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我们的推测,死者应该是被钝器所伤,就死亡状态来看,我觉得很大可能性是斧子。
你们看,凶手应该是在被害人没反应过来是快速击中后脑,导致颅骨破碎,受害人倒地。
随后猛击造成现在的结果。
因为质量较大而速度又高时,着力点颅骨凹陷,其周围可伴放射状骨折。
并且致伤物面积大,可造成颅骨大面积粉碎性骨折。
所以我推测凶手先用锐利的一头袭击,随后用钝面进行敲打,致使受害者头部呈现这种状态。”
安戈夫说完,站在一旁的段思彤嘶了口气。
“这得是多大的仇,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啊。”
“受害者身份得什么时候能确定?”金怡问道。
“最快明天下午出结果。”
“凶手没抓到的这段时间你们几个出门喝酒,小心一点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别落单。”
金怡看向安戈夫说道。
“我会小心的,不过尤里那对弟俩现在还没找到,真是够让人担心的。”
安戈夫望着尸体,叹了口气。
“死者身上的物品检查过了吗?有没有能确定身份的或者是有没有人见过这身衣服。”
“杨队长他们去酒吧附近问呢,估计今天晚上应该能出结果。”
安戈夫说完,几人离开鉴定中心。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银灰色的天空下,大雪模糊了视线。
“下起湿雪了,雪花大的惊人。”
文凝现在门口,伸手接到一片巨大的雪花,这时鉴定中心附近的路灯亮起,雪花在路灯下晶晶亮。
“下雪的时候能暖和一阵,也不知道这几天会遇上什么情况。”
段思彤说着,团了个雪球,一下砸在刚开来的车上,道森下车,对她竖了下中指,段思彤礼貌地以相同的方式回应。
“我们去酒吧附近找杨队长他们吧。”
金怡提议道。
“现在的迪柯街还没营业呢吧?”
文凝踩着新雪,咯吱咯吱地跟在金怡和段思彤的身后问道。
“应该没营业的,不过有一些餐厅可能会有人,像他们那种场所一般可能会在晚上人比较多。”
金怡回道。
段思彤的脚步顿了一顿,侧身看向金怡说道:“那岂不是某有色行业也很发达?”
“谁说的准呢,没准儿吧,所以要看好自家人哦。
不过,杨队长日理万机,有那时间他宁愿静下来和你一起做顿饭,也不想出去和别人喝酒。
看到他这么顾家的人,你应该就放心了吧。”
金怡笑眯眯地调趣段思彤。
“现在才哪到哪啊,不行,我得提高警惕,以后一定把他看严了。
要不然外面的诱惑那么多,若是他迷失了方向,该怎么办。”
段思彤说罢,又笃定的点了点头。
“我有的时候总是在想精神变态和反社会人格者之间的差别。”
这时文凝忽然向前快走几步,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说道。
“为什么忽然想到这种问题。”金怡看向文凝问道。
“就是在刚才走路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文凝闪烁着亮晶晶的大眼看向金怡说道。
“最显着的差别就是精神病态属于先天性,反社会人格者是后天形成的。
这就是反社会人格者的生长环境非常恶劣,低学历低收入者居多,而精神变态很多有着不菲的收入和体面的工作,而且受教育程度很高。
反社会人格容易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而精神变态则更具有掌控性,高智商犯罪多为精神变态。
你是在想这次的案子是什么人所为吗?”
金怡拉开车门,冰冷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忘记了戴手套。
“能下这样的狠手,肯定不是正常人,就算是有仇,杀了就得了,没必要这么侮辱死者。”
文凝向座位里挪一挪,段思彤上车,关门说道:“这回的案子一想就不是正常人做的,谁没事闲的废那么大的力气对待一个尸体啊!”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呢?”文凝思索不出原因,嘟着嘴沉思。
这时安戈夫上车:“去找杨队长他们还是回去休息?”
几位女生异口同声道:“找杨队长。”
“我们杨队在外面操劳,我们怎么忍心回宿舍躲清净呢。”文凝看向段思彤说道。
“说的就是。”段思彤嘻嘻一笑。
金怡看着她们俩的样子,不禁抿嘴一笑。
迪柯街果然如众人所说,一片寂静。
安静的主干路上只有零星的几辆车子经过,虽然当地大多数时候人都比较少,像眼前这般冷清的环境,金怡感到实属罕见。
“杨在哪家店?”安戈夫问道。
“我打电话问下。”
段思彤给杨乐打电话,不知不觉,现在他们二人在聊电话的时候也会闲扯几句,金怡和文凝听到不禁觉得有些可爱。
挂了电话以后,段思彤回道:“23D?”
“哦,确实有这家店,我们平时去的比较少,因为这家店太乱,去了都不够生气的。”安戈夫摇了下头,车子缓慢地转弯,拐进一条小巷。
“这里距离昨天发现尸体的现场远吗?”金怡问道。
“不远,23D就在我们发现尸体垃圾箱的附近,我们当时也怀疑是受害者在23D喝酒,喝完酒后离开没多远遇害。”
“因为当时附近没有车辙印,所以作案的人当时很有可能在附近出现过,案发时就在此处,所以排除了尾随死者,蓄意谋杀的说法。”金怡看向安戈夫说到。
“不过你要是排除蓄意谋杀,那便是随机作案,死者身上有什么潜质吸引凶手呢?”
安戈夫有些不解。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再说,目前就一名死者,身上的钱包也不在不知道究竟是被凶手拿走了,还是死者身上本来就没有携带钱包。”
“不过从死者当时身着的衣物来看,他不带钱包的可能性可能会更大一些。
我们这边的醉鬼通常习惯将零钱揣在自己的裤子兜里,顶多带着手机。
不过,很多家伙如果喝高了,手机扔到哪里也不记得。
这里总会有喝到不省人事的家伙,不过昨天晚上就发现了他自己。”
安戈夫将车停下,金怡下车,浓重的尾气味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
望着路口的破旧欧式建筑,铁艺架子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用霓虹灯写着:23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