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良躺在担架上数着夜空里明亮的星星,突然感觉屁股特别疼,吃了片止疼药晃晃悠悠就睡着了。
梦中从营房醒来正在操场练着单杠,正想做个大回环给战友们秀秀技术,忽然手滑没抓稳,从单杠上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疼直咧咧,周围的战友们哄堂大笑着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嘶~哎呀我的屁股啊。”
疼的直叫唤的徐三良瞬间惊醒,看着满屋子的人惊讶的看着趴在地上他,何宏远和宋虎连忙跑过来把他扶回床上,关切的问:“队长,队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发了癔症从床上翻下来了。”
被摔懵的徐三良,揉了揉眼睛问道:“我这是在哪啊?”
宋虎指着墙上悬壶济世的字画说:“队长啊,你这是摔糊涂了么? 我们在镇上郎中的医馆里啊。”
“石桥镇里面的伪军都被骗出去了,没剩下几个鬼子,现在已经被我们拿下了。”
这时屋外走进来了个身穿灰色大褂白胡子老头,扶了下眼镜,走到徐三良床前抬手作揖道:“鄙人赵药生,是镇子上的郎中,徐队长的伤势还没恢复。”
“我已经替徐队长换好药了,最近几日不可在做剧烈运动,半月即可恢复如常。”
徐三良赶紧回礼道:“谢谢,赵老爷子,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我徐三良,没齿难忘,以后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来桃花岭找我。”
赵药生连连作揖道:“我儿子儿媳,年前往省城送药途中,介被小鬼子残害致死,至今尸骨未寒,只留下孙子和老朽相依为命。”
“若徐队长不弃,请收留我膝下十五岁孙儿赵怀德跟随左右,他从小跟着老朽上山采药,对药性药理略有小成。”
转身招进个身穿小褂清秀少年说:“怀德啊,你从今天起跟随徐队长抗战救国,等你有朝一日能为父母报仇,我也就可以瞑目了。”
赵怀德跪倒在地哭泣着说:“爷爷,我要是走了,你以后要是有个病灾可怎么办啊?我不能留下爷爷一个人在这里。”
老泪横流的赵药生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生为天地立命,国家兴旺匹夫有责为大业,父母之仇为家仇,你怎可为我一个老头子,至国仇家恨于不顾。”
徐三良见状连忙,使了个眼色让宋虎把赵怀德扶起说:“赵老爷子,令孙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吧,我把您和令孙一起接去龙骨洞。”
“谷中很多药材我们都未能识的其中妙用,正好您祖孙二人可以为我们指点一二。”
赵药生转悲为喜,连忙跪下说道:“若徐队长不嫌老朽,一把年纪老来无用,赵某愿为抗战大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徐三良赶紧让人把祖孙二人扶起说:“赵老祖孙保家卫国的这份精神,值得吾辈敬仰,队伍最近就要离开,还请尽快收拾好东西同行。”
看到赵家祖孙二人去药房收拾东西,徐三良长舒了口气心想:“哎呀,总算跟这赵老爷子对过去了,以前看电视剧学来的这点词,算是给我倒腾干净了,他要再多说几句,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何宏远走到床前,递过茶碗说:“老徐先喝口茶,没看出来啊,你这肚子里学问还不少,这赵老爷子说话文绉绉的,先前搞的我几次都接不上话了,还是你厉害对答如流。”
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徐三良小心的把茶碗放床头桌上,无奈的说:“咱们八路军老被人叫泥腿子,我也不能让赵老爷子小瞧了咱们八路军是不?”
“我肚子里这点货都掏干净了,他要再不走,我也接不下去了。”
独立纵队在石桥镇休息了两天,第二天晚上田弘济回来说:“队长,鬼子这两天收拢残兵啥的完事了,现在就驻扎在我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上。”
“大概有三百多人驻扎在三十多里外,离这里不远不近的山脊上。”
徐三良拿起中药碗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往嘴里扔了块冰糖说:“哎呀,这赵老爷子开的药是真够苦的,搞的我眼泪都下来了。”
“鬼子堵在咱们后路上不远不近,是怕突然冲过去吃掉他,看来是学精了,等着支援到了合围咱呢。”
何宏远拿着地图走过来说:“那我们怎么办? 现在鬼子比咱们人少,不行就给他来个回马枪上去吃掉他。”
徐三良笑着摇了摇头说:“那是明面上的鬼子,暗地里肯定已经调集部队,开始对我们展开合围了。”
“即便我们现在集合队伍上去把山脊上这伙鬼子吃掉了,得付出多大伤亡你想过没有?”
“鬼子借助地形防守优势,即便我们能赢也是惨胜,到时候带着那么多伤员,我们估计也难回得去。”
看着地图地图上到处的红圈,宋虎着急的问:“那我们怎么办?在这土桥镇明显藏不住,估计暗处的汉奸,早把我们的位置泄露给鬼子了。”
徐三良指着土桥镇北面的白洋淀说:“别忘记了,我们这次跳进鬼子口袋的任务,是去白洋淀一带,接应李灀泗。”
“正好北上去和躲在微山湖的李灀泗碰个面,把他争取过来,跟他手下的抗日救国团和兵一处,再决定怎么办?”
“这些跟我们来来回回打了好几天的鬼子,说白了是准备剿灭他李灀泗的,我们也算是帮他顶了缸,救了他全家老小一命。”
宋何二人听罢,异口同声的赞同道:“好,就听队长的,我们就去微山湖会会这个抗日救国团的头头李灀泗。”
一听队伍要出发,赵家祖孙二人收拾好东西,看了眼药柜里的药材惋惜的说:“可惜了,这些上好的药材,不能全部带走。”
徐三良查看一番下药柜和库房的药材说:“这些上好的药材不能便宜了鬼子汉奸,来来来我们把他们分成小包,每个同志都帮忙拿一小包,蚂蚁搬家都要全部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