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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一别,他已经与白瑛等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兄弟们再也无法平等的看待自己与他了。

白启贞在原地看了许久,许久许久后他才说了一声回去吧。

白瑛却还痴痴的看着早已没了人影的远方。

再没有如今日一般令他明白,自己真的不如大哥。

才情不如,武艺不如,胆识不如……

如果自己不是嫡子,真的毫无可比之处。这多么令人沮丧啊……可这是事实。

许久后,白瑛终于收回了目光,跟上了白启贞,上了马车。

白瑜看到谢青竹的时候,对方正在对他笑。他骑在马上看白瑜:“比一场如何?”

“好啊,来呀!”

两个年轻人骑着同样年轻的马儿,迎着朝阳飞驰而去。

此后,他们的人生也将开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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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岁月不回头。

一转眼,已经是崇文三十七年的初秋。自打三十五年立太子,已经过去了两年多,马上就要三年了。

白瑜坐在黄土堆成的烽火台侧,望着远方的城池。

两年半的边关生活,白瑜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他身姿越发挺拔,身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刚入军营的时候,不服气的人多的是。他出身好,生的漂亮,年纪还小。军营里不欺负你欺负谁?

甚至不光是言语上的,多少人还想对他动手动脚呢。

但是很快他们就都不敢了。白瑜是年纪不大还漂亮,看着跟绣花枕头一样。

可真上手了,大家就发现这个白瑜真能打!

军营里可没有不许打架的说法,你不打就上不去。

所以仅仅进了军营三个月,白瑜就已经靠拳头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如今将近三年过去,他的枪法剑法都大大的精进,至于本人已经是庞将军帐下从六品的小将军了。

当然了,能升的快,与他的出身和立场分不开。

所有上头的人都知道他白瑜是太子的心腹,那就是未来新帝的心腹。

所以他升起来确实容易。

这几年虽然没有什么战事,但是匪患之类的还是有的。白瑜也算是带了几次兵。当然了,都是小规模的战斗。

但是不管怎么样,如今没有人敢不服他。

“嗨,你坐着发什么呆?”

谢青竹从下面喊了一声就跑了上来。

白瑜回头看他:“我在想这一仗是不是真的要打起来了。”

“不好说,上头是倾向于打的吧?陛下不好了。”谢青竹小声道。

白瑜点头,他自认最清楚。谢玺的信中已经说了,陛下不好了,就这几个月的事。

“一旦山陵崩,那就不好说能打。”皇帝新丧一般是不对外举兵的。

“原丹如今跳得很,已经吞并了两个国。如今连进贡都不好好进贡了。”白瑜道。

“是,但是西域十六国要是团结起来,也是不可小觑的力量啊。”谢青竹从土缝儿里拔出一根枯草拿着摆弄了几下:“眼看着咱们这里就要三年了,你想上京城吗?”

“想……太想了。亲人朋友爱人都在那,怎么会不想?我恨不得马上就回去,但是……”白瑜叹气。

谢青竹侧头看他许久:“之前我觉得你是有点疯,现在……”他拍白瑜的肩膀:“你这样值得吗?”

就算是一开始不知道,现在谢青竹也知道了。白瑜说的爱人就是当今储君。

回头想,他们当初在少阳宫时候的亲昵确实是与众不同。

“值得不值得,现在哪里知道?我能做的都会做,他如今不也还挺着么,陛下几番提起叫他娶妻的话,他也撑住了。”白瑜笑道。

“这我就更不解了,就算你们……那将来难不成都不娶亲?那怎么可能?他将来是皇帝的。要是有那么一日他反悔了,你怎么办?”谢青竹觉得白瑜简直天真。

白瑜往后一靠,在秋日的阳光中眯着眼:“一辈子,什么都怕还有什么意思呢?你不是说过最佩服我这种性子?我这样肆意的人,不可能只有优点。缺点也小不了。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决定这辈子就他了。人心或许会变,但是他可是应了我的。应了,就要做到。”

如果做不到,那就真的很不好了呀。

“啧,你知道军中人叫你什么?”

“知道,叫我疯子嘛,哈哈哈……”白瑜大声笑起来:“我要是不疯,早在进军营的时候就成了人家胯下的玩物了。”

谢青竹摇头,这一点上他万分感激白瑜。他也学一些拳脚但是战斗力一般。要不是白瑜能打,他也不好过。

“走吧,回去了。”

两个回到军营,就听说朝廷来了人。每一次来,都有白瑜的一封信。

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这是谢玺特地为了白瑜立威的信,无非是问候一声。

他们俩还有秘密通信的渠道,但是为了安全,反倒是不怎么通。

白瑜看过了信,这种家常的信件,谢玺是不敢写什么与陛下有关的东西的。

毕竟容易被人看到。

但是此番来的,还有朱百岁。

白瑜看见他惊讶得很:“这不是朱大人,怎么来了这里?”

朱百岁看见他也很惊讶:“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分别的时候,白瑜还是个少年人。如今真的长成了。

“哈哈哈,这么久了,当然要长高了。走走走,去我那。”白瑜揽着他的肩膀。

“殿下可好?上京城如何了?”

进了自己的军帐,白瑜急切问道。

“殿下好,问候您。上京城也还好。只是陛下的身子确实不好了。这是殿下给您的信。”朱百岁将一封密信递给白瑜:“殿下叫我来就是详细问问,是不是真要打?要打就要快。陛下能否熬过这个冬天都不好说。”

白瑜点头:“我知道了。”

他快速拆开信看完轻轻蹙眉,谢玺说陛下如今不太行了,急着要给他定亲。他是死也不会同意的,叫白瑜一旦听到什么,不要着急。

白瑜当着朱百岁的面提笔回信,朱百岁跟田易寒不一样。他看着憨厚,其实心里明镜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