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总觉得和你很遥远,你的生活每天那么忙碌,你认识的新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我觉得这些就是距离。温心,我们可是曾一起共患难的闺蜜,你不能丢下我。”顾珍声音无比委屈。
“无论我认识了谁,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还是最重的,而且有机会你也会和他们熟悉的。不要想那么多啦好不好?”温心摇了摇她的肩膀。
“好吧。你刚才去哪了?水太大声我没有听清。”
“我去找白逸双,他失踪了,电话不通不见人影。”
“不是吧?你也别担心,现在是平安社会,一个大活人不会怎么样的。可能是回老家去了,刚好手机坏了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能过几天再打打看了。不过今晚我在清吧遇到了季曼琳。觉得她有些反常。”
“季,曼琳?”顾珍有些心虚,接着道“就她一个人么,她未婚夫呢?”
“冷仟瀚?他没有在啊。她喝了点酒,和我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
“她,说些什么?”顾珍身子一硬,细细端详温心面色,想从中看出季曼琳是否出卖过自己,虽然季曼琳当时满口答应,可喝了酒谁知道呢。说不准温心知道了,只是在试探自己。
“说什么很爱冷仟瀚,谁跟她争她就不客气的话,奇怪的很。”
顾珍悬着的心落地,松了口气,笑道“哦,这样啊。那她也太不自信了吧。世上喜欢冷仟瀚的女人太多了,谁都不客气的话她也活的太累了。”顾珍忽然想到什么,细细笑着看向温心“你也喜欢冷仟瀚,如果她知道了,是不是也会要对付你?”
“去你的,单恋也是错么?我又没有破坏他们感情,从今天起,我不喜欢他了。”温心脸刷地红了一大半,偏过头去,装作气呼呼。后悔为什么要告诉顾珍喜欢他,隔三差五就被她拿来开玩笑。
“不喜欢他了,是找到真正心上人了吧?韩正硕?许泽言?”
“好了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再说我又挠痒痒了。”温心举起双爪慢慢朝她靠近。
顾珍只好立即闭嘴,笑着求饶。
........
“放我出去,来人,放我出去。”白逸双被关在房间里,趴在门后敲痛了手,喊破了喉咙,始终没有人放他出来。他已经被这样关了三天。
楼下大厅里,一男一女正在争吵。
“白辰,你就忍心把儿子这样一直关着吗?”
“这孩子正是叛逆期,不关着一转眼就跑了。我每天工作如此繁忙,还要满世界去找他,你说他什么时候能长大?都是你给惯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绝对不允许他离开家以外太远的地方,可他偏偏生了颗想流浪的心,必须关着让他给我改了。”四十多岁的白辰坐在红木椅子里,不疾不徐地翻看着报纸。
“可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关着他,总有放出来的一天。”杨青宁好声好气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夺过他手里报纸放去一边,让他专心听着。
白辰侧过头去,态度强硬“哼,那就关到他发誓再也不跑。当初是你出的馊主意,说让他去,断了他的卡,不给他钱,没几天他就自己回来了。可最后呢?离开两个月也没回来,要不是我骗他说你生病了,恐怕两年你都别想看见他。”
“老公,我也不想儿子离开我身边。可是鸟儿长大了还得离开巢,你这样未必太严苛了些,只会让儿子更生逆反心理,不如就规定允许他离开,两个月必须回家看爸妈一趟。这样或许好很多。”杨青宁上手拽个老公隔壁撒娇,连拉带哄的。
“不行,他离家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什么歌手的梦想?有梦想是不错的,可他却如此没有志气,只想做个随街演唱的流浪歌手。”他叹了叹气接着道“我一手努力打拼出这么大的家业,他倒好,一句没兴趣就打发了我。今天说什么都不行。”白辰态度始终如一。
“啊...”
两夫妻正争辩着,楼上传来一声叫声便没有了动静,吓得夫妻两一前一后冲上楼去,打开房间门却看见白逸双握着自己的手指在呼呼。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伤着了是不是?快给妈妈看看。”杨青宁急忙跑过去抓过儿子的手来看,没有受伤,她惊讶地抬眼看着儿子,这小子使诈。
白辰面上毫不在乎,眼睛却一直瞟他的手,担心他的伤。
杨青宁只看透不说破,就这么捂住儿子的手,看向白辰道“老公,你看这傻小子,才关三天就做傻事,继续关下去,我真怕,真怕......”说着就开始泪水连连。
“别跟我演戏,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们母子的。你站一边去,你是没尝过溺爱的后果,现在不教,以后你就哭去吧。”白辰怒了,直直看着杨青宁。
杨青宁只好放开儿子的手,站到一旁,不断像儿子使眼色,让他悠着点,别惹老爸。
“爸,我是成年人了,有哪家爸爸这样对成年孩子的?”白逸双不以为意,想说什么有什么不满的张口就说。
白辰把手往背后一背“别家我不管,我的儿子,我就有这权利教导和管束。你整天去流浪,做着让人看不起的流浪歌手,风餐露宿。原本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风都能吹倒。在父母身边有什么不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多少孩子梦寐以求的,你却不知足。你给我乖乖待在房间里,想通为止,想不通再也不用出来了。”
