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平握紧粉拳狠狠地砸在阿保机的肩头,可是阿保机像一座山一般岿然不动。
阿保机疯狂地亲着述律平,啃着她的娇嫩的红唇,像一个疯子一样索取着一切。
述律平真的被他的疯狂吓倒了,她这时候再一次体会到女人的柔弱,在阿保机面前,他若是想,她连蹦跶的机会都没有。
心里面越来越委屈,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不惜与李修浚斡旋,没想到最后换来的是他的疯狂,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心里面有一个念头,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还是不回来好了。
述律平嘤嘤出声,终于让阿保机拾回了理智,他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然后就看到述律平白皙柔嫩的小脸儿上滚落着豆大的泪珠,她哼哧出生,惹人怜爱。
阿保机搂着她,紧紧地握住她的胳膊,低着头,几乎要贴到述律平脸上,只听他柔声说道:“你不要哭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刚才不应该那般对你。”
述律平生气从来都不会大吼大叫,就是不理人,这才是让人抓狂的,有时候她气急的时候,便闷不出声,默默地流着眼泪,无论阿保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都无动于衷,只用手帕默默地擦着眼泪。
有好几次都把阿保机记得直跺脚,可是述律平倒好,至始至终不理人,而且气性也很大,一不理人就好些天,让人费尽心思,后来阿保机也学乖了就是不轻易跟述律平闹矛盾,因为闹矛盾的后果简直会把他折腾疯。
惹得他茶不思饭不想,上朝都会跑神,整个人儿都提不起精神。
生气的那些天,阿保机脾气很不好,连带着周围的人也遭殃,所以宫人们都害怕可汗和述律皇后吵架,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过令宫人们欣慰的就是可汗已经好久没有跟述律皇后吵架了,两个人天天腻歪得不行。
面对阿保机的娇哄,述律平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别处,抬起素手擦拭眼角和脸颊上的泪水,这一路的害怕和委屈,让她变得更伤心了,眼泪止都止不住。
述律平哭得太凶了,吓坏了阿保机,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出了一身汗,说道:“你别哭了好不好,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般欺负你了,好不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咱们好久没有见面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想你吗?”
可是述律平依旧泣不成声,一点儿都不搭理他,娇嫩的手上都被眼泪打湿了。阿保机终于知道那样一句话,女人有一个利器,便是眼泪,这真的比真刀真枪杀伤力还大。
阿保机搂住述律平的小脸儿,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拧紧眉头,眼中满是心疼,柔声说道:“平儿,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都要把我的心哭碎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你,就是刚才看到你待韩越宴这般好,我真的嫉妒得发狂,所以我失去了理智,才那般对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受不了。”
可是述律平依旧不搭理他,自顾自吭哧吭哧,哭个不停。
队伍很快便到了契丹这一方面,莫寒邪不知其中原委,抱拳道:“可汗,是否班师回朝?”
一路跟着阿保机过来的人,全程见证了可汗和述律皇后吵架的经过,以及可汗伏低做小娇哄的姿态,眼下在可汗最烦躁的时候,莫寒邪问出这样的问题,岂不是撞在了枪口上,接下来定然是一场狂风暴雨。
果不其然,阿保机怒道:“这种小事儿还用问本汗吗?!本汗之前不就说了吗?救出皇后之后便班师回朝,你是聋了,还是傻了,至于再问我一遍?!不班师回朝,是准备在这里闲逛是不是?!”
这连珠炮地质问,给了莫寒邪当头一棒,好似在寒冷的冬天被从上到下泼了一大盆冰水,身上每一处都冻得发僵。
莫寒邪心道:这是什么情况,迎回皇后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可汗跟吃了枪药似的?难道可汗和皇后吵架了?
看来可汗和皇后吵架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连驻扎在军营的大将军莫寒邪都有耳闻,今天算是亲见了。
旁的人听到可汗如此生气,一个个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一下。
莫寒邪吃了瘪,说道:“可汗息怒,末将知道了。”
阿保机仍旧气得胸口起伏,正想多说几句,述律平开口说话了。
“你凶什么凶,我惹了你,人家大将军可没惹到你,你至于这般对别人颐指气使吗?”
阿保机看到述律平可算是说话了,又惊又喜,说道:“平儿说的是,我不应该这般迁怒于别人,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
述律平打断道:“你也知道你迁怒于别人了?对别人发了一顿无名火儿,就完事儿了。”
阿保机顿悟,遂咳嗽了一声,说道:“莫寒邪!”
莫寒邪慌忙行礼说道:“末将在!”
阿保机说道:“本汗刚才不应该对你发脾气,你别忘心里去。”
莫寒邪吓得脸都绿了,可汗这是要杀了他不成,还不如打骂他一顿,眼下却这般好言好语,真是让人吓破胆儿,他是不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他慌忙说道:“都是末将不好,耳朵不好使,不该惹可汗生气。”
阿保机闻言,一股火儿又上来了,这在叽叽歪歪,跟个娘们儿似的,正想发作,说道:“你真是……”
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述律平的眼神,慌忙改口道:“你真是本汗的肱股之臣……”
莫寒邪闻言,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可汗啥时候说话这般中听了,他果然是命不久矣了吗?
“吩咐下去,班师回朝!”
莫寒邪慌忙说“是”,然后大声说道:“传可汗令,班师回朝!”
队伍中有传递口令的士兵,随着莫寒邪说完,士兵们将口令从头传到尾,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向上京的方向行进。
一切步入轨道之后,阿保机腆着脸,看着述律平,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笑道:“平儿不生气了好不好?”
刚才述律平再哭的时候,阿保机一只手搂住她,另外一只手给她擦眼泪,此时看到述律平虽然不哭了,但是脸上还有些湿润的痕迹,于是低着头,给她轻轻地擦着。
述律平皮肤娇嫩,吹弹可破,可是阿保机的手因为练武的原因却有些粗糙,尤其是虎口处,还有厚厚的黄色老茧,虽然他长得很英俊,但是手却不像韩越宴那般滑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