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阿保机粗糙的手,所以阿保机在给述律平擦眼泪的时候非常小心,生怕让述律平感觉到不舒适。
每次情到浓时,阿保机对她上下其手的时候便不会这般小心了,所以述律平常常说他粗鲁,可是是用那种娇嗔的表情说出来的,让人有种抵挡不住的兴奋。
不过好在,述律平比较喜欢玩他的手,这让他不再嫌弃自己粗糙的手了,曾经他可是从来不会在意自己的形象的,自从述律平来上京之后,从他见到述律平第一面开始,他便变了,变得比以前注重自己的形象。
会偶尔照镜子,而且也注意修理自己的胡茬,每当到了玉芙宫之前,他都会整理自己的衣服,让完颜烈看自己的脸上可否有什么异物,甚至会问完颜烈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味儿。
他经常去视察军营,经常跟一些糙老爷们儿打交道,害怕自己会身上会有汗味儿和血腥味儿。
起初完颜烈看到阿保机这样的表现之后,惊得下巴都掉了,可汗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在意过自己的形象。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不仅仅适用于男人,用来形容陷入爱河的男人也很合适。
可汗每次到玉芙宫之前都会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妆容,完颜烈久而久之也习惯了,每次不等可汗问,便会上前一步说道:“可汗,我给您整理一下衣服。”
此时,看到阿保机这般伏低做小,述律平心也软了,当在幽州城外近距离看到阿保机的时候,她都震惊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阿保机吗?
只不过是数日没见,阿保机清瘦了很多,英俊的脸颊都有些凹进去了,眼窝也更深了,显得他的黑色睫毛尤其的长,尤其的密。
他脸上的胡茬有半寸长,眼中布满了血丝,一看便是没有休息好。这些日子,他应该过得很不好。
看着阿保机这般妆容,述律平眼泪都要落了下来,但是看到他跟吃了枪药一样对她的救命恩人那般说话,述律平有点觉得他不通人情,所以才忤逆了几回。
但是当阿保机护送她回契丹的路上,没有走几步便跳上马车,述律平便原谅了他刚才的不礼貌,伸出胳膊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他倒好,冷冰冰的,所以她才会生气。
阿保机继续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刚才是不是把你弄疼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述律平虽然心软了,但是被他轻薄的怒气还没有消,“哼”了一声,说道:“你每次都说下次不会了,但是每次还是依旧我行我素,没有收敛。”
阿保机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述律平酸溜溜地说道:“这句话也是你经常说的,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阿保机挠了挠头,急得直冒汗,说道:“这次绝对是真的。”
述律平说道:“我才不相信。”
阿保机亲了亲述律平的脸颊说道:“我的好平儿,就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述律平慌忙把他的脸推开,侧头看着他的胡茬说道:“哎呀,好扎人啊,你多久没有刮胡子了?”
阿保机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确实挺扎人,说道:“你被掳走的那天我就没有刮胡子了,你都被掳走了,我还刮什么胡子,刮给谁看,而且光顾着救你,哪有那个功夫刮胡子。”
述律平撇了撇嘴,说道:“你这样说,我都要以为你有多想我呢。”
阿保机立刻变得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当然想你,你可不能误解我对你的真心。”
述律平发现阿保机现在真是说话越来越露骨了,这跟之前的冷霸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噘着嘴说道:“那我刚才要抱你,你还不让我抱!”
阿保机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才不是吃醋了吗?所以才会那样。”
看到述律平正要发作,阿保机慌忙说道:“都怪我心胸狭隘,邪念作祟,才伤害了我亲爱的平儿。”
述律平鸡皮疙瘩都起来,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真受不了。”
阿保机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说道:“习惯了就好了。”
看到他这个反应,述律平更受不了了。你能想象得到吗?阿保机一个大块头,竟然向娇小的述律平撒娇,这落差,这对比,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述律平浑身哆嗦了一下,将阿保机推离自己的肩头,一只手推着他的胸膛,说道:“你能不能正常一些。”
阿保机脸色变得阴沉,说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述律平真是哭笑不得,她怎么又嫌弃他了呢?
阿保机继续阴着脸说道:“你一回来,就说我不刮胡子,还说我肉麻,现在又说我不正常,我现在真是哪哪都不入你的眼了是不是?”
述律平只感觉比窦娥还冤,说道:“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嫌弃你。”
没想到阿保机依旧很委屈地说道:“你是不是出去一趟,心变野了,看到韩越宴比我长得英俊,比我温柔体贴,心动了是不是?”
述律平叹了一口气,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阿保机手依旧搂着述律平,但是嘴巴却不饶人,说道:“你看,你看,你那嫌弃的表情,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
他突然想到,述律平还从来没有说过爱他这样的话呢?即使说过也不是正式的那种,让人心里面真的很没底儿,也很不爽。
只听阿保机说道:“你还从来没说过爱我,你到底爱我吗?”
述律平又叹了一口,看了眼外面说道:“太肉麻了,我说不出口,而且老夫老妻了,更说不出口了,况且我还有了你的孩子,这还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阿保机紧了紧她腰间的手,说道:“不,我就要听你说。”
述律平扭了扭身子,说道:“隔墙有耳,我说不出口。”
阿保机说道:“他们要听,早就听到了,你还在意他们做什么,快说,我要你说。”
述律平噘着嘴,说道:“我就不说,我说不出口。”
阿保机不悦道:“你看你,你就是嫌弃我了,你都不爱我,你要是爱我,怎么会说不出口?”
述律平真的要被他折腾疯了,说道:“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把爱呀情啊的放在嘴边,不害臊啊。”
阿保机更生气了,说道:“你看你现在还嫌弃我老,你果然变心了,出去一趟,你就变心了,亏得我这些天对你牵肠挂肚,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你却这样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