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才不会像郡主那样温声细语的对待这几个老刁奴,直接上前便给了孔嬷嬷和严嬷嬷几个大嘴巴,打得她们毫无招架之力,脸颊上很快便浮现出血红的五指印。
“你们这几个疯婆子,就会欺负咱家郡主人美心善脾气好,我可是一直都盯着你们几个的举动,你们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放的是什么屁。”
孔嬷嬷和严嬷嬷眼见事情败露,连忙朝二婶婶投去求救的目光,却遭到一记冷眼。
孔嬷嬷哪里经受得住这样抽大嘴巴,很快便满口鲜血,苦苦求饶。
“奴婢知错,奴婢也是受到二太夫人的指使。如果不听命照办,就会把我伺候在二房的女儿卖去青楼。”
严嬷嬷见她破防了,终是忍不住这种折磨,老老实实的附和连连。
“当初二太夫人将奴婢们安插在夫人的身边,其目的不仅想要掌握大房的动态,而且还想私吞大房的财产,积少成多,就像是愚公移山一样,慢慢地将财产占为己有。”
太夫人不曾想二房居然算盘珠子都快崩到她脸上了,痛彻心扉地看着二婶婶,嘴唇都在颤抖。
“二弟媳,平日里咱们大房待你不薄,你的良知都被狗吃了吗?为什么非要将咱们置于死地?”
“每次你说你做生意亏钱了,都是咱们替你填补的亏空,从没逼过你还钱。”
“上个月你家荣哥儿在水云间吃酒时当众议论朝纲,还说了许多狂悖之言,引来了牢狱之灾,还是云峥四处奔波找人托关系,又是塞钱买通门路,才将荣哥儿救出来的。”
“前段时日,你说你家繁哥儿眼看着就要参加科举考试,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云峥也是忙前忙后地帮着打点人脉,想不到你还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二婶婶被这番言语羞辱的满脸涨红,虽说字字句句全是事实,但这一切不都是大房应该做的。
俗话说长兄为父,二房自然拿得心安理得,这就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大嫂嫂,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了,这几个老嬷嬷虽说是我当初带进府中的,可她们自然就只认侄媳妇一个主子。”
“她们这样污蔑我,明摆着是有备而来,兴许是受人指使故意想要栽赃陷害二房,让二房来为这场火灾背黑锅。”
夏槿初见她依旧死鸭子嘴硬,于是胸有成竹地说:
“二婶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上应该还放着那一千两的银票。”
二婶婶的瞳孔蓦然震了下,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额头渗出了虚汗。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太夫人看出她脸上透着心虚的神色,于是肆无忌惮地开始搜她身,口中直念叨着。
“二弟媳,这是你自证清白的唯一机会,你不做亏心事,就别怕我来搜身。”
二婶婶紧张得一个劲地避闪不及,心中恨死了夏槿初,拉扯的过程中,一张轻飘飘的银票落在地上,上面赫然浮现出一千两的字样。
“我这身份,身上揣个百千银票再正常不过了,如果这也能算作证据,那未免也太显得苍白无力了。”
【好厉害的小妮子,她该不会是有透视眼?怎么一切都尽在她掌握之中?看来,我得想个办法金蝉脱壳。】
太夫人眼疾手快地捡起银票,双手颤巍巍地捧着,这些全都是薅将军府的羊毛薅出来的。
“二弟媳,你还在说谎,这张银票分明就是出自将军府。”
“一定是这刁奴将克扣下来的油水积少成多拿去钱庄储存,你仔细瞧,这银票上面不仅有存款人的证明,还有铺户的特别印记,看你还如何抵赖?”
面对人证物证确凿,二婶婶无力辩解,干脆破罐子破摔,装疯卖傻起来。
“大嫂嫂,我真是被冤枉的,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这张银票是怎么混入其中的,我一概不知。”
继而,她将犀利的目光转投向孔嬷嬷和严嬷嬷,上前撕扯着她们,抓得她们各个都披头散发的。
“你们、你们这几个老刁奴,为何要陷害我?”
孔嬷嬷见好不容易等到她出面,还以为能明哲保身,想不到她却见死不救,既然如此,休怪她鱼死网破了。
“奴婢所言属实,当初你千叮万嘱让咱们待在木槿苑中,每天都要向你汇报夫人的一举一动,还有将军府的动向,甚至连达官贵人送给将军的贵重礼品清单,你都有本明账。”
严嬷嬷十分懂得见风使舵,既然二婶婶这棵遮风避雨的大树不顶用了,立刻坦白从宽,忍不住补刀几句。
“就是你指使的奴婢,让奴婢利用职权,无论是东厨的采办还是园林的栽种,但凡能捞到油水的,都会克扣一些下来。为了掩人耳目,奴婢将这些散碎的银两到处藏匿,积少成多才趁着月黑风高前去钱庄储存起来。”
“奴婢承认,谁都会贪一点,可每次奴婢只是拿了点辛苦跑腿费,也就三两银子而已,大头部分几乎全都如数上交了。”
说着,便示意姜嬷嬷从怀中取出每次采办克扣油水的清单,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按着鲜红的手印。
夏槿初静静地端坐在那,欣赏着她们狗咬狗的疯狂场面,无需出手,就能让她们相互内斗,两败俱伤。
太夫人忍无可忍地上前,双手用力地摇晃着二婶婶肩膀,情绪失控道:
“为什么?咱们将军府到底是哪点对不住你,你要谋财害命?你揣这一千两银子要去做什么?你说啊!”
二婶婶都快被她摇吐了,面红耳赤,大吼大叫着。
“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大房合起伙来想要污蔑陷害我!”
姜嬷嬷这时十分懂得见缝插针,暗自补刀,杀伤力极强。
“怕不是要揣着这笔不义之财,偷溜出去拿给老相好的吧。”
二婶婶犹如五雷轰顶般震在原地,这句话无疑是将她当众扒光,赤裸裸的展示在众目睽睽之下,连藏于心底那最深处的秘密,都被人连皮带肉血淋淋的揭开。
“你、你这个疯婆子满口喷粪!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便冲上前去,很快便和姜嬷嬷撕扯扭打在一起。
姜嬷嬷毕竟干了一辈子的粗活,手劲自然要比普通女子大一些,轻而易举地便将二婶婶反手扣住,令她无论怎样挣扎,就像是跳梁小丑在那嗷嗷乱叫。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奴婢亲眼所见你私下和钱庄的齐掌柜私会,还给他塞银钱,谋划着远走高飞的私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