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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少见得如此精彩的马球赛,场上的看客甚至希望香案燃着的香,燃得再慢些。

高如汐都急死了,眼看还剩下指甲盖长的香,郝弘文再不进球,就输了啊。

想到输给李明昭,高如汐别提心里有多怄气。

明瑶拉着荔月的手,好不欢快地在原地嘣哒,为场上的兄长姐姐嫂子摇旗呐喊。

“弘辛哥哥加油,弘辛哥哥你是最棒哒,弘辛哥哥加油,弘辛哥哥最棒……。”

忽然,一群衣着艳丽的舞娘出现在了马场看台下,舞娘们边舞动着妖娆的舞姿,嘴上还不停跟着呐喊。

连同舞娘出现的,还有几个敲得震天响的锣鼓手,一下子,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就见,一名身穿华丽锦衣,打扮得花枝招展,头上插着满头珠钗的女子,在舞娘前头,摇着手中的大彩旗,为场上的郝弘辛助威。

那气势,那场面,简直是——无人能比。

程氏认出摇旗的女子,不正是永昌侯府的姑娘,袁姝。

目光不禁落到了身旁张氏的身上,张氏悻悻然地别开脸,咬牙哆嗦。

谁让这女人来的,是谁让她这么招摇的。

还有那些舞娘,怎的能让舞娘玷污了如此雅趣的场地。

高如汐都快被突然出现的袁姝给气炸了,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怕且是按捺不住性子,把这个女人给活撕。

明瑶简直看傻了眼,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出格的了,毕竟她年岁小,不会引来什么话题度。

唉呀我去,竟还有比她更出格的助威小能手。

袁姝旁若无人般,摇动着手中的彩旗,回头示意身后的舞娘跳得卖力,喊得卖力。

而她的丫鬟小佩,非常给力地抬起双臂,示意锣鼓师傅敲得更大声点儿。

无疑,场上的人都往这边看来,尤其是郝弘辛,他想打死袁姝的心都有了。

明昭都快笑岔气,唉哟喂,场边那姑娘是老天派来逗郝弘辛的嘛。

眼看明昭的取笑,郝弘辛脸色一阵涨红,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裁判官再次敲响了锣鼓。

“记一旗!”

郝弘辛:……

怎么回事?什么记一旗?

懵逼中,他看见了魏寒得意地向他昂了昂下巴。

是他!

郝弘辛立即看向那个原本守住魏寒的秦玦,秦玦吓得不敢与之相视。

都怪袁姝,如果不是那女人跑出来作妖,他也不会分心,对方也不会再得一球。

场边的袁姝仍在持续卖力,一时间,场边的看客都不知道是要看球赛,还是要看那些舞娘了。

如今的比分是四比零,香炉里的香已然快尽,显然,郝弘辛这方没有任何扭转赛事的余地。

郁闷又愤怒的他,勒紧手中的僵绳,驾马回到场边,他的那些同伴见状,赶紧跟上。

杨帆见此,恍恍惚惚地回过神,不得不说,永昌候府的袁姑娘,简直是他们的神助攻。

“对方放弃了,比赛也该结束。”

柏舟点点头,“咱也回去吧。”

说罢,几人纷纷驾马回到场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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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姝满眼都是爱慕之情,眼看她的弘辛哥哥下场,赶紧举着彩旗迎上前。

“弘,弘,弘,弘辛哥哥,你,你不比了吗?”

“姝,姝儿,可,可,可是为了你,请,请,请来了这老,多,多,多的舞娘了。”

袁姝边说,还边伸手往后招呼。

舞娘们会意,呼啦啦的围拢上前,几乎把郝弘辛包了个围实,一口一个弘辛哥哥的喊。

郝弘辛努力压着心头的怒火,赛事输了就输了,但放了这么个疯女人出来恶心他,算怎么回事。

袁姝很没眼力见,完全看不见郝弘文在生气,掏出手帕要帮他擦汗。

“你,你,你出汗了,姝,姝儿,帮,帮,帮你擦擦。”

袁妹的手刚抬起,还没凑近,有一只比郝弘辛更快的手,直接打掉了袁姝的动作。

秦玦铁青着一张脸,怒骂道,“袁姝你简直不知廉耻,谁让你弄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你以为这里是你永昌侯府?”

袁姝被骂得一个激灵,舞娘们也都被吓得噤声。

袁姝瞬间委屈地红了双眼,好在今个她没有浓妆艳抹,可是那眼皮上用石黛画的一根根粗而长的假睫毛,丑出了新天际。

“弘,弘辛哥哥,姝,姝,姝儿不,不,不是故意的,姝,姝,姝儿只想,给你一个,个,个惊喜。”

袁妹好不委屈地抽噎着哭腔,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屈辱。

郝弘文根本不想看见她,正好这时,母亲张氏前来替他解围。

“辛哥儿~”

“母亲。”

袁姝回头,对上张氏嫌恶的神态,抬手抹了把眼泪,眼皮上的石黛瞬间晕染开来。

张氏默默地闭了闭眼睛,好辣。

有了张氏的解围,郝弘辛成功从袁姝手里脱困,像极了躲瘟神一样,离开袁姝的目光视线。

因着这边的闹剧,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得到彩头的明昭有多欢喜。

“娘,您看。”

明昭献宝似地将臂钏拿到李婉跟前,李婉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

“该是多谢老夫人,听说这彩头得来不易。”

明昭赶紧向金老夫人福了一礼,“昭儿谢谢老夫人赏的彩头。”

金老夫人别说有多高兴,这外孙媳妇好,哪哪都好。

魏寒见明昭高兴,脸上的笑容持久不散。

李婉与老夫人和殷氏说笑间,下意识地回头扫了眼,看台下促足在原地抹泪痛哭的小姑娘。

幼茵循着目光看去,淡淡地叹了口气道。

“那位是永昌侯府的嫡姑娘,名叫袁姝。”

“听说,当年袁姑娘还未出生,便被老永昌候指腹为婚,与右相府家的郝公子订下了亲事。”

李婉静静的听着,她不好奇别人家的私事,就是觉得,这姑娘脑子不正常。

幼茵,又道“说来,这位袁姑娘也是个命苦的,出生不久就染上了重病,从小在外求医,近一两年身子痊癒才被接回京城。”

“右相府的郝公子怕日后娶了个病央子,避她如蛇蝎,但袁姑娘成日变着法子讨郝公子的欢心,花样亦是层出不穷,都成了京里人的笑话。”

李婉闻言,淡淡地开口,“到底是个用心的。”

“谁说不是,袁姑娘虽是病好了,但也落下了病根子,说话带口吃。”

口吃?

李婉不禁微诧,当代口吃基本无根治的可能,除非患者本身能克服这个障碍。