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的推算并没有错,可以说除了幕后主导者以外,其他一切都中了。毕竟他再怎么想,都想不到,袁绍麾下区区一个大将,一个除了先登死士再无其他的大将会有那么大的魄力和胆子,会为了和白马义从一战而作出了这么多胆大包天的举措,不过就算公孙瓒知道了,他也不在意就是了,毕竟,在他心中,白马义从是无敌的。
而袁绍这边,自然更是想不到鞠义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更想不到其实自从知道公孙瓒带领白马义从直奔界桥以后,鞠义就已经在谋划着今天这一战,其中无论是从袁绍手中,从袁绍麾下无数精锐大将手中夺得今天这一场大战的指挥权,还是其后对整场大战的安排和布局,其实都是在鞠义的谋划之中,为的无非就是搭设一个可以让先登死士和白马义从公平一战的舞台。
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袁绍公孙瓒这种一方雄主,还是颜良、文丑这种一方大将,甚至就是这一场事关两方雄主,事关未来河北之主,事关天下局势的大战,对于鞠义来说,都不过是他搭设和白马义从公平一战的舞台而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杀!”界桥边,公孙瓒自以为看透了袁绍的底牌以后,没有丝毫畏惧的派出了自己麾下的所有大军,数万精锐边军精骑好似出笼的猛虎一般,怒吼着向袁绍大军冲去。
“给我死开!”因为袁绍带领的上万生力军到来而好不容易稳住的局面,随着公孙瓒中军的全军压上,瞬间就有了溃败之势,大军之前,稍作休息而恢复了一定力量的颜良双眸血红,狂吼一声,大枪横扫,转眼间就在战场中央化作了一道风暴,血色的罡气烈焰带着大枪的点点寒芒,将所有卷入其中的公孙骑兵一一撕碎,洒落成遍野的残骸。
爆发的颜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撕碎了一百多名公孙瓒精锐边骑,从那无边无际涌来的公孙铁骑阵营中撕裂出了一条空档,狂暴的气焰瞬间镇住公孙边骑的疯狂,稳住了己方看看溃散的局面,不过这也是颜良在短时间内能做到的极限了,他毕竟还达不到如吕布、嬴子戈那种一人成军的境界,虽然在短时间的爆发能稳住局面斩杀一片,但是相比于公孙边骑那数万的人数来说,颜良一人的武力,还是差的太多了。
短暂的停滞之后,主导这边进攻的严纲等公孙瓒麾下大将,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当即变化阵型,让手下的精锐边骑组成无数个小型的锋矢阵型,发动着疯狂的冲锋,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不停的围绕着袁绍大军分割,撕裂,用速度和强悍的冲撞力,一点一点的抹杀着袁绍兵马。
“盾兵在外抵御,枪兵中央刺杀,所有人不要慌,集合对抗!”眼见如此,颜良一面更加疯狂的冲杀着公孙边骑,一边大声的吼道,“马延,韩询,你两带领亲卫精锐护着主公去枪盾兵的中央!所有骑兵跟着某一起侧面围杀!冲!!!”
一声怒吼,整个袁军阵营在颜良的指挥下快速的变动着,盾兵外围再度组成了钢铁城墙,枪兵在内,将袁绍、马延、韩询和一干亲卫精锐牢牢的护在中央,抵抗着公孙边骑狂暴的冲击撕裂。
远远望去,袁绍军就好像那滚滚洪流中一块顽石,摇摇欲坠。
颜良带着袁绍麾下的所有骑兵,向着公孙边骑组成的钢铁洪流发出了疯狂的逆流冲锋,前期虽然凭借着颜良个人的勇武尚且将公孙边骑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但是片刻后在公孙边骑分组左右冲锋撕裂的战法下,颜良身后的近千骑兵便被分割成了无数小块,颜良眼睁睁的看到了很多前一刻还跟在自己身后冲锋的袁军骑兵,下一刻就被公孙边骑化作的钢铁洪流裹挟着冲散,撕裂,最后化作一滩血肉泥浆!
公孙边骑那种团队阵型表现出来的力量,那种完全不同于大将个人勇武的力量,那种团结的冲击力,默契的战斗方式,狂暴的撕裂,锋锐的绞杀,让颜良的热血越来越凉,心中越来越寒,“鞠义,你个狗日的要是再不来,老子们就挡不住了!”
心中怒吼,颜良望了望远处孤零零的带着三千白马义从矗立在界桥之上的公孙瓒,咬了咬牙,再度爆发压榨体内的罡气,一道三四十米长的血色枪芒疯狂转动着刺出,在斩杀了一片公孙边骑以后,高声的怒吼了一声:“儿郎们,都给老子顶住,老子去杀公孙匹夫!”
话音落下,颜良丝毫不在顾及自己身后的袁军士卒,大枪扬起,罡气护身,血红的双眸中只剩下界桥之上的公孙瓒一人,嘴中发出着疯狂的怒吼,快速的向着那边杀去。
“传令,颜良一人可以放过来,让严纲他们专心绞杀袁绍大军,还有尽快攻破保护袁本初的那个乌龟壳,给某将袁本初活捉过来!”公孙瓒望着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势不可挡的颜良,望着他对自家兵马的威胁,皱了皱眉,虽然在等候着鞠义和先登死士的进场,但是他也不介意提前先拿下颜良这个刚刚单挑赢了自己的袁绍麾下大将做开胃菜,当即下令道。
“变阵!”公孙瓒这边命令下达,传令兵瞬间摇动帅旗,那边正在左右冲锋撕裂袁绍兵马,同时为颜良这个硬骨头头疼的严纲等人当即怒吼着变起阵来,聚散之间,瞬间就将正在浴血冲锋的颜良一人排出了战场,送到了界桥边上,直面公孙瓒以及麾下的三千白马义从。
而颜良麾下的骑兵和没能聚拢到袁绍身边组成枪盾阵的袁军士卒,则被公孙边骑切割成了无数个零零碎碎的小队伍,面临着无处不在的公孙边骑的肆虐砍杀,每时每刻都在一片又一片的倒下。颜良和袁绍麾下一共一万八千堪堪两万的精锐,此时除了袁绍身边的兵马以外,整整五分之一就这么永远的沉睡在了这片大地之上,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土地和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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