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咱们不会也被留在这艘船上吧?”九长老沉声道,神色之中尽是担忧。
苏越神色平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道:“也说不定,哈哈。”
九长老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既然苏越是这样的状态,那就说明他根本不担忧会出现那种情况。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接下来,两人一一查看船只上的所有的空间,在这些空间之中,一切都是那么诡异,一如之前他们所见到的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凝滞在某个曾经存在的时间点,当苏越与九长老没有观察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恢复如初。
但是当九长老与苏越看到那些事物的时候,一切都会在瞬间变得腐朽。
无论是看多少次,这样的一幕幕重复在九长老的眼前时,他都是觉得心惊肉跳。
他无法理解那到底是怎样的力量,能够做到这么诡异的事情。
苏越则是始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当他们看完所有的房间之后,九长老整个人都是慌的。
“少宗主,咱们现在还是离开吧。”九长老道。
“离开?”苏越笑了笑,“九长老,你看下四周。”
九长老闻言,顿时向四周看去,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然深处在看不见尽头的迷雾之中,根本就不知晓自己身处何处。
“这……”九长老十分惊讶地看着四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忘记留意周围的状况。
这实在是因为船只上的诡异状况太过于吸引他的注意力。
“无需担忧。”苏越道。
九长老见苏越依旧神色自信,便是松了口气,道:“少宗主,若是有办法,咱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
在九长老看来,越是在这样的地方停留,停留的时间越久,那就越不安全。
所以,他不希望继续在这里停留下去,实在是没有一点儿的安全感。
这样的环境之下,即便是他,也会为此心悸。
苏越则是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走向打量着周围的迷雾。
片刻之后,迷雾散开了,九长老再一次看到无尽海上的波涛。
“走吧。”苏越道。
说着,苏越就将船只取出放入海洋之中,跃入其中,九长老紧跟其后,他是一点儿都不想在这诡异的船只上停留。
然后,九长老就看着那船只继续向前方行驶,然后在某一刻忽然间消失不见。
看到这,九长老是心有余悸的。
毕竟,刚才经历那样的诡异事情,对于他而言,也是极为深刻的恐吓。
若非是苏越,他都不知晓自己会遭遇什么。
“少宗主,神通广大。”九长老内心感慨不已。
然而,苏越似乎是看穿他的想法,道:“并非是我的原因,它自行放我们离开的。”
此言一出,九长老愣住,道;“它放我们离开的?”
苏越颔首,道;“那艘船上没有任何的生灵,但是就这艘船只而言,还是有一些被设计出的判断力,应该就是凭借着那一点,它放我们离开。”
听了苏越的话语,九长老仍旧是觉得感慨。
“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遇见过。”九长老道。
“谁知道呢?”苏越道,“或许是有人遇见过,要是真想要知道这一点,只要知晓有没有类似的传言就知晓了。”
九长老闻言,微微颔首。
……
数日之后,九长老钟玉是看到第一座岛屿。
“少宗主,咱们要登岛么?”九长老向苏越询问道。
“无所谓,你可以决定这件事。”苏越道。
听到苏越这么说,九长老也是稍作思考,然后道:“还是不登岛了。”
“那就继续。”
……
又过了数个月之后,苏越与九长老抵达了中州边际之地。
码头处并不热闹,但是却能够看到不远处有不少的人与建筑。
在中州,也是有人出海的。
有些人会选择在无尽海之中打捞一些海中的生灵,作为生存的资本。
在中州,并非是所有人都是处在极为优越的地位。
即便是在中州这样的地方,也是有颇多的底层之人。
处在顶端的,则是那些圣地,在顶端之下的,则是那些依附于圣地的势力。
踏上中州的土壤,九长老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对于他而言,中州是故土。
可是这个故土又没有给他想象之中的那种温情,更多的是残酷的回忆。
对于九长老而言,这个地方只剩下极为残酷的回忆,值得留念的东西也有,但是一旦回想值得回忆的那些事情,他就会不自禁地想起之后的悲惨。
因此,他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
“少宗主,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恐怕不好吧?”九长老道。
四周都是人,九长老与苏越没有任何的乔装打扮,在九长老看来,这样实在是有些张扬的。
毕竟,无论是他还是苏越,应该都是被那圣地的人所惦记着的。
“怕什么,我还怕他们不来呢。”苏越笑着,没有丝毫的压力。
如今的苏越已经圣境,并且他的圣境与寻常的圣境是大为不同的。
所以,他不会惧怕其他的圣境修士。
即便他不是圣境修士,他也不会惧怕圣境的存在,更何况他现在是圣境。
当然,他也能够理解九长老的担忧,中州是诸多圣地的所在之地。
而其中的一些圣地又与当初九灵圣地的灭亡有关系,而且他还放走了一个来自圣地的人。
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必然是会成为醒目的目标。
所以,九长老就为此担忧。
一旦中州的圣地之内的圣境存在出手,一切都会变得不再寻常。
九长老是想要复仇的,但他的复仇不是一味的寻思,不是不知晓天高地厚。
他自认为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根本就无法满足自己复仇的目的。
甚至无法做到让自己以死来复仇的换得安心的要求。
至于苏越这边,他不希望自己完全依靠苏越来复仇,更不希望看到苏越被那些圣境存在联合击杀。
纵然苏越是圣境,可是面对有诸多圣境存在的圣地而言,那势必是难以以寡敌众。
以寡敌众,那样的下场是会很惨的,尤其是当个人的实力相当的时候。
当初的九灵圣地,不是就是那样的么。
所以,九长老齐弓是为此担忧的。
在九长老齐弓看来,苏越与他应该是在暗处的,那些圣地的人才是在明处的。
可是这么一来的话,他们首先将自己就放在暗处,而那圣地的人,却反倒是在暗处看着他们了。
即便是现在他们还没有注意到他们,可是注意到他们必定是迟早的事情。
那时候,他们在明处,但是那些圣地的人在暗处,就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无妨。”苏越道,“就算是整个中州圣境的存在加起来,我也不会畏惧他们。”
苏越的言辞可可谓是狂妄至极的,即便是九长老听到,也是觉得哭笑不得。
不会畏惧是一回事,可是能不能承受得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不是我的对手。”苏越语不惊人死不休,即便是九长老也是瞠目。
整个中州的圣境存在加起来都不是苏越的对手?
