、温柔、善解人意。

她的那颗火热的心在向他靠拢,他能感受道那份浓烈的炙热。

但是,这怎么可能?

他的心已经被小莲和柳胜男装满,就连江芳,他都在小心翼翼的躲闪,又怎敢接受陈鱼的好意?

自己是个男人,吃干喝净,一抹嘴脚底抹油没有什么损失。

但陈鱼还是个姑娘,那种伤害将会陪伴她一生,那道伤疤一辈子都不会愈合。

齐晖知道,感情的烈火一旦点燃,就焚天毁地,不顾一切。

既然不能给她承诺,又何必去伤害这个善良的姑娘?

齐晖知道自己不不是圣人,但决不允许自己玩火自焚又焚人,更不忍心伤害陈鱼。

恨不相逢未嫁时,陈鱼,我们只能是有缘无份,对不起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急使慧剑斩情丝,彻底断掉陈鱼的幻想。

齐晖上前一步帮着陈鱼拭去眼泪,柔声劝道:

“小鱼儿,我这一去清风寨,给段正淳看完病,时间可能会很晚,你出来一天了,回去晚了爸妈不放心。”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是齐晖实在找不出别的说辞。

陈鱼儿挥手打掉他的手,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开。

齐晖无奈苦笑,一狠心跳上车,说道:“我现在就赶往清风寨。”

清风寨。

就坐落在凤凰山脚下。

寨子不大,鸡犬可闻,只有三四十户人家。

三四十幢木楼散落在山间,斗拱重叠,屋角飞翅,具有浓郁的白族特色。

清风寨背靠青山,小溪环绕,景色非常优美,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两辆军用吉普风驰电掣的行驶在盘山小路上,扬起一路尘土。

虽然道路崎岖,所幸是简易公路,倒也不是多么难走。

汽车一路奔驰,最后停靠在这个注定不会出现在任何地图上的小村寨。

村口高大的龙血树下。

几个妇女正在做针线,见到这一幕,都惊讶的目瞪口呆。

对于才通了简易公路没多久的清风寨村民来说,手扶拖拉机已经是他们能见到的极致。

奔驰而来的两辆军用吉普车,无疑对她们的视觉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很快的,不仅是这几个妇女都瞪大了眼睛,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赶来,带着敬畏和艳慕的眼神,站在路边啧啧称奇。

有几个胆大的孩子蹑手蹑脚的摸上去,刚要伸手摸一下这个钢铁猛兽。

“砰!”

后面那辆车的车门打开,跳下来四个身穿迷彩服的彪悍军人。

这几个小孩子顿时作鸟兽散,惊叫着躲入旁边大人的身后。

随后前面的那辆车的车门也被打开,村民们又一次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原来是段正淳家的闺女,寨子里那个唯一考上大学的兰兰。

村民们窃窃私语。

“兰兰怎么坐车回来了?”

“上了大学就是不一般,咱们清风寨飞出去的这只凤凰,比我们家的孩子可出息多了。”

“不对啊!”

突然也有几个村民疑惑道:

“今天一早我在山下见到正淳叔,说是等兰兰回来,要带领两个外国人去清风岭。”

“对,我也见到了,还和正淳说,以后有这样的事别忘了我,那可是挣洋票子的好事,听说洋票子可值钱了。”

“唉,这几年正淳家全靠着兰兰这个妮子,要不光是他屋里的那个药罐子,就能把他拖垮了。”

“哦,那段正淳怎么没回来?”

兰兰下车以后,并没有和往常一样亲热的和大家打招呼。

那些个村民正在疑惑,兰兰快步跑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扶出段正淳。

那四个战士接住,把他放到担架上,在段雪兰的指引下,快速的往她家的木楼走去。

“啊?段正淳怎么了?”

村民们顿时齐齐脸上变色。

清风寨很小,家家几乎都沾亲带故,此时一见,都急忙跟着,向段正淳家涌去。

战士们快步如飞,很快来到一个小木楼前。

这是一幢上屋下厩的破旧木楼,楼顶的茅草已经发黑,显得非常破败。

下面的厩房里养着两头大黑猪,院子里充满了猪粪的臭味。

顺着吱呀作响的的楼梯上去,虽然此时阳光明媚,但是房屋中的光线非常昏暗。

依稀可以见到房屋的正中是一个火塘,里面是一间卧室,卧室的竹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蜡黄,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

村民们来到段正淳的院子后,都驻足不前。

可能是因为这四名彪悍的军人的关系,他们没有一个人贸然登上段正淳家的木楼。

而是都挤在院子中,议论纷纷。

“段正淳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受伤?”

“怎么会被当兵的送回来了呢?”

“他所说的外国人哪儿去了?”

村民们们不明就里,一个又一个的疑问,闪现在大家心头。

段正淳的的伤势,牵动了清风寨全体村民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