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用过了。”萧悸笑着回道。
萧景仁也很识趣没追问适才发生在珠隐身上的事,既然吃过了便让他们兄弟俩退下了。然后他望着宣瀚兴味的问,“你说我这四婶母是几时发现你的身份的?”
这个宣瀚还真不知道。
“不过不论几时发现,竟没把南家那姑娘打包往你身边硬塞,说明南家还真有几分气节。”
萧景仁又道,他明着夸赞南家,又想着这种天上掉馅饼儿的事南家真舍得往外推?只怕留有后手才是。但南家没有动作,他也不好点破,何况宣家的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且说珠隐半夜醒来,又呕又吐,又砸又囔,弄得整个驿馆半夜三更都不安宁。
次日南姑母脑仁本就疼痛,看着珠隐真是恨不能不识得她。
珠隐也很惨,整夜都在恶心昨晚发生的事,上了马车后,见着南姑母一脸的嫌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不是我非要跟着你去京城见堂姐的,是你婆母写信来非让我去的。如今进京的路已过半,我是进不得退不得,你就纵容你儿子对我被欺负的事不闻不问,有你这么当晚辈的吗?”
南姑母知道自己会被发难,饶是有心理准备,听见珠隐的声音,心也跟着突突的乱跳。
“我昨夜早早就歇息了,哪里知道小堂母你受个什么委屈?”
“你还不承认,满驿馆的人都知道我昨夜受辱,只有你们母子三人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屋里不露面为我出头,现在还好意识否认说自己不知道?南氏,你到底要不要脸?”
南姑母都一把年纪了,虽说珠隐是长辈,但在南姑母眼里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呢。被她叱责教训,南姑母表示很不服气,语气也不似之前和善,“祸事是小堂母你自己惹出来的,后果自然由小堂母你承担。要知道出了你家的门,你就该安分守己,以保能平稳进京见到婆母。偏你这一路招三惹四,真以为所有人都要宠着你让着你?”
“别的人我现在管不着,我大堂姐既是你的婆母,你就该听我的话,孝顺我,帮我出头。”
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南姑母真想换辆马车坐,奈何车马有限,容不得她恣意。
“小堂母也是见到世子爷对那小公子的态度的,连世子爷都不敢招惹的人,小堂母你去招惹,这不是上赶着被人教训吗?”
“所以,昨夜我受辱,你就视若无睹?”
珠隐快速接下话来,南姑母没有否认。把目光移向别处,实在不想与之说话。
看出南姑母在嫌弃自己,珠隐气得脸色发白。暗暗下决心等到了京城见着堂姐,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萧南氏。
接下来的一段路珠隐收敛了许多,但她望风的时候只要看到宣瀚的身影,就忍不住恨得牙根痒痒。
贺风笑嘻嘻的与宣瀚开玩笑,“那个珠隐看殿下你的目光,像是要把你给生吞了哩。”
“贺风,你这般爱幸灾乐祸,信不信我回到宫里请母后下旨为你俩赐婚。”
贺风当即就拱手求饶了,“属下知错,殿下恕罪。”
宣瀚的耳根这才得以清静。
彼时,皇宫。
早已接以宣瀚随萧景仁一同回宫的消息,又知道宣瀚很平安,苏瑜的提心吊胆才渐渐散了。
昭姐儿下了学匆匆跑过来逗弟弟妹妹玩儿,然后又照例问了一遍母后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苏瑜知道昭姐儿想他了,只是嘴硬,才会说:“等他回来,我定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瞧见那些字贴我就头痛,他非还不嫌事大,弄那么多给我送回来。”
对于二儿子的行径,苏瑜也很无语,只得对昭姐儿说:“你二哥哥也是为了你好。”
“这种好我可不要,他怎么不自己留着?”
苏瑜刚要开口,采玉掀开珠帘进来,曲了曲膝禀报:“太子妃来了。”
“请她进来。”
坤宁宫的宫角都装着冰,寝殿里并无热意,苏瑜拢了拢肩上的纱衣,坐直身子看着儿媳妇夏夙跟着采玉进来。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万安。”
“早就跟你说过咱们婆媳之间不带这么生分的,你快坐吧。”
但见她脸上带着些许愁容,苏瑜不禁要猜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外面日头毒辣得很,你还怀着孕呢,何必顶着这烈日在外头走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还什么都没说,母后就猜到出什么事了。
夏夙微微点点,但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苏瑜便将采玉和殿中其他服侍的宫女以及昭姐儿都遣了出去。
“有什么事,你说吧。”
夏夙像是很难启齿,又似做了很强的心理建设才缓缓开口说道:“母后,儿臣怀了身孕,就不便服侍太子殿下了。早些年在燕宫的时候,父皇的宠妃要是怀有身孕,宠妃都会给父皇安排其他女子服侍,儿臣料想大唐该也是这个规矩。所以,儿臣想让太子殿下纲几位侧妃,可是太子殿下知道儿臣的意思后很不高兴,已经了几日不跟儿臣说话了。儿臣不知道要怎么办,这才来求教母后。”
夏夙的心是好的,但宣祈这一脉似乎都很专情,她反问道:“你可有见到你父皇后宫还有别的什么妃子嫔妾?”
她来了这么久,还真是没见到除了母后的其他人影。
“定是前朝发生的事被你知道了是不是?别听那些文官作妖,他们那是闲得慌才会上折子,想趁你怀有身孕时往太子身边多塞几个人。我与你的父皇对这种事例来只尊重太子的意见,他若是愿意点这个头,我们就会顺着他,他要是不愿意点这个头,谁也不能强迫他,就算是我和你父皇也不行,清楚了吗?”
夏夙很高兴听到皇后娘娘这么说话,但也清楚母后说的话很没规矩,寻常富足百姓家妻子怀孕,尚会给丈夫配几个妾侍,到了她这个太子妃这里,要是不这么做,岂不是要被人说成她擅妒?
看得出来夏夙很纠结,苏瑜安慰她说道:“你别有心理负担,那些不中听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