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你的心,你喜欢的是什么?”冷清的话语砸进白素贞的心里。
“我当然是喜欢修炼!”白素贞脱口而出之后眼睛警惕的望着坐在主位上的霍然。
没有法术的痕迹,那么她怎么会说出这句话呢?
霍然眼神波澜不惊,法海同样恍若未闻。
“修炼?白姑娘是修行中人?我曾在书中读到,有一些修行者,从来不涉足红尘,在山野间饮风食『露』,只为探寻人家大道,不知姑娘是否也是此道中人?”霍然仿佛没有注意到白素贞探究的眼神,继续追问,“那么姑娘为了到了杭州?姑娘可曾记得自己的本心吗?”
本心?她自然记得她的本心!白素贞五味沉杂。
她不过是乡野间的一条小白蛇,偶然开了灵识,当时她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位神仙,踏剑而行,逍遥自在,从那以后她就坚定了要做神仙的目标!
可惜这个世界妖族修行法门已断,她只能用最蠢笨的方法,吸取天地之间日月精华。
一年、两年、三年。。百年,开了灵识的她不再是一条蒙昧的蛇,而是有智慧的生灵,白素贞认真寂寞一年一年的修炼,却毫无进展。
在她寿元将近之时,白素贞差点发了疯,她还没有成仙,怎么能死呢?
对了,是一颗金丹!白素贞神情恍惚,她当年偷吃了一颗金丹,然后修为突破,化为了人形!
霍然不知道白素贞想到了什么,但是她脸上的表情是怅惘与后悔,看了一旁默默诵经的法海,暗想,这个法海与白素贞之间果然有事情。
单凭霍然一个现代的催眠术,即使加上他这些年修炼出的灵力,要对付白素贞这条千年蛇妖,恐怕也很艰难。
而法海抓住霍然叩问白蛇本心的时机,开始诵经,声音悠远绵长,即使听不懂,其中的安详之意也能感觉到。
那段时间太疯狂了,陷入死亡的恐惧与梦想破灭的绝望之中,所以白素贞强迫自己封印了过去,但是对于成仙的执念越发固执了!
成了仙,就不用担心衰老,死亡;
成了仙,就能逍遥天地间!
我要成仙!白素贞除了修炼再无其他念想。
后来呢?
后来又过了一个五百年,白素贞的法力在增长,但是也仅仅是妖力而已,她没有感觉到一点成仙的兆头。
这个时空的散仙们早已经不再涉足人界,天庭的神仙也不会轻易下凡,即使妖怪也非常罕见,梦想成仙的白素贞,更是被妖怪们背后嘲笑。
“白素贞,你一片诚心求道,须知要成仙,必先断因果,你可还记得当年的一份恩情未还吗?”
当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坐着云台来到白素贞面前的时候,白素贞就知道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牧童,金丹。”白素贞闭着眼睛,想来想去。
牧童于她早年的确有救命之恩,那么金丹的主人呢?更是救了她的道!
“我要还的究竟是谁的恩情?”白素贞灵台分外的清明。
她早就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但是成仙的念头迫使她忘记了这些。
“白姑娘,勿忘初心。”霍然温和的声音夹在悠远的诵经声中,再次进入白素贞的心里。
“许公子,我想先休息一天。”白素贞身子摇晃了一下,匆匆告辞而去。
只要白素贞不来纠缠自己,霍然并不关心她的去向。
毕竟现在的他也没有能力干涉——这是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每次想到这里,霍然就分外憋屈,毕竟他最喜欢的就是实力碾压,现在确实被别人碾压。
费尽心思做了左相,在白素贞的“外挂”面前成了笑话。
“总不能我去做皇帝吧!”霍然可不想被『逼』去干这种事情,毕竟皇帝虽然多疑,但是勤勤恳恳。
“施主,”法海打断了霍然的沉思:“不知道你怎么看这个天下?”
霍然心中一凛,想到一年前自己路上所见所闻,还有这一年自己的举动——“不知大师怎么看?”
法海拨动手上的佛珠:“这里是人间。”
“不错,这里是人间。”霍然微微松一口气:“尊贵如皇帝,贫微如农夫,都不过人间的一份子。”
“大师的佛是哪里的佛/西天的还是——?”霍然反问。
法海转动佛珠的手不由的一停,眼皮不断的抖动:“佛在我心中。”
“多谢大师!”霍然站起身,郑重的行礼。
“观音送了一枚柳叶给白蛇。”法海低头诵经,声音传入霍然的脑海。
霍然领会的点了点头。
“许施主,时间不早了,贫僧也要告辞了。”法海站起身告辞:“施主放心,白素贞不是那种肆意妄为的人。”
“大师,你在说什么?”霍然疑『惑』的问。
“不懂就罢了。”法海微微一笑:“不需说破。”
亲自送了法海出门,霍然才返回了卧室中。
对于法海说的,白素贞不是肆意妄为的人,霍然是半点不相信,一个敢水漫金山的妖怪,谁知道把她『逼』急了会发生什么。
不过观音菩萨为什么要引导白素贞来找许仙报恩呢?
她要针对的是许仙还是白素贞?
还有皇宫的中那座宫殿。
“信仰!”宫殿的人需要,难道佛家就不需要?
现代社会万人空巷的西游记,现在霍然也不敢仅仅把它当做一部电视剧了。
佛家派出了金蝉子,来到大唐转世,就为了宣传佛教。
那么现在除了民间的“舍身”,白蛇传是不是另一出“西游记”呢?
越来越接近答案,霍然更加谨慎了。
白素贞从霍然的左相府出去之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处。
“白蛇。”法海唤住了站在街上发呆的白素贞。
“老和尚,你也出来了。也好,我们还有事情没有说清楚。”白素贞清醒了过来,少有的语气温和。
“白蛇。”法海唤住了站在街上发呆的白素贞。
“老和尚,你也出来了。也好,我们还有事情没有说清楚。”白素贞清醒了过来,少有的语气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