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咧嘴淡淡地笑了,本就生得英俊潇洒,这一笑简直要迷倒众生。
“你在关心我?”
我脸颊有些微烫,说道:“我才没有。”
他使劲一拽,我就坐到了他的腿上,又是这么暧昧的姿势。
他的下巴搁在我的颈窝,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脸上,我的脸光滑如蛋清,他的脸却有淡淡的胡渣,扎得我痒痒的,我不得不缩了脖子,却跟他的脸贴得更加亲密无间。
我坐了个实实在在,双脚已经离地,他实在是太高了。
他的手包住我的手,将我的胳膊和腰紧紧地抱住,与他相比,我实在是单薄了,腰瘦得可怜。
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嘘——让我抱一会儿。”
他越抱越紧,好像是怕我消失,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我?
可是我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我也实在想不出以契丹人的审美,我有什么可取之处。
……
屋子里面只有蜡烛哔哔啵啵的声音,还有更漏的簌簌声,偶尔还能听到外面寒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他到底怎么了?
这是第一次我想知道他的想法。简直都要把自己惊呆了。
难道被虐待久了,已经上瘾了?说实在的,阿保机除了对自己有亲密的举动外,倒是对我还可以。
天呢,杨沐青,你是疯了吗?你竟然觉得阿保机对你还不错,他是什么人,处处都在谋算,处处都在算计,眼下对你不错是因为你有利用的价值而已,你一定要清醒,一定要清醒。
我拼命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心中有两个小人儿一直在斗争着。
半晌,阿保机才放开我,牵了我的手,大拇指摩挲着我的手背,说道:“走吧。”
他又变得高高在上,矜贵无比,刚才貌似的脆弱一定是我的错觉。
到了门口,一股风呼呼地刮来,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保机说道:“乌珠,把披风拿来。”
阿保机接过披风,亲自给我披上,给我系披风的时候,我的视线跟阿保机的视线撞在一起,他正觑着我,很奇怪。
一切都怪怪的。
出了玉芙宫,宫外已经有马车等待,马车很是低调,侍卫们也换了便服,这是要微服出宫?
我以为他是要带我去见林墨笔,可是却直接出了上京城。
难道是见那个病人?
可是我去过两次,对路线不能说了如指掌,也有点印象,绝对不是一个方向,这到底是是见谁呢?
此行很是保密,连乌珠和冬儿都没有让跟着。
路上问了阿保机一次,可是阿保机缄口不言,只说“到了就知道了”。
他还给我卖起了关子。
天已经黑透了,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能看到路。
我跟阿保机各坐一边,他也没有强迫我跟他坐在一处,倒是时不时在我不经意的时候用眼睛看我,实在是奇怪得很。
“困不困?”
我摇了摇头,想掀开帘子看外面。
“别看了,当心吹着。”
“没事儿。”
“过来。”
他说着已经伸出手。
被他拉坐到身边,两个人紧紧挨着,他环住我的腰,将我的头摁在他的肩头。
“睡会儿。”
可是我根本睡不着,他越不告诉我目的地,我越好奇得心焦。
突然想起前几天他说的那句话: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而且他今天行为处处透着诡异,还时不时看着我,在玉芙宫时,他也在发呆,心事重重。
这无不印证了我的观点。
我抬起头看他。
他感受到异动,低头看我,长长的睫毛像刷子一样,好看得很。
阿保机紧了紧手臂,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种表情?”
“你不会要杀我灭口吧?”
阿保机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抬手摸着我的发丝,甚至还按住轻轻摇了摇,笑道:“你这脑瓜子里都装的什么,我要杀你,在哪里不行,何苦带你跑这么远的地儿。”
这倒也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依旧笑着说道:“去了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住了。
完颜烈说道:“可汗已经到了胡杨林。”
阿保机拉着我的手说道:“下车。”
林子里居然停了好几辆马车,跟我们来时坐的马车一模一样。
“不要留活口。”
数十名侍卫们齐齐行礼道:“是。”
阿保机率先上了马,俯身拉我上来,待坐定后,紧夹马肚,带着几个侍卫扬长而去。
我回头就着阿保机的胳膊看到几辆马车分别向好几个方向驶去,应该是分散什么人注意力。
这让我对此行的目的地更加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