这种话,哪怕是在梦里,九长老也是不敢相信的,更何况是清醒的现在,他只当是苏越在给他说笑,让他放松心情。
然而,苏越却是又继续说道:“九长老,我可是认真地说,你不会不相信吧?”
九长老神色有些诧异,然后露出苦笑不得的神色,道:“少宗主,你可确信?整个中州的圣境,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啊。”
“中州之大,哪里是南域比得了的。”九长老道,“纵然圣境之间也是有差距的,可是双拳终究是难敌四手的,少宗主自信是好事,可是这么松懈,倘若那些中州圣地的圣境存在真的联手向我们动手,咱们真的能活得下来么?”
九长老觉得倘若自己与苏越面对那样的情况,考虑的必然不会是如何战胜对手,而是如何从那样的危险境地之中活下去。
可是苏越听到他的话,却是笑容更盛,道:“九长老,我是认真的。就如同你说的圣境之间也是有差距额的,你只是不知晓他们与我的差距是有多大而已。”
九长老瞠目结舌,然后道:“少宗主,咱们最好还是在暗处,倘若咱们是在明处,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明晃晃的靶子啊。”
“他们觉得我们是靶子,但是当他们来的时候,他们才明白那是自投罗网。”苏越却是道。
九长老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不知晓应该说些什么来劝说苏越。
纵然他觉得苏越是真的天纵奇才,是真的如同一团迷雾。
可是他觉得苏越的这些话语表现还是太过于松懈,太过于膨胀。
中州的圣地很多,圣地之中的圣境存在也不少。
所以,在中州之中,谁也是不敢轻易招惹圣地有关的人或者势力的。
一旦招惹,那就是自寻死路。
而他与苏越两人的身份,若是被昔日与九灵圣地灭亡相关的圣地所留意到,对于他们而言,绝非是一剑好事。
因此,九长老很是担忧。
只是苏越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九长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是想要默默地潜行在中州之地,伺机复仇,等到他羽翼丰满,有足够的实力之时,再展开全面的复仇。
可是苏越这么做,完全就是将他们暴露在敌人的眼中,能够让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圣地内的圣境存在一定不会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汇集在他们的身上,但是圣地之中的那些惦记着他们的人,势必会先动手。
到时候,他与苏越必然是要反击的,不可能是选择坐以待毙。
而随着一次又一次地对抗,他们势必会进入圣地之中高层的眼中,最终直到圣地的那些圣境存在留意到他们。
那个时候,就是他们大麻烦的时候。
至于这个过程需要多久,九长老不知道,但是他觉得一定不会是很长的时间。
因为圣地的人都是睚眦必报的,尤其是对于斩尽杀绝这种事情,他们是十分热衷的。
否则,他们当初也不会追寻他那么多年,给了他那么深刻的回忆。
“少宗主,这并非是打得过与打不过的问题,”九长老道,“我复仇,不应该完全依靠您的力量,倘若您这样,咱们势必会很快地站在圣地的那些圣境存在的眼底下,到时候就不得不让您来动手,那么我复仇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听到九长老的说法,苏越哈哈一笑,道:“这点你不必担忧,咱们先搞一波事情,然后再隐匿起来,不是更让那些圣地的人气急败坏么?”
听到苏越这么说,九长老顿时愣了一下,然后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是他又觉得只要站出来,就很难抽身而退。
于是九长老向苏越说出自己的担忧。
“只要我想让他们发现不了,他们就一定发现不了。”苏越笑道,“所以,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九长老闻言,也只好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全听少宗主的意思。”
到这个份儿上,九长老也不好再忤逆苏越的意思。
不过他也明白,倘若苏越所说的是真的,那的确是一件趣事。
但是若有纰漏,就一定会将他们一直摆在明面上,一直被圣地的人关注着。
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势必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苏越已经如此表态,他也不好再劝阻,大不了就是陪苏越走一遭险路。
“希望可以成功。”九长老也只能如此在心底默默地说着,复仇对于他而言,实在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这不是乐趣,意义沉重。
对于他而言,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是夜,当苏越与九长老找到一个住宿的地方之后,还未入眠,九长老就感觉有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发现有些人留意他们,或许那些人看似隐匿,但是他是能够发现的。
他能够发现的,苏越自然也是可以发现的。
“安心就是了。”苏越只是这么说着,然后就进入属于他自己的房间。
九长老则是担忧地躺在床榻上,一夜未眠。
翌日,旅店之外有熟人不知如何横死街头,让九长老颇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