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在横跨大洋的另一边,对策局最深处的实验室内。
岳阳焱将意识从手上的金属球中抽离。
守在他身边的夏启元抬头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把注意放到手中的报告上:“拥有精神能力,必然见识过人性的险恶与狡猾,想要说服这种人可没那么容易。”
“所以我也没想着说服他,我们只是单纯的进行了一次交易,我不去打扰他的生活,他不来干涉我的计划。”
岳阳焱将金属球放回台子上重新封存。
夏启元翻动报告书继续说道:“但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隐者的真实身份真的是艾凉那小子,依照他的性格接下来的事绝不会坐视不管。”
“那不是正好吗?”
岳阳焱的话令夏启元眉头一皱,他在脑海里梳理了对策局内,所有与dx计划有关的诡异的能力。
渐渐地,一个看似疯狂的设想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夏启元站直身子,表情十分严峻。
而岳阳焱还是那副面带微笑的模样。
最终,夏启元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转而换了个话题:“虽然我也认为艾凉是隐者的可能性很大,但他万一不是怎么办?
之前我拉着高彬对他父母以及管家保姆进行过精神检测,结果显示他们从未被精神力量篡改过意思,我不认为一个小孩子获得超能力后会有这种定力。
还有针对艾凉本人的血样检测同样没问题……”
岳阳焱打断了夏启元的分析,饶有兴趣的问道:“既然种种证据都表明艾凉是隐者的可能性很小,那你为什么还坚定的认为他就是隐者呢?”
夏启元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道:“硬要说的话,大概是直觉吧,我知道这种想法很不理智,不符合逻辑推理。
是受到了认准凶手再找证据的不靠谱感性思维影响,而且和我一直以来的理念也背道而驰。
但我依然觉得,他一定就是隐者,以前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大概是当年的我真的太想找出隐者的真实身份了吧。”
岳阳焱微微一笑:“放心好了,不管艾凉是不是隐者,对计划都不会产生太大影响。
如果是,那么她的力量将会暴增一大截,如果不是,也无伤大雅,多一份人性的牵挂总比少一份要强。”
“你还真打算把能利用的全都利用到死啊。”
唏嘘过后,夏启元反过来将问题抛给岳阳焱:“那你是怎么想的呢?我记得你从隐者现身开始,就从未主动去探查过对方的身份吧。
甚至还禁止对策局内的其他人去探究隐者的真身,撤掉了内华市除了基地安保外的所有了解诡异的人员。
我知道这些举动和dx计划有关,但那不是全部原因对吗?”
啪,啪,啪。
岳阳焱两掌相击鼓起掌来:“不愧是当年被誉为冠绝古今的名侦探,几乎每次你都能靠着蛛丝马迹猜到事情的真相。
没错,当年确实是我在给隐者打掩护,禁止任何人去调查他的身份,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我与千面人的赌约。”
再次从岳阳焱口中听到赌约这个词,夏启元心中的某个猜想得到了证实。
“这个赌约的其中一条,该不会是千面人不干涉dx计划,作为代价你也不能去探究隐者的身份?”
啪!啪!啪!啪!
岳阳焱鼓掌鼓的更响亮了:“完全正确,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的吗?”
夏启元露出嫌弃的表情,似乎是对岳阳焱这手玩尬的表示不爽。
但他还是从自己的视角解释了一遍原因:“dx的A期计划,你是一个人在海心会完成的。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理由,我不认为你会放弃对策局内的高端设备与丰富的资源,选择一个小势力从零开始。
另外,在隐者现身前几年,你突然从海外归来,并宣布开展b期计划,使徒会对此却没有半点反应,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们是不是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
所以当年在我调查隐者身份时捣乱的果然就是你吧?”
“不是哦,是千面人。”岳阳焱笑着答道。
“那还是不是你下的命……”
夏启元还以为岳阳焱又开始诡辩,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
等那句话被大脑的信息处理器接收后,他才反应过来岳阳焱刚刚说了什么。
“你说千面人亲自为隐者消除行踪?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dx计划都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我还有什么必要再瞒着你呢?”岳阳焱反问了一句。
岳阳焱的话信息量有点大,夏启元默默低下头,大脑开启超频模式:“都这种时候了,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岳阳焱腼腆一笑:“不多,也就那么一两……”
“那就给我把这一两件事解释清楚!”
“一两三四五六件而已啦。”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或者说尴尬的只有夏启元。
夏启元强忍着给岳阳焱那张笑眯眯的臭脸一拳的冲动,捏着拳头问道:“千面人过几年就要让诡异时代重新降临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有啊,反正莪又不在乎人类的未来,我在乎的只有胜负。”
岳阳焱两手一摊原地摆烂:“在挽救人类这件事上,能做的我都做了,你知不知道都没多大影响,更无法改变什么。
再说了,反正你也没要我说出所有秘密,问题多一点不是很正常。”
夏启元很气,但他拿岳阳焱这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
岳阳焱走到夏启元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了,行了,别摆着张臭脸,有些事涉及到了我和千面人的赌局。
不是我刻意瞒着你,而是你知道了只会招来杀身之祸,没人能救得了你。”
“那就挑能说的说。”夏启元不依不饶道。
“你想听什么?”
“隐者和千面人的关系。”
“哦,这个是秘密。”
“dx818A和dx1105b的正体究竟是什么?”
“哦,这个也是秘密。”
“你他妈……”
夏启元举起拳头,作势便要往岳阳焱脸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