“你....”白逸双急眼了,想了想还是继续道“你不就是因为丢了女儿?所以你把从前的过错拿来我身上弥补,你怕会重蹈覆辙,怕我会和你那个女儿一样走丢。所以你像绑犯人一样,让我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我小的时候可以理解,可是我成年了,十八岁了,不是犯人,也不是你那个女儿。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你凭什么把自己曾经的无用强加在我身上去弥补?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傀儡。错了就是错了,永远回不去的,你弥补再多,心里的伤还在,你那个走丢的女儿心里也永远记得,她还是一样恨你没有去找她。你醒醒吧!”白逸双咆哮着说出的这一番话,把一旁直叫他别再继续说了的妈妈急得哭了。
白辰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沉,直到颤抖着抬手给冷他一巴掌,同样咆哮“混账,我全心全意把父爱给你,你竟然这般看待我。天下哪个父母不爱孩子,不想看着孩子承欢膝下?你竟然生出这么多歪理来,我真是白养了你。”他原本没有告诉过他这些,只因为偶然一次喝多了,回家和老婆倾诉,全被这孩子无意中听了去。
白逸双很意外,这一巴掌,是爸爸十八年来第一次打自己,摸着火辣辣的脸,久久也不能够接受,愣愣看着白辰。
杨青宁不顾一切朝白辰扑上去,大哭道“白辰,你疯了,竟然打儿子。”转身又去看儿子的脸“儿子,给妈妈看看,他竟然把你打成这样。不过了,这个家容不下我们母子了,我们走。”杨青宁哭哭啼啼托着儿子的手就要走。
“哪里也不许去,你的溺爱,才导致的他今天这个样子。愿意留下了,我就把你的手机还你,把你卡也解冻。”白辰一把拽住经过身边的杨青宁,很快又软下语气道“老婆,你知道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多么辛苦,就算像儿子说那样,我不也是在努力预防再次发生吗?奈何你们都不理解我,你也跟着儿子一起胡闹。你们母子要是离开了这个家,我一个人怎么活?”说完后看着白逸双道“儿子,爸爸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才打了你,爸爸跟你道歉,只要你答应不离开家,爸爸什么都答应你。”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离开。不给我走,我会想方设法地走,你关不住我。我再告诉你一遍,我还有几天就十八岁了,不是三岁。不会走丢,而且也能找到回家的路。这次你千里迢迢把我骗回来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我也没有风餐露宿,我在一家清吧做驻唱歌手,一个月的工资能够我花一年。我的梦想我不觉得丢人,我希望将来有一天我的成功不是靠爸爸,而是通过我自己的努力。”
“不行,无论你说什么,光离开家这一点,永远不可能。你要是喜欢唱歌,我马上建一个酒吧,或者清吧,就在家附近,每天让你唱。”
父子两的谈判又进入了僵持的局面,白逸双说什么也不肯留,白辰无论如何也不给走。
杨青宁在意旁愁坏了,只能偷偷抹泪。
清晨九点,许氏大楼的会议室里吵声不断,拍桌声也不断。
许家梁坐在董事长位置里,面色凝重看着左右两边董事们虚伪的嘴脸,只觉一阵心寒,许泽言坐在他身侧的位置,面色同样难看,大气不敢出。
“话今天就说在明面上,许氏现在举步维艰都是你父子一手造成,办法自然是你们父子来出。漏了的这些窟窿,和我们无关,财务已经在算,到目前为止的损失,你们父子一分不少拿出来。”占股较多的股东带头说出大家商量后的结果。
许家梁将拐棍往桌上重重一放“笑话,许氏辉煌的时候,人人称兄道弟,一团和睦,从不分彼此。出事了就想脱身?没门,别忘了,我才是董事长,你们私下商量决定不知会我,光这一点就违背了兄弟情义。”
“违背兄弟情义?说好听点大家还尊称你一声前董事长,说难听点,许氏早就不归你管,而是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再说,你们两父子背后做阴险狡诈之事祸害冷仟瀚时,可有知会过各股东?现在人找上门来了,想让其他人一起背锅?未免太没道义了,你们自己的私人恩怨,凭什么扯上其余股东?公司损失你两父子一手造成,你们不赔,谁赔?”
“你们.....”许泽言气得抬手指了指各股东“各位叔叔伯伯别忘了,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不好过,你们也别想抽身。”
第二大股东吼道“你用不着这样吓唬我们,退路大家早已想好了一百种,要怪就怪你们父子做事不仁不义,最终换来这般结果。”
“和冷仟瀚结仇为了什么?你们比我更清楚,当初争那一块黄金地,最踊跃发言和出主意的人,在场的一个不少。是我这个董事长出头去和他争,打官司,还害得我后半辈子坐轮椅。你们呢,一个个当缩头乌龟,事不关己,现在真想抵赖?说白了,今天这一切结果,有你们百分之五十,想丢锅给我许家梁,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许家梁将话这样一说,先前怒气冲天的各股东瞬间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无地自容。一年前在这会议室里讨论如何对付冷仟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可怎么抵赖。
其中一个股东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能尽快阻止损失?”
许家梁缓缓道“目前该做的,大家齐心协力。让财务估算,损失的大家一起承担。总会度过难关。”
“那不可能,就算当初大家一起出的主意。是你行动的,一年多以后,你有什么证据怪我们?再说你能有把握让大家填了这个窟窿之后冷仟瀚就收手不对付许氏了了?现下局势越来越坏,冷仟瀚他分明就是想和你们父子鱼死网破。”股份较多的股东第一个反对。
“对,就算度过难关,以许泽言的能力,公司在他手上,没有人愿意信服。他除了一肚子花花肠子和旁门左道,整天无所事事,许氏迟早给他败了。”
“就是,他有时间花大把钱去整一个无用的报社,不花时间去学学怎么管理公司。”
股东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父子两头越来越大,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